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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邻近的纽约,哥谭在瓦伦丁引发的灾难中伤亡更重一些。  小丑带来的风暴尚有余波,加上这次波及全城的暴/乱,哥谭市的政府官员陷入了焦头烂额之中,伊莱恩相信她悄无声息的短期失踪并不会引起太大喧哗,除了一只目光锐利、捕捉蛛丝马迹并加以推测时丝毫不逊色于福尔摩斯先生那位兄弟的蝙蝠。但他迟迟没有找上门,伊莱恩乐得将它搁置一旁,先埋头于各种各样的案子卷宗之中——或许是这次的暴/乱令黑帮觉得他们出场的时机再度到来,这个月哥谭市的犯罪率少见地回升了,这也导致伊莱恩少见地加了班。  摆在桌上的钟指向七点半,伊莱恩看了时钟一眼,端起已经冷掉的黑咖啡一饮而尽。  窗户被人敲了敲,伊莱恩抬起头,看见了很久没谋面的漆黑身影。她站起身打开窗户,退后一步,让蝙蝠侠跳进室内。一边将办公室的门反锁,伊莱恩一边问道:“您又有什么紧急之事了吗?”  “戈登遭到了木仓击。”  说话的同时,布鲁斯发现伊莱恩量身定做的西装已经不那么服帖,变得过于宽大。她像是在一个月里飞快地消瘦下去。  他同样记得上次到访时,伊莱恩书桌上摆放的鲜花是一束紫阳花,非常新鲜,花瓣与叶片上没有任何枯萎的痕迹。而这次她桌上的那束花至少枯萎了两天以上。  伊莱恩挑了挑眉:“我以为在丹特法案生效的那一天起黑帮就去捡回自己的自制力了。”  “不是黑帮。”布鲁斯说,“在彻底昏迷前他声称在地下见到了军队。”  伊莱恩的瞳孔微微放大。她想起了手合会——那些来自日本的忍者也曾试图在纽约的地底构建自己的秘密基地,并在那儿迎来他们的神。左臂上被弓箭射穿的伤痕隐隐作痛,伊莱恩定了定神:“他还记得其他事情吗?”  “一个名叫贝恩、戴着面罩的男人。”布鲁斯说道,“这是他说的所有东西了。”  伊莱恩指尖敲了敲窗檐:“警局的人呢?”  “他们并不相信戈登的说法。”  “真有趣。”伊莱恩随口说道,“要知道半个月前他们还把戈登当成无所不能的英雄呢。”  意识到蝙蝠侠以沉默来应对这句话,伊莱恩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我会替你留意的,最近的劳工案和谋杀案,以及产权变动——恕我不能远送,我还有一沓案卷需要审阅。”  她注视着蝙蝠侠从窗口跃出,藉由射钩木仓迅速消失在楼宇间,这才关上带进了夜风的窗户,坐回原位。  将案卷暂时推到一边,伊莱恩登上神盾局的情报系统,查找起贝恩这个名字。  事实上神盾局有这个人的档案。他是个雇佣兵,曾在西非发动过政/变,现在为一家采矿公司执行保安工作。  政/变和保安工作?这可真是天差地别。  不过这至少可以证明他对地底的爱好也有可能来自于采矿业,而非日本忍者。  下意识揉了揉那些毫无情感、毫无痛觉可言的忍者们给她留下的伤痕,伊莱恩若有所思地盯着贝恩的档案。  是什么让一支有胃口吞下一个小国的雇佣兵看上哥谭?  伊莱恩转而登上另一个网站,凝视着再也不会上线的G几秒,随即转移了目光,发布了一条新交易。  α  米兰达·泰特的新能源计划。布鲁斯·韦恩又收养了一个男孩。大都会的超人。  翻阅了一遍今天的早报,确定了纽约市的地狱厨房没有任何坏消息,伊莱恩厌倦地将报纸随手扔到地毯上,给自己准备起了早餐。  随意地往吐司上涂抹了黄油,伊莱恩就着红茶毫无胃口地强迫自己吃掉早餐,打开今天的日程表。  法院的工作依旧是重头戏,除此之外晚上还有一场慈善晚会,举办者正是哥谭新闻经济版的头条,米兰达·泰特。  伊莱恩思索了几秒,还是将它留在了自己的日程表上。法官的身份可以让她免于像哈维·丹特那样不得不出席很多宴会,但慈善晚会注定有利无害。随着贝恩的入驻,她也很想知道这位突然带着新能源计划走进哥谭市市场的富有女士到底想做些什么——纽约近在咫尺,那儿有大把大把的人举着金钱欢迎新能源,虽然最终目的绝不会是环保,只会是更多的利益。  打好领结,伊莱恩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挤出一个一如既往的微笑,离开了公寓。    