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雨宁点头:&;其实,他也是个可怜人,你明白吗?&;作为男人,苏震真的很伟大,&;他不告诉你事情的真相,是怕破坏你母亲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吧,他什么都自己扛下了,你说对不对?&;换了一般的男人,面对妻子一开始的欺骗与后来的背叛都会受不了吧,可是苏震,就这样走下来了,而且一走就是几十年。
苏子墨没有说话,可是胸膛却隐隐震动。
穆雨宁将脸靠到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突觉困意慢慢涌了上来,苏子墨望着天花板,没多久就听到穆雨宁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他微微低头,望着她满足而平静的睡颜,宠溺的微笑:&;睡吧,我现在只希望你喝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十二月初八。黄道吉日。
初七的晚上,顾母坐在顾明桥的房间内对她殷殷叮嘱,真的要嫁人了。反倒是舍不得了。虽然没有其他父母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可毕竟是心头上的肉,难免难受。
顾明桥反过来抱着母亲的胳膊安慰:&;妈,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别这样。&;
顾母点点头,将明天的事情又与她交代了一番这才算完。
本来穆雨宁是要赶过来的,可因为不慎摔了一跤,幸好没什么大碍,但也不能赶这么远的路过来了,而莫玉华因为工作的缘故走不开,也只能饮恨,所以他们都是礼到人未到。
送走了母亲,空间内顿时安静下来,顾明桥抱膝坐在床上,严朗打来电话,问她紧张吗?
顾明桥突然感觉很抱歉:&;严朗,对不起。&;她叹了一口气。
&;没关系,对你对我这样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如果婚姻的结合是因为生活的无奈,那未免也显得太凄凉了一点。
这个晚上,顾明桥一夜未睡,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在期待什么,等待什么,直到东方露白,黎明破晓,手机和一直处于安静的状态。她感觉头疼欲裂,终于放弃了。起身去拉开窗帘,偶尔一低头,不经意间,似乎看到门口停着一辆奥迪。因为她的房间距离大门口还有一段距离,看的不是很真切,再一看,车子已经不见了。她怔了怔,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
顾母已经在门口敲门了:&;明桥,起来了吗?化妆师服装师快到了,我们要准备一下。&;
婚纱都是从法国巴黎由顶尖的设计师设计好直接空运过来的,绝对的美轮美奂。严朗真的是一个不错的对象,什么都帮她考虑到了。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她才能这么坦然的嫁给他吧。
十点钟的时候,一切准备就绪。
顾母看着镜子中打扮的明艳动人的女儿,终于潸然泪下。洁白的头纱盖上的那一刻,顾明桥看到母亲热泪盈眶。薄薄的纱阻隔了他们之间的视线。化妆师用高明的技巧掩盖了她的黑眼圈和憔悴的面容,严朗看到她的时候,还赞叹了一番。
严朗穿着黑色的燕尾服,纯手工的制作,简单大方的设计,将他衬托的更加帅气和高大。顾明桥与他站在一起,相得益彰。上车的时候,她注意到管家在低声抱怨:&;这到底是哪个人在门口抽烟啊,还一下子抽了这么多,赶紧来扫掉。&;
