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纠结着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奶奶,可觉得奶奶不是那个人的对手!
“冉冉,你把这个戴在身上,奶奶瞧着你脸色不太好,这几天阴气极重,你火眼低晚上不可以瞎晃。”奶奶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件,手绢包裹着了好几层。
是蝴蝶玉,全体通透闪耀着光泽,甚是好看。我记得我还是小时候八九岁的时候见过,那时候不懂事和李郝然悄悄偷了蝴蝶与去过家家,差点被一个人骗走,被奶奶抓回家狠狠打了一顿,跪了整整一天才原谅我。
“贴身带着。”奶奶强调一遍,我听话的点了点头,满心欢喜的把玉揣在了怀中。
反手间,我无意间瞥见自己左手的手腕上一个小红点,若隐若现,我慌乱的把手藏在了身后,生怕奶奶瞧见。
她给我蝴蝶玉,恐怕也是看出了我的异处,只是不言说,而且我火眼一贯低。
晚上是阿婆的大夜,道士先生要灯火通明的跳丧唱丧堂歌,在故人上山之前的最后一次超度,要绕棺散结,九散九开了却红尘事,要仙女散花化去今世忧愁。
想起阿婆蹊跷的死,还有那顶鲜红的轿子,我一刻也不敢离开灵堂。
道士选了一个跟阿婆有血亲的年轻人,端着大红纸做的灵牌子去给阿婆送上路钱,我毛着胆子跟着一行人出去了。
恰巧凌晨三点多,阴气最盛的,村里的几个大叔用反过来的板凳抬着香烛师封包写好的钱走在我们的前面,道士先生们敲锣打鼓的念着词文走到竹林边停了下来。
开路先生严肃的说道,“送完钱,就往回走,千万不要回头看!”
我们很快烧完了所有的钱包,转头就走,生怕碰见了不该看见的,“鬼姬&;
我似乎听见了呼唤,皱着眉头不敢回头,却又听见了一声深沉的呼唤,那声音那般的凄凉,不是那个人。
我又听见一声悲戚的呼唤,夹杂着无尽的悲伤,“鬼姬!”在我的心头似潮水般涌了过来。
我忍不住要回头,眼睛却被一只凉透的手掌蒙住,来人覆在我的耳侧小声的说,“不是说了不能回头!”
我一听暗自舒了一口气,笑着覆上捂着我眼睛的那只手拉到了身前
“郝然哥”
蒙住我眼睛是李郝然,我拉过他的手握在手心里,心里甜甜的,“你手怎么这么冷啊?还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郝然比我大一岁,在远方上大学,我们青梅竹马一起玩泥巴长大的,他窜到我身边,刮了下我的鼻子,顺势揽着我的肩膀往回走。
“鬼姬,回来!”我似乎又听见了,那声音悲戚愤怒交叠着,我假装听不见。
“不好了,小冉奶奶,不好了。”我们刚进院子,就瞧见村头小卖部老板葛斌穿着睡衣慌慌张张的窜了过来。
“斌子,这是咋呢慌慌张张的!”奶奶扶着上气不接下气的斌子数落道。
“小冉奶奶,我家我家昨天做了一单生意收了钱,现在一看全都是冥币。”葛斌喘了几口粗气才说完。
“啥?冥币?会不会弄错了?”奶奶面色沉重,思虑着什么。
“不会,那个钱都是一百的,我放在一起,早上一看里面夹着两张冥币,上面还印着血掌印。”这时站在树枝上的黑乌鸦,竟扯着嗓子呱呱的叫着,怪渗人的。
众人捂着嘴,我也吓得一惊,站在身旁的李郝然将我揽进了几分,我冲着他笑了笑,余光瞥见不远处站着两个穿着长袍的男人,一黑一白蹦蹦跳跳,我眨眼杳无踪迹。
“那你记得买你东西的人长什么样吗?”奶奶原地踱着步子,手指掐算着什么,我甩了甩脑袋,眼花?
“是个年轻人,戴着帽子,看不清楚长相,不过我倒是注意了他,他的手很白。”咯噔一下,我想起了上次打车的司机。
小村子里没有什么监控,根本无从考究,奶奶的面色更加凝重,“不好,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