藉着午休时间,伊莱恩登上情报网站。她给出的报酬非常合理,加上情报市场上的消息永远走得比其他地方更快,她很快就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贝恩曾经在一个名为影武者联盟的秘密组织受训,被驱逐出联盟后成为了雇佣兵。而这一秘密组织也出产忍者大师,他们为各个组织乃至政府效力。  伊莱恩将剩下的情报一扫而过,抹消掉所有的浏览记录,疲倦地靠在高背椅上。  又是忍者……  将手合会这个词反复咀嚼,伊莱恩上一次和手合会打交道的经历留给了她不可抹去的伤痕和一段足够刻骨铭心的记忆。  自玛戈皇后之后,弗瑞有一段时间没给过她任务,直到弗兰克对地狱厨房的黑帮开始扫荡式的大/屠/杀为止。  她再一次被希尔的电话叫去了神盾局,弗瑞递给了她一份新的文件。  “收编被报纸称为惩罚者的弗兰克·卡索尔。弄清楚那群日本人想在纽约做什么。”  起初伊莱恩试图拒绝这份任务:“恕我冒昧,你应该选择一个更妥当的人选。”  “你就是最妥当的人选,威廉姆斯特工。”  “因为地狱厨房只能容纳人类,而非什么…超自然的存在吗?”  “不然会是一片混乱。”弗瑞说,“神盾局已经够头痛的了。”  α  为手合会进入纽约而头痛的不止弗瑞和神盾局,名单上还有马特,现在还加入了伊莱恩本人。  在思索了很长时间后,伊莱恩直截了当地去见了一个人。一个介于盟友和敌人之间的人。  那次会面也是为数不多的、重生后会令伊莱恩产生她仍然是Kingsman的薇薇安的错觉的时刻。  无论是艾丽卡还是伊莱恩对这次毫无预兆的会面都没有太多惊奇。尽管时间是深夜,客人不请自来,而主人还穿着夜行衣。  “你很有趣。”在短暂的交手与沟通后,艾丽卡率先坐了下来,交叠起双腿,仔细地审视着她。  伊莱恩任由她审视着自己:“我一向如此。”  “你可不像看起来那样。”艾丽卡用唱歌似的调子说道。  伊莱恩眨了眨眼:“我看起来?”  艾丽卡侧了侧头,她漂亮的黑发滑了下去,如同一匹上好的绸缎:“衣冠楚楚,斯文有礼……上层人士会偏爱的优秀工具。”  伊莱恩勾了勾唇角,眼底全无笑意:“这还真是个意外的答案。”  “因为你知道你不是。”艾丽卡说,目光投向伊莱恩手边,“你带来了礼物。”  伊莱恩拉开包装盒的丝带,拆开了包装盒:“冰酒。”  艾丽卡站起了身:“皇家德玛利亚,我喜欢你的品味。”她带着酒杯与醒酒器回到伊莱恩面前:“你和马修可不一样。你比他坚定得多。”  “的确。”伊莱恩挑了挑眉,“白鲟鱼子酱,看来我们的品味很一致。”  艾丽卡从伊莱恩手里接过酒杯,对着她举了举杯:“冰下之火。”  伊莱恩唇角翘起:“这就是你用来形容我的词汇?”  “不像吗?”艾丽卡反问,“看似风度翩翩,却比谁都喜欢刺激?你适合红色,亲爱的。”  伊莱恩晃了晃杯中冰酒:“或许。”  艾丽卡打开了鱼子酱,将餐刀放在一旁:“那么,你要怎么证明你能代替马修?”  伊莱恩眨了眨眼。  酒杯轻轻碰上桌面。  艾丽卡瞳孔一缩,迅速向一侧翻滚。伊莱恩的动作比她预计得更快。  “顺带一提,我和马特的不同之处很多。”伊莱恩说,艾丽卡用来打开鱼子酱的精致餐刀抵着艾丽卡的脖颈,“譬如,我不是个不杀主义者。”  “看得出来。”艾丽卡的指尖缓慢地划过刀刃,握住伊莱恩握刀的手腕,“我发现我有点喜欢你了。”  伊莱恩俯下身,替她撩开散乱的发丝:“这会让我有些伤心,在我已经开始喜欢你的时候。”  “真可惜,你是个女人。”艾丽卡说,相当真心诚意地笑了笑。  伊莱恩松开了手指,任由刀滑落在地上:“这不算是个理由,亲爱的。”她的嗓音开始变得甜蜜而暗哑——Harry非常熟悉的,伊莱恩在诱惑他人时才会用的那种嗓音。  “马修会气得发疯的。”艾丽卡笑得越发放肆。她抬起了头,想要去亲吻伊莱恩的下颌。  伊莱恩反手握住了艾丽卡的手腕,另一只手的指尖抵在她的嘴唇上——她喜欢掌握主动权。低下头亲吻着她的发丝,伊莱恩用笃定的语气说道:“可是你乐在其中,不是吗?”  “你也一样。”艾丽卡说,“我真惊奇你能和马修相处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