顾明桥顺着她的话看去,果然看到门口的死角有一堆烟蒂,那是监视器也监测不到的角落。有人在门口抽烟吗?不给她过多考虑的时间,加长的宾利已经缓缓朝教堂的方向开去。她不是基督徒,可是严朗是,所以他们的婚礼还是选择了西式的。
这一刻,她终于开始隐隐有了紧张。带着白纱手套的手也开始搅在了一起。
严朗看到了,无声的安慰她。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不是吗?这样想着,顾明桥反倒是镇定下来。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由父亲领着走入红地毯的时候,她看到了两边坐着的满堂宾客。还有严朗的父母。
每一步都踏的如履薄冰。可是,偌大的人群中,始终没有看到韩绍宇。他怎么可能会来呢。父亲将她的手交到严朗的手上。
牧师开始宣读圣经,如一场庄严而熟稔的婚礼一样,他问的千篇一律,就在他问严朗是否愿意娶她为妻的时候,原本紧闭的大门再一次被推开,众人大惊,回头,顾明桥也是。
她看到门口站着一个气喘吁吁的女人,她带着明黄色的围巾,很是惹眼,个子很娇小,脸因为奔跑的缘故很红,映衬的皮肤更加白皙,她应该是一路跑过来的,眼睛很明亮。他们还没反应过来,顾明桥却清晰的感觉到严朗的手无法克制的在颤抖,她偶一侧头,虽然严朗面无表情,可是能感觉出他眼底的激动。
这就是那个让严朗等了那么多年的女孩吗?每一场爱情的结局未必总是最初的那一个,谁说有一天不会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对于突然闯进来的这个女孩,严朗的父母也是神情一震,可是很快招来了保安。女人什么也不做,就是倔强而凄清的望着严朗。
婚礼还是要如期举行的。
牧师又问了一次严朗是否愿意娶顾明桥小姐为妻。严朗强忍着颤抖的冲动,背过身去,回答:&;我愿意。&;
那一刻,女人眼中的神采消失了。颓然的垂下肩膀,任由保安押着离开。
顾明桥心中抽动。牧师又开始问她:&;顾明桥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严朗先生为妻?&;
她抬起头,看了看严朗。他似乎还陷在刚才的事情里,没有回过神。
顾明桥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说:&;我不愿意。&;
满堂哗然。严朗也终于醒过来。
顾明桥苦笑,掀起头上的华盖。
严朗蹙眉看着她:&;明桥,这不是玩的时候。&;
&;我知道不是玩的时候。&;她微笑着看着他,对他说,&;去找她吧,应该还没有走远,我知道你忘不了她,你们年纪都不小了,别在继续浪费时间了,不要因为我而放弃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赶紧去吧。&;
&;可是你&;严朗看着顾明桥,又看着震惊到不行的满堂宾客,知道自己这一走,将带给顾明桥怎样的伤害。
顾明桥却淡然一笑:&;也没什么,其实我知道韩司令已经下令对我父亲施压了,可是父亲还是强顶着压力为我们举行了婚礼,也罢。&;她终于摘下头纱,&;严朗,走吧,就当是为了我自己的父亲,我不想让他到了这个年纪还要进行一次牢狱之灾或者丢官的痛苦,我们,不结婚了。&;
严朗震惊的说不出话来。顾明桥却是明白的,看着父母老泪纵横的样子,她实在于心不忍:&;就当是我甩了你吧,好歹给我留点面子不是。&;顾明桥朝他眨眨眼,声音压得极低,却也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
严朗终于点头,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
母亲跑过去抱着她的身体:&;明桥啊,你这个傻孩子&;
