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给我听着啊。”彭翼云发话了,“以后只有过节的时候,庆功的时候,有喜事的时候才能咂酒,平时训练,可不准咂啊。”
“老大,那我们昨天咂酒,算哪种啊,不是过节,也不像庆功,倒像是喜事啊。”
“哈哈哈……”
船上的众人都笑了起来。
彭翼云也乐了:
“你们这帮家伙,回去可别乱说。湘灵妹子待你们多好,请你们吃虎肉。虎肉啊,这个一年能吃到几次?”
“我们也是托了老大的福,你们说是不是?”
“对,对对!”
众人又开始起哄。
彭翼云哈哈大笑:
“好酒好肉都堵不住你们的嘴,看来精力充沛得很呐。行!离保靖还有三十几里水路,从现在开始,你们轮流到船尾划船,让船夫大哥歇歇。”
众人瞬间全部闭嘴。
“大勇,你带个头,先去把船夫大哥替下来。”
彭翼云笑呵呵地说道。
向大勇挠了挠头,想说几句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去船尾替换船夫去了。
……
船行向西,只见酉水沿岸,每过一片山岭便有几个临水而建的寨子,好些个小娃娃在河岸边上追逐玩耍。
寨子后方高起的山丘上有几块梯田,几个乡民正在那里耕种。
山多地少,大部分人还是依靠渔猎来维持生计。
彭翼云心想:日后如果真的将辣椒种植推广开来,让这些乡民栽种,不知道会不会改变更多人的命运呢。
当船上的临时船夫们调换了三轮之后,保靖的码头终于遥遥在望了。
临时船夫们靠在船帮上休息,一个个都挤眉弄眼地不说话。
彭翼云回头看了众人一眼:
“行了。保靖就要到了,不罚你们了。等会上了岸,都跟紧我,别走丢了啊。”
两只船慢慢靠近码头,早有候客的伙计,看到船上挂着的永顺旗号,便去通知了专责接待的佥事彭元奇。
彭元奇带着两名随从,匆匆赶到了码头上。
彭翼云已经带着一干兄弟下了船。
“各位永顺的少年英杰,我乃保靖佥事彭元奇,不知哪位是领队之人?”彭元奇上前作揖道。
彭翼云上前回礼道:
“在下彭阿大,见过佥事大人。”
“哦,原来小哥也是我彭氏族人,一路辛苦,且随我去客栈休息。”
“多谢佥事大人,我等备了一些福石城特酿的碧花酒,送十坛与大人尝尝。”
彭翼云说着一挥手,几个兄弟便从船舱里搬出了捆扎好的碧花酒。
“哦,哈哈。永顺彭氏的人,果然豪气爽快,那就我不客气了。”彭元奇挥手召来其中一个随从,吩咐他安排人运酒回去。
“各位少年英杰,且随我来,客栈就在不远处,我已派人安排了干净的上房,各位可在客栈里吃喝休息。”
一行人跟着彭元奇走了片刻,来到一家前后两进,上下两层的吊脚楼前。
此时,正好有另一拨人正从客栈里走出来。
彭元奇见了领头的少年,躬身施礼:
“冉公子。”
少年回礼后,看了看彭翼云等人,问道:
“佥事大人,这几位是……”
“他们都是永顺司的英杰……”
那少年听到“永顺”二字,忽然冷哼一声,昂首走了出去,竟然将众人晾在原地。
彭翼云不以为意,走上前问彭元奇:
“佥事大人,刚才你叫他冉公子,莫非是酉阳司宣抚使冉元之子?”
“正是,他便是宣抚使冉元的二公子冉维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