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喜不喜欢,蓝溪都一定要让他穿穿看。 毕竟,这双超大尺寸的草鞋,用了她全部材料的三分之二!若是会碍着男人狩猎,那就只要男人在家里穿好了。 太阳西斜,蓝溪打发了赶兴趣的几个女人,收拾了东西,进了帐篷煮肉。她面色恬静,任谁也看不出面上淡定的女人心理活动有多么频繁。从编草鞋开始,到现在,她都快设想了一万种送鞋场景了。 屠元终于回来,还给蓝溪带了一捧花。 对着面前一束掺杂了野草的花,篮协有些蒙圈,这是什么?送她的? 她的种种设想中,没有自己的送礼物对象会反过来送礼物这一种,一时不知道做何反应。 “做什么?送我的?”好半晌,蓝溪听到自己这样说。 也许这花不是送她的,而是屠元自己要吃? 不怪她会这么问,她摘回来的第一束花,差点叫屠元吃了。是的,他觉得这花香,总想尝尝滋味怎么样。蓝溪三令五申,才险险保住了。 “给你的。”屠元肩上还扛着猎物,见小雌性迟迟不接过去,有些不耐的催促,“要不要?” “要的。”蓝溪怔了一会儿,手快的接过和男人体型完全不匹配的花。凑上去,闻了闻,很香,压了压止不住上扬的嘴角,向男人道了声谢。坐到一旁挑出花束间藏着的杂草,“你特意给我摘的?” 她不知道,问这话的时候,她的眼亮得吓人。 “路上看到,就随手摘了。”屠元随口回答,放下猎物,就凑到锅边看肉熟了没有。一进门,他就闻到肉香了,“今天煮的什么?” 最近几天,小雌性煮肉总会往里面加些草,他不喜欢吃草,但是有加了草的肉汤会非常美味。他也就不阻止了,何况,小雌性看起来很喜欢吃那些草。 “就是炖肉。”蓝溪把花儿重新整理了一下,换下前些天她摘来的花。之前采的花放了两天,有些焉了。又捂了捂脸,才坐到屠元身边,给他盛肉。 她可真是越活越没有出息了,给她送香车宝马,钻石名表的人多了去了,她一向就过目就忘,从不往心里去。现在,一个兽人随手摘的花,却叫她有些脸红。 蓝溪以前读过一篇博文,讲的是粮油店老板,在送货路上摘了野菊花,又拾捡了些稻穗回家,送给老板娘。老板娘用这些不值钱的东西装饰了店面,很漂亮。忙绿而劳累的男人不是要将这花、这稻穗送给老板娘,而是他想着把他看到的美丽带回家,送给在乎的人。 那时候,她刚结束一个月的拍摄,疲惫不堪的躺在回程的飞机上。偶然看到这篇博文,心里难受了一下,所以她记得很清楚。 博文最后那句话是这样写的:我想,肯停下脚步,摘下路边的花朵,把大自然带回家给你的男人是最浪漫的。 这个兽人肯定是不懂浪漫的,但他愿意在一天的奔波后,带回一束她喜欢的花,叫她觉得意外又喜悦。 等着男人一吃完,蓝溪也立马停筷,耐不住似的跑去将藏好的两双草鞋拿出来。一双放男人面前,一双放到自己面前。“诺,这是我编的草鞋,大的这双给你,小的这双是我的。” 说完,也不管男人有没有回应,自己先吭哧吭哧换上了(为了起到充分的示范作用,蓝溪将自己草鞋的“首穿”放到这个时候)。 “以后啊,你穿上这鞋去打猎,就不用担心脚被石头树枝割伤了。” 男人倒没她那么着急,他先拿起那鞋看了看。“这是乌息草做的。” 是肯定句,蓝溪随意嗯嗯了两声,催促着他穿上。 嗬,好家伙,意外的合脚,蓝溪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她就乘男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量了一次,尺寸竟那么合适。 对于这草鞋,男人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蓝溪自认不是个会胡搅蛮缠的女人,就没缠着他问感受。 但屠元不说感受,蓝溪就不能感受到他的喜恶了吗?非也。 蓝溪默默算了下,往常吃饱喝足,就想躺床上消化的男人。今天在她刷碗洗锅的时候,很积极,跑前忙后的。明明可以一次搬完的锅碗,他分成了三次来搬。这还不算,她在河边洗刷的功夫,男人给帐篷内盛水的石缸盛满了水。 睡觉之前,他去方便了四次,以前从未有过的频率。最后,大半夜的,他还想穿着鞋上床!当然,这最后一项,因为蓝溪的坚决抵制,男人没得逞。 这晚,在淡淡的花香中,两人做了一夜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