&;妈,我知道的,昨天我出去喝水的时候听到爸爸在打电话了&;要是今天的婚礼成了,明天父亲将面对的就是锒铛入狱的下场。不论真相如何,有人要他进去,总有办法的。
顾明桥站直了身体,然后对在场的人缓缓一鞠躬:&;很感谢大家今天能在百忙之中出席我们的婚礼,不过也真的很抱歉,最后婚礼却要取消了,给大家造成了困扰,我很抱歉。&;
她好累。
父母帮着安抚宾客。她一个人穿着婚纱从后门离开了。默默的沿着小路前行,不知道这条道路会通向哪里,可是她就希望这样一直走下去走下去。
天空慢慢的下起了小雨,那么寒冷的天气,她穿的如此单薄,道路仿佛没有尽头,直到晕厥在路上。
穆雨宁和苏子墨的婚礼就在顾明桥之后的一个星期。也是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对着越来越大的肚子,穆雨宁的行动也越来越不方便,更重要的是她的嘴巴越来越馋了,经过了刚开始的妊娠期,现在她吃的好睡的好。天天想吃这吃那,而苏子墨就要负责风雨无阻的满足她的要求。
电视上不是有个广告说吗,一天的公主,十个月的皇后,然后便是一辈子的辛劳。那不趁着这十个月好好当皇后难道还等着以后当太后?完全不靠谱。
这天晚上,两人刚刚从凉皮店里出来。穆雨宁吃的心情不错,坐上车后便昏昏欲睡。
苏子墨就安静的坐在她的旁边,揽着她的肩头望着外边的景色,转入熟悉的小区后她才醒过来,是水天一色。她转头问:&;来这里干嘛啊。&;因为这里地方太小,再加上这是她想要的私人空间,所以一直拒绝苏子墨的入侵。
但是她又偶尔忍不住的想回来住住。苏子墨却说:&;秘密,还是赶紧上去吧。&;
穆雨宁没辙,只好跟着他上去。可是一踏出电梯,她就说:&;我们走错地方了。&;但是看看电梯上的数字,又没错啊,是十一楼,她退出去的脚步僵在了原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那扇墨绿色的铝合大门怎么变成了红木实心门?
苏子墨嘿嘿一笑,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钥匙,一转,门就开了,然后对她做了个请的动作。
穆雨宁心头一跳,将信将疑的踏进去,幸好,屋内的摆设都还没有变,要不然她一定会疯掉的,忍不住朝苏子墨咆哮:&;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苏子墨眨眨眼,带着她往房间里面走去。
原本小小的储物间,竟然被苏子墨改装成了一间婴儿房。不知道为什么原本阴暗的房子如今却看起来很是宽敞和明亮。穆雨宁倒抽一口气,看着房间里面的摆设,婴儿床,海报,就连玩具都准备好了,这
她转过身,苏子墨正微笑的看着她,表情淡然而幸福。穆雨宁默默的抱住了他,她的肚子隆起,这么一抱,就仿佛一家人抱在了一起。如果这就是幸福,她愿意一辈子不醒来。
好一会儿,苏子墨才牵起她的手,将备用的钥匙交给她:&;那扇大门不结实,我给你换了新的,而且这个颜色比较好看,你觉得呢?&;
穆雨宁看着那份钥匙,可能是被这间婴儿房感动了,完全没看到苏子墨眼中闪过的精光。很久以后跟苏子墨吵架了,想跑回自己躲着了,才明白他的阴谋诡计,原来是攻陷了最后一个堡垒,让她无处可藏。
可是,人生的路上,柴米油盐酱醋茶,他们已经经历了那么多,谁能保证永远如胶似漆呢。但他愿意花心思来哄她,陪伴他,已然是幸福了吧。
顾明桥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醒来,身上还穿着一件过于宽大的男性的衬衫。她猛的从床上坐起来,低头望着自己的穿着。并没有如一般的女人似地尖叫,然后抱住自己的身体以为发生了什么。虽然衬衫底下什么都没有穿,可是她的身体并无任何的不适,所以她清晰的思维与善于推理的逻辑告诉她她什么都没有。就是浑身如软无力,连抬手都觉得吃力。
