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去找帝君凰时,他正开会,等他开完会,等回到办公室,萧安也跟着进去了。
帝君凰坐在位置上。随意拿过文件看着,眉眼清淡地问:“你平常不是很忙,怎么有时间来我公司?”
萧安走到他桌子前,看着他:“你知道我为什么而来?”
“我不记得你喜欢管闲事。也不记得你什么时候变成了我家的居委会大妈。”帝君凰头靠在沙发上说道。
“我的确是不喜欢多管闲事,但你和云初夏的事情,是你们把我硬生生拖进去的。”萧安按着桌子,“君凰,适可而止,你要是还在乎她。就回去道个歉,夫妻之间把话说开了,没什么解决不了的。”
“我道歉?我做错了什么?”帝君凰露出冷笑,“每次都是我向她道歉,她却从来没有和我说过对不起三个字。安,你喜欢独善其身,现在还独善其身好了,我和她的事,你也就管到这里吧。”
“帝君凰”萧安皱眉,“我一向觉得你很聪明,但没想到你这么蠢,你竟然认为自己一点儿错都没有?”
帝君凰沉下脸来:“我该怎么做我知道,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小李,送客!”
秘书小李慌慌张张地进来,看到萧安与横眉冷对,心中直叫苦。但她怎么敢得罪啊,只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萧安,萧安摸了摸手上的黑曜石手链:“既然你这么想,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云初夏是个好姑娘,但她并不适合我们这类人,你若不爱她了,就放了她。”
随后,萧安离开。
哗啦一声,帝君凰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
连萧安都劝自己放了她?!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他该放了她?!
下午,帝君凰出去的时候。司机又变成了桑经。桑经的脸还肿着,他恭恭敬敬站在一边:“少爷。”
桑经打开门,帝君凰看了一眼他脸上的伤,直接钻进了车里。桑经也上了车,开车离开。
帝君凰脸跟冰冻一般,桑经小心开口:“少夫人”
“她的事,我现在不想知道。”帝君凰冷冷发话。
“是。”桑经话憋在心间。却也只能闭上了嘴。
到了晚上回家,桑经迟疑地问道:“少爷”
“去我爸妈那里。”帝君凰望着外面,不知道在看什么。
晚班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了,云初夏揉着肩膀出来,准备和同事一起去公司宿舍,明天早上再回家。
当看到容华站在客服部门口时,云初夏一愣,这大晚上的,他怎么还在公司?
容华一身休闲装地站在那里,看到她时,安静的眸子露出笑意。
“有人在等你哦,我们先走了。”同事也很有眼力见,呼啦啦就走了,一会儿就只剩下她和容华。
云初夏走过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公司?”
容华笑了笑:“我也在加班啊。”
“你也在加班?”云初夏惊诧道。
容华点头:“嗯,我听说你跟别人换了班,看快到十二点了,就过来看看。连上了十六个小时,很累吧?”
云初夏只是觉得累,却还是觉得不够累:“还好。”
“要不要一起去吃个夜宵?”容华忽而提议道。
“这么晚了,哪里还有夜宵?外面的饭店都已经关门了吧。”
容华神秘一笑:“你想吃就有。想不想吃吧?”
她不想一个人待着,一个人待着又会胡思乱想,她点头:“当然想吃。”
云初夏没想到,容华的公寓就在公司附近。后来,容华解释说,公司的不少员工都在这个小区租房子,他只有周六日回家里,平常都是住在公司。
容华的公寓虽是简约但也干净整洁,云初夏换了拖鞋进去,左右看着。
“随便坐。”容华去给她倒水,她则扭头四处看着,有书架,书架上有不少书,只大略扫了几眼,就看到好几本她看过的书在帝君凰的书房,她曾看到过,里面的内容艰涩难懂,她看一会儿就能睡着。帝君凰曾取笑她说,要是他曾经的老师看到她这般,非要气晕啊。
帝君凰心头又浮现难言的苦涩,她离开了那里。
“你怎么了?”容华忽而出现在她身旁,云初夏掩去心中的痛楚,抬眸笑道:“我的夜宵呢?”
