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长时间,裤衩也穿出感情了,更别说人。我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刘老六又道:“小强,再给我拿点钱呗,出来一趟,我给天上那帮土鳖也带点东西。”
我二话没说掏出钱包掰开,刘老六手一探,熟练地取走了所有的现金,尾指和无名指一勾,还顺带捏走我一张信用卡这要换别人肯定发现不了,可我就不一样了。我防着他呢!
“2000多块还不够你买礼物的?”
刘老六嘿然道:“你现在又不缺钱。再说你小子怎么就不记人好呢?我送给你那些房产就够值多少钱的了。”
我无奈。
刘老六重重在我肩头上拍了一把:“小子,真走了!”说完义无返顾地扭头而去从后面看去。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他的背已经不再挺直,虽然这个猥琐的身体对他来说真地就是一具臭皮囊,但在他的煽动下,我终于还是鼻子一酸,竟然无语凝噎。
何天窦一直微微笑着,见刘老六已经走出老远,小声跟我说:“其实他送你的那些房产用的都是我的钱还有,我本来是想直接按赠予的名义过继到你名下的,是他说送人东西不能白送,非得占你个便宜不可。”
我展展眼睛道:“你怎么不早说呢?”
“我傻啊?以后得跟着他混了,怎么好得罪他?”
看来何天窦还是没白跟刘老六一起共事,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已经不太像一个绅士了。
我看看刘老六渐渐远去地身影,老家伙故意走得极其煽情,每一步都那么的充满离别的思绪,这时我才发现他刚才那下不但在我肩头上留了一个大黑手印,更顺手把我的烟也掏走了,我凝视远方,不禁用充满感情的语气喃喃道:“个老王八”
送走两个老神棍,我冲康熙一拱手:“皇上,咱走着?”
康熙摆手道:“别客气,咱们入乡随俗,你就喊我声老哥吧,我听说你这今天人才济济,有好几位前辈我也是思慕已久啊。”
我迟疑道:“那个爱哥,新哥啊,觉罗哥啊”
康熙道:“叫玄哥吧。”
“是,玄哥啊,里面有个人你可能不太愿意见”
“你说的是吴三桂吧,我都知道了,咱们以前归以前,这就又算一辈子了不是么?”
我赞叹道:“您看得真开。”
我正带着康熙往里走,半道上忽然走过一个高大地男人拦在我们前面。此人年纪已经不轻,身材魁梧,腮帮子上青须须地都是胡茬,一看早年间就不是省事的主儿,正是从前一直跟我作对的雷老四。
当然,从前我都不怕他,现在更不怕。只是对他的出现有些意外,雷老四见了我。紧走几步上前,看表情似乎没有恶意,他手里拿个大金链子递给我,讪讪不好意思道:“小强,以前多有得罪,今天刚好路过听说你儿子满月,一点意思你就收了吧。”
他这一说我也不好意思起来。掂量着金链子笑道:“哟,这大家伙,谢谢四哥了,你只要不怪罪我就好了。”
雷老四讷讷道:“其实想开了也没什么,不怨你,那帮老外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是你截我一道我得栽得更深,我是后来才想明白。那什么,你忙吧,我就不打扰了。”
我拽着他道:“别呀,既然来了还能不一起吃个饭?”
雷老四见我是诚心相邀,也不多说,点了点头就走到了前面。康熙问我怎么回事,我简单把跟他之间的恩怨说了个大概,康熙微微哼了一声道:“看此人行事,三分刚强七分刚愎,又没个恒心,就算你不扳他迟早也得丢了家业。”
我笑道:“既然都和解了,就不说了。”
我们三人前后进了大厅,这会台上木华黎正和哈斯儿在哼长调,伴奏的是古爷和俞伯牙,有认识雷老四的见我们神态亲热。也都向他点头致意。在座地都是草莽豪雄,我们这点小纠纷在他们看来一言化解丝毫不奇怪。在一片和睦中,忽然一个白脸傻子悚然缩肩,嘶声道:“有杀气!”
我失笑道:“小赵,你也来了,哪有杀气?”
话音未落,就见吴三桂怒发戟张,双目赤红地扑向我们这边,乍起两只手狂喝道:“我掐死你!”
我下意识地把康熙护在身后,连声道:“三哥,以前的事”我原以为吴三桂是奔康熙来地,想不到他直直地掠过我们身边,一把掐住雷老四地脖子来回摇着,大喝道:“李贼,你害得我好苦!”
雷老四又惊又怒,毕竟也是道上混出来的,马上也掐住吴三桂地脖子,吼道:“别以为老子败了家就好欺负!”
两条大汉就在当地掐巴起来,这个把那个掐得满脸通红,那个把这个摇得风雨飘摇,恐怕再过一会就得同归于尽,我一错愕间马上喊道:“快点来人分开他们!”
就近坐的是老虎和段天狼的徒弟们,几个大小伙子七手八脚上去阻拦,竟被两个半大老头弹倒一地,不可开交间,李元霸嘴里叼个鸡腿鲁智深怀里抱坛酒同时赶到,两人一边一个抱住俩老头的腰,只轻轻一掰就分开了二人,吴三桂和雷老四在空中兀自保持着各自地姿势,一边破口大骂,吴三桂道:“要不是你个逆贼见色起意,老子怎么会背上千古骂名?”雷老四也道:“老子就算现在败了家,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旁人看得迷糊,我更是如坠云雾,要说吴三桂和雷老四之间不应该有这么大仇啊,虽然前者踢过后者的场子,但既然都过去了,吴三桂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主儿啊,更何况这俩人其实连面也没见过,这时我就听身边一个女人幽幽地叹息了一声道:“他怎么也来了?”
我扭头一看见是陈圆圆,奇道:“嫂子说谁?”
陈圆圆一指雷老四道:“此人姓李名自成,乃是老爷的死仇,想不到,他竟然还活着。”
我顿时恍然,不禁苦笑道:“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康熙在一边幸灾乐祸道:“嘿,这两个反贼又打起来了。”
我走过在吴三桂耳边说:“三哥,你眼前这人是雷老四。”
吴三桂怒道:“我管他雷老几,我只知道他是李自你说什么?”
我忍笑道:“你和羽哥他们踢的就是他的场子,他已经不是那个造反的农民了。”这会好汉们和八大天王也纷纷劝道:“算了算了,这里地人要都学你俩非得打得尸横遍野不行。”
我又对雷老四道:“四哥,一场误会,认错人了。”
雷老四忿忿道:“说来奇怪,我看这人也怪讨厌的!”
我招手道:“三哥四哥,还有玄哥你们之间有什么想不开的找陈老师调解。”
玄奘端碟豆芽走过来道:“来来来,我给你们说说这个因果报应。”
众人笑了一回,依旧坐下看节目,古爷和俞伯牙又合奏了一个之后台上出现了暂时的冷场,不等秀秀和毛遂上去主持,从门口那忽然蹿进几条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抢占了主席台,紧接着锣儿罄儿一起响,一个细腰蜂似的女人手打快板唱道:“今天是个好日子,小强娇妻叫包子。生个公子叫不该”不等她唱完,底下几百号人一起接下茬道:“强地咙咚起强起!”然后轰然大笑,好汉们都叫:“二姐张青快看。”
孙二娘和菜园子呆呆站起,和台上的夫妻遥遥相对,像两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四个人,所以是两个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