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子什么眼珠子?我嘴里嘀咕了一句,但随即就意识到我手里握着的那个黑乎乎的东西,竟然是一颗人类的眼球!
尼玛!我啊了一声,吓得立马挥手甩了出去,但却被二爷又给一把稳稳抓住,他走过来很生气的瞪着我,语气格外严肃的说,这可是个了不得宝贝,叫做邪婴眼,是他这些年好不容易才培养的,一会儿能不能活下来全靠它了,拿不拿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二爷对着我伸出手,看着躺在掌心里的那颗诡异的眼珠子,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忍着畏惧的接了过来,妈的,一会老子可能连小命都要交代了,现在居然还在怕一个眼珠子?怕个球啊!
就在我俩说话的过程之中,外面的风声刮得越来越猛,房门都被吹得抖动个不停,似乎挡不住了,那尖锐的风声传进我耳朵里,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心里发毛,总觉得像是听到了无数的厉鬼在哀嚎一样。
没过一会,终于,房门被狠狠地刮开了,狂风呼啸,大片的暴雨淋进来,把屋内打湿一片,我突然想到二爷刚才的话,赶紧把手里的那颗眼珠子举到了额头上方,只一瞬间,我的心脏就猛地一缩!
这邪婴眼果然牛逼,刚放上去,我就感觉自己眼前的场景蓦地一变,其它普通的事物开始变得模糊起来,而一些从来没见过的奇怪东西,终于在了我的视线里隐约浮现了出来。
那是两团飘在半空的虚幻黑影,一开始在门外晃悠,然后在我的注视中,它们极快的飘进了屋子里,我试着努力看去,但却看不真切,仍然只是两团模糊的黑影。
而这时候,就听见二爷轻哼了一声,冷着一张脸鄙夷说道,区区小鬼也敢过来凑热闹,找死!二爷用木剑挑起几张画好的黄符纸对着那团黑影挥去,只听吱吱的两声怪叫,符纸自己诡异的燃烧起来,而那黑影也彻底消失不见了。
二爷威武!亲眼见到这一幕,我不由赞了句牛逼。但二爷似乎并不领情,回骂着说,这才哪跟哪啊,真正厉害的还没出现呢,你个臭小子少添乱,在一边给我老实呆着!我嘴一瘪,心说夸夸你还不行,都一把年纪了脾气还挺大。
但下一瞬我就知道是我错了,错的很离谱!
外面的肆虐的暴雨夹杂着阵阵狂风不断地往屋子里灌进来,吹得人眼睛生疼,而那风声也不寻常,总觉得听起来让人头皮发麻,我赶紧仔细看去,好家伙,果然,像刚才的那种黑影又出现了,但这一次却不是两团,而是密密麻麻的一大片!
“嘿,小鬼探路,老鬼藏身,果然又来那老一套吗?不过这对我老头子可不怎么管用啊”
“道法十三地元术。”
二爷嘴里边念叨着,边用木剑把手指刺破,挤出几滴鲜血滴在了面前的符纸上,我注意到那些符纸又与之前的黄符纸不同,颜色是朱红色的。二爷把带着血的符纸燃烧起来,房间中立马弥漫着一股难闻的烧纸味,然他右手一抓,就把地上的无头婴孩抓起来,用刀子用力割裂婴孩脖子上的死肉,从血管中放出一股乌黑的液体。
二爷用那乌黑的液体在屋里的地面上洒下一个小圈子,刚好将我们都围在了里面。我定睛一看,便惊讶的看到,那些在半空中漂浮着的黑影,模样竟然开始变得逐渐清晰起来!
数以百计的黑影顷刻间幻化成了各种恶鬼向我们狰狞扑来,有的浑身是血,有的断肢残臂,还有的整张脸都血肉模糊,只咧着一张撑到极限的大嘴,作势欲扑。见到这些,我的眼珠子都瞪圆了,膝盖一软就跪坐在地上,只觉浑身发寒,内心一直以来坚信的世界观都在瞬间崩塌瓦解。
“壁障术,定!”
然而,就在那些恶鬼离我们还有不到两米的时候,二爷嘴里突然蹦出了几个异常肃穆的音节,然后我就惊喜的看到,那些穷凶极恶的鬼魂,竟然像是遇到了一层无形的墙壁般,再也无法前进丝毫了!
停顿了几秒钟,见到果然有效果,我心中狂喜,而还没等我笑出声来,就在这时空荡的房间里忽然又刮进来一阵凉飕飕的阴风,与此同时,一个刺耳的怪笑声凭空响了起来。
“桀桀,没想到老东西还算有点本事,看来只好本鬼将亲自出手了啊。”
随着这声怪笑,就在我眼前不到两米处,一团格外浓郁的黑影凭空浮现,只见它浑身都腐烂的不成样子了,根本看不出原来的面目,空洞的眼眶里,一双猩红的诡异眼睛,正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我们!
“鬼将?”
可能是被恐惧给麻木了,我居然没有做出太多反应,反而是二爷,在那腐烂恶鬼出现的刹那,整个人都体若筛糠,抖个不停,像是见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般。而鬼将两字,从二爷干涩的喉咙里传出时,我能清楚的感受到其中的那种绝望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