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凉凉不由自主地迎合着他,犹如舞者,更像是投入森林中的小鸟。
“我们动作快一点吧,我儿子在车等着。”她催促道。
这名男子显得有些惊讶,他摩挲的频率无疑加快了很多。一晌的往事侵袭过来,如果不是因为狄云杰,他们的孩子确实也该有十五岁了。
春水泥淖,一晌贪欢的鱼水,灼热了他们的全身。
“我好像看见了一张脸。”他低声说。
余凉凉猛地吃了一惊:“在哪里?”
“就在那株桐树下。”
凤凰非桐树不栖,非桐花不食,她的视线投落出去,一直到了才刚刚长了稚白色花朵的树。
来自薄暮与灯光的双重天色,将余凉凉的目光收回,她探向窗外的目光,只够看到桐树最沿的绿叶。想来,从凤楼底下向,也不外乎如此。
“你应该只是看到你自己吧。”
“也许。”
他们的喘息与碰撞,犹如潮汐,激烈而迅猛地消失在黑夜里。余凉凉很快下楼,补了唇才褪去的一抹胭脂。
她坐兽车,发现狄良的面色有些发白。
她的身体散发出茉莉的清香,她对着儿子道:“你怎么了?江令天与韩岳过了今晚就死了,在雁北军中有洛武城的城主为你照拂,相信你会很快适应的。”
青牛斗兽在道发出了啸声,他们在烁光点点的大道,一路疾驰。
路,余凉凉听见狄良零碎地说了什么,回转过身道:“你刚刚说了什么吗?我听说左城司官亭山已派出两个人,调查郡长狄云杰与郡丞高恭的死。”
狄良又说了一次,但她依然听不清。青牛斗兽发出的低吼声,淹没了他的声音,余凉凉隐约听到狄良在说:“一切都只是死的代价。”
离开的啼声,并不会真正留下什么。
顾朝走在阴郁的云下,穆风和畅,韩府外一片岑寂。
低低叩门,没有应答,宛若无人。
他破门而入之后,发现韩岳脸色如纸,差不多是命悬一线的境地,韩栋的脸满是戚戚然之色。
顾朝道:“我来尝试着为他运功疗伤。”
纳兰秋水充满疑惑地抛给了他一个眼神,顾朝低声道:“不要忘了我身的龙血。”
“哦。”
大抵运行了半个时辰,韩岳的脸色从膏肓色转为了青色,韩栋见了后立马跪倒在地道:
“恩公,请受我一拜,我到家时,把家父从油鼎中捞出来,可他中了毒,请了大夫,说是到了大渐之期,要准备后事了。日后凡有所需,我韩栋这条命便是你的。”
顾朝点了点头,他输出了足够多的龙血炼气才算保住了韩岳。
他问:“江令天是不是也是同样的情况?”
韩栋连忙点头,顾朝交待了几句,又马不停蹄地赶往江府。
路,纳兰秋水问道:“剑主师父,我有点不明白,韩岳和江令天与你并没有太多的交情,你现在如此虚弱了,为什么还要为这两人疗伤呢?”
顾朝道:“我基本不会在烛龙郡久留,但是梁冰晶不一样。我结下两个善缘,是为了要保护她,毕竟她爹是因我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