容华瞥见她某种的某些痛楚,陪着笑道:“等我几分钟。”
容华进去做饭,偶尔会看向外面一眼,见她端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如同雕塑。
云初夏摩挲着手中的杯子,思绪却渐渐飘远。
等容华端着汤面出来时,云初夏已经歪到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将汤面放到一边,蹲在了她面前。她一只手枕着胳膊,一脸的倦容,但眉头还是不时的轻蹙。
容华目光渐渐变得痴迷,他伸出手指慢慢摸上她的脸庞,手指微颤地沿着她的肌肤行走。一行泪顺着她的眼角落下:“帝君凰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容华手一颤抖,他慢慢收回了手,却仍是痴痴望着她。
云初夏醒来时,已经是早上八点了,她从床上爬起来,才发现这不是自己的房间,她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她先意识地看看自己的衣服,衣服还是完好地穿在她身上。
这里是
回忆渐渐苏醒。
容华的家。
容华说请她吃夜宵,结果她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云初夏下了床,穿上鞋子,揉着眼睛出来,屋内空无一人,容华已经去上班了?
“你醒了?”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云初夏吓得心脏猛然一跳,脚步不稳,险些摔倒,被容华接住,“小心。”
云初夏站稳,笑道:“我被你吓了一跳。”
容华温温一笑:“洗手间有新的牙刷,洗漱完之后,一起吃早餐吧。”
云初夏微微一愣,想起昨夜的事情,带着歉意道:“昨天真的很抱歉了,我竟然睡着了,害你白忙了一场。”
“那一会儿就陪我一起吃吧,算是补偿,如何?”
大早上就面对这么贴心的暖男,云初夏再心塞,也不好再拒绝容华。等她走进洗手间,看到挤好的牙膏和刷牙水,心中也涌出一股温暖。
云初夏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头发乱糟糟的,眼圈也黑黑的,不禁吐了一口气。
低头间,脑海里忽而冒出一个念头,他,在干什么?
她捏紧了手,以前没了帝君凰的骚扰,她会觉得轻松,但现在,心中竟有空落落的感觉,一种寂寞无处言说。心口似是被人捏紧,一个人独处时,这种窒息感便回爬上心头。
云初夏快速刷完牙,整理了整理自己,然后走到厨房看到容华正在做饭,她凑过来看着,有刚弄好的自治汉堡堡,还有面条。云初夏不禁叹道:“你竟然有这么好的厨艺,真是看不出来啊。”
“现在看到也不晚,来,端出去。”容华将制作好的,看上去很美味的汉堡堡端给她,云初夏接了过来,端到了外面。
热腾腾的面加上汉堡堡,云初夏昨天一天没吃东西的胃也被勾了起来,她尝了一口,不禁说道:“嗯,好吃!你昨晚怎么不叫醒我?让我错过这么好的美味。”
“你昨天那么累,吃了也未必觉得好吃。”容华将勺子递给她,“我觉得你今天吃到正好。”
云初夏又喝了口汤:“汤也正好,容先生,你真是上得了厨房出得了厅堂啊,前途不可限量。”
“你这是在夸奖我?”
“我有那么没事干损你吗?”
两人相视而笑,容华道:“你是在给我面子吧?你老公一定也经常给你做饭吃。”
云初夏神情一僵,笑容也渐渐消失,她搅了搅,低声说:“他从来不给我做饭,我们家有阿姨。”
“对不起,我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云初夏摇头:“没事。”随后,她的话也少了,氛围陷入沉默中。
云初夏告别离开的时候,容华站在门口:“昨夜我看你太累了,所以就没有叫醒你,如果你老公会有什么误会,我可以跟他解释。”
“他不会误会的。”云初夏微微一笑,“谢谢你招待我,改天我请你吃饭。”
“说话算数?”
云初夏点头,二人作别。
云初夏回到家时,正碰上桑经拎着电脑包和一个行李箱往下走。
她站在了楼下,看到桑经下来:“少夫人。”
她扫了一眼桑经手中的东西,桑经垂眸道:“是少爷让我来拿的,少爷现在暂时回先生、太太那里住了。”
意思是说,他搬走了,不准备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