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二用,就算花楹体内有着药王级的真气,做出这样的治疗还是相当的吃力,一手要保持平稳的真气包裹玉儿的全身,防止寒冰消散的过快或是过慢给玉儿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另一只手还要控制那些丹药药力的流向,短短的一段时间,花楹丹田之中的真气就消耗了有三分之一。
额角的汗水滑下,花楹根本没有时间擦拭,双目烁亮的关注着玉儿的动静,生怕错过一分一毫,造成无法弥补的后果。
虽说不喜夜,但花楹既然答应了救治玉儿,就会做到最好。
寒冰在真气的包裹之下化为白雾消散在空气之中,暗室之中的药香更加的浓郁。
哬,花楹低喝一声,全身真气化为尖锐的小针刺向玉儿的全身,以此来刺激玉儿早就僵硬的躯体。
半柱香之后,脸色发白的花楹强忍着颤抖的双臂,不断的翻转着玉儿的身子,最后,低喝一声,飞快的将玉儿的身子放在一侧早就准备好的硬床之上。
单手弹开玉瓶,取出其中莹绿的梦三生,手决掐起,梦三生在真气的牵引之下慢慢的渡入玉儿的体内,手指微掐,梦三生化为一丝药水进入玉儿的喉间。
最为关键的一步做完,花楹重重的舒了一口气,拿过一旁的丝帕擦过头上的汗水,走到玉儿的床前。
就差最后一步,成败在此一举了!
真气耗费太多,精神枯竭,全身发软,可花楹的双眸却亮的吓人。
再度调动体内所剩不多的真气,素手划过玉儿的身子,药师特有的真气引入病人体内,调动体内梦三生的药力,流淌玉儿全身,帮助她吸收梦三生的药力。
完成最后一步,花楹双眼发白,双腿软的几乎无法站立。
到底有些勉强了,她体内的真气有些不足,独自完成这样的救治确实有些勉强,幸好完成了。
她能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就听天由命了!
跌坐在玉儿的床前,花楹恨不得当场昏睡过去,可她还不能睡,玉儿可不能再度待在有千年寒玉的地方了。
强忍着困意,花楹步出暗室,对着焦急的等在一旁的夜冷声道:“可以了,将玉儿姑娘移走吧!”
“真的?多谢花城主!”夜欣喜若狂,激动的大喊,可花楹眼前一黑,再也听不到外界的一切,彻彻底底的昏了过去。
等到花楹苏醒,守在一侧的子规和五溪双目通红,眼下一片青黑,显然一直在她的床前守候。
见到花楹醒来,子规和五溪是十分高兴,喂花楹用过清水,花楹清清嗓子问道:“玉儿如何了?”
子规眼眸一闪,接过水杯,轻声道:“小姐昏迷三日了,老城主那边到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传来。”
对于夜,子规很是不满,之前棒打鸳鸯,如今求着小姐救人,结果小姐因为救人力竭昏迷,老城主竟然只是派人将小姐送回来,小姐昏迷三日,竟连派人来问一下都没有。
若不是摄于他是主子义父的身份,子规早就破口大骂了。
倒是五溪心思细腻一些轻声回道:“小姐,那边没有消息想来就是好消息,小姐昏迷三日,想来饿坏了,奴婢派人一直在灶上温着细粥,小姐用些可好?”
花楹点头,观两侍女的表情,如何不知是对夜的不闻不问不满,不过,玉儿是夜的爱人,估计这几日夜都守在玉儿的床前了吧。
她本就对夜没有半点期待,自然不会因他的态度失望或是生气。
若可以,她希望夜再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
夜对她如何,她根本不会在意,花楹也只是一想随即抛在脑后,就着子规的手简单的洗漱,用过五溪端上来的特意熬制的小粥,感觉肚中充实的感觉,花楹才觉得精神好了许多。
“前线可有消息传来?”
