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维屏说完后,足足十息,都没有声音传来。
看样子隔壁诸人都在心中盘算利弊得失。
“冉兄弟,湖广四大司里,我桑植兵最少,这一次来彪王大会,不为争夺彪王,只想多交朋友,你说得没错,若永顺继续壮大,对我桑植多有不利,这五十两银子,我要了。”
“好!腾龙兄够爽快!这三十两银子你先拿去,事成后我再送上另外二十两。”
“啪嗒。”
依稀是几锭银子放到桌上发出的闷响。
“维屏老弟,我容美只管帮你对付永顺,至于你能不能拿到彪王,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有金鹏兄这句话足矣,也请取走这三十两银子。”
“冉公子,保靖方面带队的是荩臣的长子守忠,保靖又是这次大会的地主,志在夺彪无疑,这当中,本官倒也难以插手。”
“佥事大人不必费神,只需到时依我要求行事便是,这三十两银子,也请收下吧。”
众人密谋已定,便开始咂酒吃肉,隔壁有人走出房间下了楼,不多久带了几位婢女回来,隔壁气氛顿时热烈起来,劝酒调笑声不绝于耳。
彭翼云见有婢女入席,料想这些人不会再谈正事,便见机离开了酒肆。
回到客栈后面的巷子,便发觉有人跟了上来,回头一看,是向大勇。
两人攀墙上屋,从打开的后窗回到了客栈房间里。
彭翼云关上后窗,问道:
“有人来找过我吗?”
“没有,外面全无动静。”张小准道。
彭翼云点点头:
“情况我已经弄清楚了,明天的彪王大会上,四大司会联手对付我们,酉阳的冉维屏想拿彪王。”
“四大司联手?他们为何能联手?”向大勇诧异道。
“冉维屏颇有些口才,他说从长远看,永顺的壮大对周围各司是个威胁,此其一;其二,他给了每家五十两银子,对各家而言,争得彪王的可能性不过五分之一,而这五十两银子倒是实实在在能装进口袋。”
“老大,那我们该怎么办?”
“静观其变,见招拆招。”彭翼云说道,“彪王大会的比试又不是一拥而上的群战,单个项目上他们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不过大家要提防那个佥事彭元奇,此人可能会暗中动手脚,无论兵刃、马匹、器具,务必要检查仔细。”
“大勇,你回房后和其他兄弟也都交代清楚,务要小心再小心。”
向大勇点头领命,和叶红山一起回了另一间房。
“小准,交给你一个任务。”彭翼云又说道,“明天的大会上,给我盯紧那个冉维屏,如果这家伙有伤人的意图,不要犹豫,射穿他的胳膊。”
张小准点头:“老大放心,我会给他吃点苦头的。”
第二日辰时,彭元奇带着随从和大量马匹在客栈门口等候。
各司的少年们骑上骏马,浩浩荡荡地前往白云坪。
出城大约十里,众人沿着山路上行,来到了一处位于半山腰的开阔地带,此处已经扎下了营帐,五六个土兵正在那里整理刀枪弓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