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矶摆摆手,不愿再多说。这种事解释不清楚,他有时间不如去换身衣裳。
“哎!”看着他要进门去,几个家丁急了,想上去拉住他,却被旁边那总是笑着的少年给拦住了。
“主子说你们被骗了,那你们就是被骗了。快去追,休要纠缠。”莫邪从腰间摸出一块牌子来,随意丢到为首的家丁手里:“要是找不到,拿着这个去衙门,让官府做主去。这地方容不得你们吵闹。”
下意识地接着那牌子,沉甸甸的一块。几个家丁都凑过来看,前头的人便进了那宅院去,将门给关上了。
“这”管事翻过牌子来看,那是一块沉金镶边木做底的令牌,上头就简单刻了些符文,叫人看不懂。但是上头缀着的丝绦却是金黄色的,还带了一颗明珠,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东西。
“怎么办?”一个家丁问。
“要不先回去问问老爷吧,他见多识广,应该能知道这人的来头。”
“对啊。”
管事咬咬牙,再看了那紧闭的门一眼,挥手道:“走!”
一群人嘀嘀咕咕地离开了,路口大槐树上藏着的小乞丐远远地看着那头的情况,松了口气,连忙下了树,一溜烟地跑回城西的破庙里去。
“千秋!”
刚进破庙的门,半个佛像后头就蹿出三四个人来,为首的人浓眉大眼络腮胡,手掌厚如铁饼,一巴掌就拍在了小乞丐的背上。
“噗!”五脏六腑像是错了位,千秋干咳两声,看见庙里的人,脸上立刻带上讨好的笑容:“师叔啊”
被唤师叔的人皱了皱眉毛和胡子,上下打量了千秋一番,粗声粗气地道:“你这丫头,叫你万事莫冲动,怎么就一个人下了山?还搞成这副样子。”
千秋嘿嘿两声,抹了一把脸上的泥,往身上一擦:“师叔放心,我做事有分寸的。六伢子被人打成那样,我总不能就这么放过那些油头子。”
“六伢子医术不精,也是他自作孽,好好的不跟着去打劫,偏偏要下山行医。”大胡子师叔颇为不满地道:“身为山贼,就该做山贼该做的事,你和六伢子都是要回山上受罚的,别以为你爹这次还会纵容你。”
千秋一听,脸垮下来,可怜兮兮地拉着大胡子的袖子:“师叔,好师叔,我这怎么也是劫富济贫的一种,发财不问道路,这不是你们教我的么?我还顺手拿了周家的镇家之宝,打算回去镇山寨,让兄弟们开开眼呐!”
大胡子挑眉:“镇宅之宝?哪里?”
“在”往怀里一摸,千秋惊呼一声:“完了,我塞那公子身上,溜号的时候忘记再摸回来了!”
大胡子一脸疑窦地打量她半晌,摇头道:“不管了,你先跟我回山寨,争取让你爹从轻发落吧。”
说着,一把就抓住千秋的后衣领,把她跟小鸡崽子似的拎在手里。
“别别别!”千秋一个卸力,灵活地挣脱出来,干笑两声,拔腿就跑:“师叔先回去等我,我拿了玉佩就回山寨去,光这样回去,那老头子才不会信我是干正事了呢!”
“千秋!”大胡子一惊,没想到这丫头溜得那么快,招呼身后的人想去追,结果出了门,外头就只剩一路烟尘,半个人影也没有了。
千秋别的没学到,倒是将这跑路的功夫学了十成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