她一直沉浸在炼药中,之后又救治玉儿,还不知前方战事如何了。
听花楹所问,五溪和子规对视一眼,均满是惊慌,沉默不语,顿时,室内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
心头一跳,厉眼扫过两个侍女,花楹的眼神中满是锐利,周身升起威严之势,厉声道:“出了什么事情?说!”
五溪和子规均有迟疑,没想到花楹离开三年,身上的威势竟然与夜笙不差多少。
心头狂跳,有心告知花楹真相,却又担心花楹情绪暴动,对身体不好。
两个侍女的迟疑让花楹心头猛然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眼神更加的犀利逼人,爆喝道:“子规,你来说,到底怎么了?难道是”
子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五溪随着子规跪在地上,哽咽道:“小姐,三日之前前方传来战报,五城联军败于金联军之手,伤亡惨重,最关键的,是是”
“是什么?快说!”
“城主与蓝城主被拓跋淮抓了!”五溪接过子规的话头,飞快的说完。不敢去看花楹的脸色,低垂着头,匍匐在地上。
“什么?怎么会?消息为真吗?”花楹连声问道,在她眼中,夜笙是无所不能的,怎么会被拓跋淮给抓了。
子规哽咽出声:“小姐,是真的。传言,当日联军战败,那拓跋淮骑着黑忽然出现抓走了蓝城主,城主为了救蓝城主,最后被拓跋淮打成重伤也抓走了。”
子规飞快的将事情的经过大致的说完,再不吭声。
是为了救蓝灵儿,花楹心头猛然一疼,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往日的一切再度在脑中回旋,她知道,夜笙对蓝灵儿不是一丝感情也无的,就算没有男女之情,却有着朋友情谊。
虽然心里明白,但听到夜笙为了救蓝灵儿身受重伤,身陷囹圄,花楹还是忍不住的心酸。
心酸过后是浓浓的担忧,拓跋骁对夜笙恨之入骨,若夜笙落入拓跋骁的手中,还不知会受到怎样的磨搓。
“联军有派人去救人吗?”
“有,国师亲自前往前线,可是没有半点有用的消息传来,毕竟”五溪话没完,花楹也明白,毕竟拓跋淮是半神,想要从他手中救人,实为妄想。
“该死!”一拳打在床铺之上,想到夜笙现在受着惨无人道的折磨,花楹再也坐不住了,起身飞快的开始收拾,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去前线。
她不能什么都不做待着玄冥等消息,这样她会逼疯的!
收拾好东西,花楹手决掐起就要召唤毕方时,忽然有人来报:“有人前来求见城主,来人自称是城主的师兄。”
花楹动作一停,不解道:“既是城主的师兄,为何不报与老城主?”
报信之人脸色尴尬,应道:“回小姐,老城主言,城主一切皆有小姐做主。”
夜这是彻底的放权,专心守着爱人吗?
夜笙的师兄,会是何人?这个时候前来玄冥,所为何事?
“人在哪里?”花楹冷声道,时间紧迫,她可不想将时间浪费在无用的人身上。
侍者连忙带路,花楹随着侍者前行,最后在偏殿见到了自称为夜笙师兄的人。
一身白衣,面容俊秀,唇角挂着温和的笑意,令人一见就暗生好感。
见有人来到,玉衡子起身,步履轻柔,脚步声几不可闻,可见武功卓越。
“在下花楹,不知下是?”花楹大步向前,直言道。
玉衡子拱手,本想自报名号,可目光触及花楹的面容时,猛然一动,眼中划过惊疑,又在花楹不解不满的目光中收回目光,温声道:“在下玉衡子,是夜笙的师兄,不知夜笙师弟现下如何?师尊有令,命我前来相助师弟一臂之力。”
玉衡子目光沉稳,除了见到花楹绝世容颜的那一霎,表现的都很沉着,目光清明,不似邪恶之人。
“不知下师从何人?为何花某从来没有听闻夜城主还有师兄?”虽觉得玉衡子不像不怀好意之人,可如今整个大陆都在风雨飘摇之中,花楹可不敢保证,此人不会是听闻夜笙落在拓跋淮手中,自以为夜笙再无翻身之日心怀不轨前来欺骗。
不过,玉衡子这名字为何听起来有着隐约的熟悉感,好似曾经在哪里听过一样。
对于花楹明显的怀疑,玉衡子表现的相当的沉稳,温声道:“玉某与夜师弟师从无钩大师。”
无钩大师?玉衡子,郭子锟,花楹猛然想起好久以前的事情,脸色猛然一沉,语气分外冰寒:“玉衡子是吧?你可认识郭子锟?”
