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太子殿下,此言差矣。”
南暮光海正在台阶正中央负手而立,捋了捋自己花白的长胡子,紧接着脸色一变。
“物证确凿,罪人也已承认,谈何区打成招,敢问太子殿下,凶器血衣是在商家所发现,这难道不是罪证确凿?”
“都说了商家后花园宽敞,有人行凶之后,将凶器扔进了商家后院,那是可能性极大之事。”
南暮光海立即驳斥回去,“太子这般说是否有证据?能够支撑扔凶器之说?如若没有的话,也只是您的假设推测而已。”
君宴词此刻矗立在刑场中央,顶天立地,身如玉树,似孤寒高地的雪松,月华白的长袍在金色的阳光中,衬的他宛若月中神仙,华贵清冷之极。
君宴词眉眼扫过,不属于人间的清冷,把一切都冻结在原地。
面对南暮老贼巧言令色的雄辩,君宴词笑了,唇角扬起一种阅尽千帆之美。
“知道孤为何消失了二十四个时辰吗?你们难道就不想知道这二十四个时辰都,孤找到了什么吗?”
包括南暮齐在内的南暮家的人都微微愣了一下神,但很快恢复自己,料想太子平白无故失踪,确有胸有成竹而来,不简单。
被搀扶在一边,还未离去的南暮霜同样惊愕,但刚才太子踹了火盆烧伤她,令她元气大伤,再也不敢发威了。
“太子不用故弄玄虚,更不用缓兵之计,若能推翻商家杀人案的一切罪证,老臣愿意洗耳恭听。”
南暮光海气定神闲,袖子一甩朝太子红恭敬拱手。
“那好,孤就缓缓说来。”君宴词俊美如玉的一张脸突然一沉,朗声开口道,“海津闵敬知州,你先来说说看。”
全场都微微吃惊,商老夫人欣喜看见挚友闵敬带人走进了刑场,一番礼数之后,便朗声说来了。
“卑职在最初发现海津慕氏的尸体之时,曾经清理过现场,海津慕氏最后被人看见是在闫通判家宅附近,据百姓称,慕氏与平日里一样,穿金戴银,满头珠翠。”
“而在最后在北郊河沟里发现慕氏的时候,满头珠翠及金银珠宝却不翼而飞,所以最初此案定为抢劫杀人之大案。”
“之后商家被诬陷杀人,全家被抓送往京城之际,太子殿下连夜来到知州府,询问死者丢失的金银珠宝可否找到?告知这是一个破案的重要线索。”
“于是接下来这一日,卑职都与太子暗中走访海津的几个黑市赌场暗桩,终于发现了刻有慕雅诗名字的金钗,然后顺藤摸瓜找到卖家,然后发现了此人。”
闵知州说到这里顿了顿,在现场所有人的错愕中,大吼一声。
“来人!将此人带上来!”
几个海津知州府官兵从远处另一端押解过来一个人,此人布衣肮脏,牛高马大酒糟鼻,红喷喷的脸,正是御明熙和御姝的老爹御勇!
看到御勇被抓,商家人顿时希望重生,而南暮家的人却是前所未有的失望。
御勇被押到南暮光海面前,扑通一声跪下了。
“咣当……”一阵稀里哗啦,一个破布包裹打开,里面全都是一些血迹斑斑的金钗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