“郭子锟?那是在下的孽徒,难道花城主认识他?”玉衡子惊讶的问道。
花楹周身泛着寒意,她怎么会忘了这个人,每隔十日,这个人就会去地牢中抽取她的血液,者整整六年,她怎么会忘记。
“当然认识,他就是化为灰我也认识!”花楹说的分外阴寒,眼中满是冰寒的杀意。
玉衡子一怔,若有所思,看着花楹的目光更加的诡异。
“那孽徒违背门规,早被在下逐出师门,听花城主所言,可是那孽徒有做的对不住花城主的地方!”没有被花楹冰寒的态度吓退,玉衡子温和的解释。
花楹一顿,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不过,如此一来,花楹倒是相信了玉衡子的身份,毕竟,夜笙的师从本就是隐秘,根本没有几人知晓。
“玉师兄,花某失礼了。”花楹歉意的对玉衡子失礼,她不应该将对郭子锟的恨意转移到玉衡子身上。
侧身避过花楹的礼,玉衡子笑笑道:“花城主言重,本就是在下教徒严,让花城主受委屈了。”
花楹素手一挥,朗声道:“都是过去的事了。玉师兄,夜笙如今落入拓跋淮手中,花某担忧夜城主有性命之忧,玉师兄是否随花某前往前线?”
“往已!”玉衡子肯定道。
花楹颔首,将怀中的纸张递给一侧的子规,嘱咐道:“这些亲手交给老城主,老城主自然知晓。”
做完这一切对着玉衡子道:“玉师兄,我们这就启程吧!”
说完,召唤毕方,两人乘坐毕方冲天而上,向着淮河河畔前进。
首战惨败,蓝灵儿与夜笙被擒,五城联军中一片惨淡,士气低落,人心涣散,整片军营之中荡漾着萎靡的气息。
花楹和玉衡子来到是看到的就是根本没有士气的联军,所有人脸上都挂着不知何时死亡的惶恐,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眉头紧蹙,花楹就算不懂战争也知道,士气如此低落,面对敌军,胆子先吓破了,哪里还有勇气杀敌。
“毕方!”
毕方发出清脆的鸟鸣之声,中帐之中,墨洲与青彦大步跨出军营,只是脸上的沉重如何都无法掩去。
“落地!”
毕方在花楹的指挥之下轻盈的降落,停在中帐之前。
“花楹。”
“花楹。”
花楹急忙跳下毕方的背部,快步走到两人身前,急声问道:“情况如何?”
青彦沉着脸摇摇头,叹道:“没有消息传来,我们甚至不知道夜兄和蓝城主被关在哪里了。”
“国师呢?”
“国师暗中潜入敌方军营,说是要将夜兄和灵儿救回来,可是,这都两日了,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也不知国师现下情况如何?”墨洲沉声答道。
听完两人的话语,花楹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眼中满是担忧。b&;
青彦和墨洲的目光则落在玉衡子身上,轻声问道:“花楹,这位是?”
“哦,这位是夜城主的师兄,玉衡子师兄,前来帮忙的。”
“玉师兄,这位是青雍城的城主青彦,这位是紫川城的城主墨洲。”
花楹简单的双方一介绍。
三人相互见礼,四人步入中帐,花楹坐在一侧低头凝思。
忽然,抬头问道:“你们可知拓跋骁现在何处?”
拓跋淮掳走蓝灵儿必定是为了拓跋骁,找到拓跋骁定能找到蓝灵儿的消息,进而得到夜笙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