纯阳刚的房间设计。全是黑色色系,他的主人应该也是这样简单而硬朗的人吧。就算在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中醒来,她也没有惊慌失措。
如果有人想对她不利,那么她也不可能这么安然无恙的呆在这里。手边还有一杯水,她的确是渴了,所以咕噜噜的喝了。然后翻身下床,去找自己的衣服。因为什么都没有穿让她感觉很没有安全感。
哦,衣服,她没有衣服,她穿的是婚纱。昏倒之后她就什么意识都没有了,墙上有时钟,清晰的告诉她这是晚上十点。
衬衫有点长,刚好到她的大腿根部,所以让她白皙的大腿全部暴露在了空气中。
她朝门口走去,谁知路过洗手间的时候原本紧闭的大门却蓦地打开。不止她愣住,就连拿着毛巾擦头发的韩绍宇也愣住了。
他的腰间只围着一块毛巾,浑身湿漉漉的还在滴水。
而顾明桥就只穿着他的衬衫,底下凉飕飕的。隔着薄薄的布料,他们几乎是浑身赤裸的对望着。她的脸以一种蔓延的姿势红了起来。室内的温度似乎蓦地升高了。
一时间只觉得有口难言,什么也说不出来。她紧紧夹着自己的双腿,反复交换站姿,就是怕露出什么破绽来。
韩绍宇也看着她。因为衬衫的扣子上面两颗为扣好,露出她胸前大片白皙的肌肤来。被他的目光灼烧了,顾明桥什么也不想想,只想赶紧逃离,可是韩绍宇已经快一步说:&;你的衣服已经送去干洗了,今晚是拿不到了,你将就下吧。&;他的声音平静无波,似乎并不因为眼前的美景所动,在顾明桥错愕的目光中,他利落的转身,将结实而宽阔的背脊留给他。
随着他每一步的走动,牵动背部的每一根线条,俊美!
顾明桥觉得自己一定是还在发烧,此时竟然还能想到这样的话来。她满面羞愧,咬牙:&;那我现在要怎么办,难道要我在这里住一晚吗?&;
韩绍宇坐在床沿,双腿微微张开,这样的挤压之下,腹部也是一片平坦,天啊,这男人浑身上下肯定是没有一丝赘肉的。顾明桥的脸更红了。
韩绍宇点点头:&;最好是这样。&;
&;为什么?&;顾明桥瞬间瞪大了眼睛,&;是你把我从路上救回来的?&;
韩绍宇愣了愣,才道:&;捡回来的。&;
顾明桥瞪眼:&;你&;
&;如果你不想你父亲出事,就最好安静的在这里呆一晚。&;韩绍宇的话语让顾明桥没来由的预感到了什么,不由得面色一僵。
韩绍宇冷冷的讽刺:&;你应该明白有些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可是那是你的父亲啊。&;
&;但他首先是一个司令。没有人可以违抗他的命令。&;
顾明桥愣在了原地。
韩绍宇擦干头发,已经爬上了床。顾明桥再次感觉凉飕飕的,韩绍宇已经拉过被子盖在身上,难道要她在这里站一个晚上吗?顾明桥气的想跺脚,她觉得自己很奇怪,刚刚跟严朗吹了婚事,此刻居然还能跟韩绍宇呆在一个房间里!她的脑袋一定是被门夹了!这完全不是一定正常女人该做的事情。
她应该走出去。
然而,什么都没有穿,她怎么走出去。
韩绍宇其实并没有睡着。因为顾明桥的视线让他睡不着,也因为房间内多了另一个女人的呼吸让他无法安定下来。最主要的是她刚刚睡过的地方还有似有若无的馨香萦绕在鼻息间。这一切,都让他莫名的焦躁。
突然,他感觉背后一凉。惊得背部肌肉抖了抖,却什么也没有做。顾明桥挑挑眉,将另一个手也放到了他的背上。
原谅她吧。她的心底冒出了邪恶的念头。她今天一定是中邪了,可是,现在的她,就想玩火,也想好好的发泄一场。
韩绍宇一直以来的态度让她难受到了极点,那么现在,让她小小的报复一下吧。她的手缓缓的游走在他结实的背部上,他的背部光滑有触感,顾明桥居然像一个小狼眼底冒出了精光。
她的脑袋被仅剩的邪恶控制,居然将手绕到了他的腹部上
韩绍宇只感觉浑身一阵燥热,下腹便起了反应。顾明桥真的是在玩火。她被自己弄得面红耳赤,感觉他浑身的肌肉都纠结到了一起。被自己这样的动作吓着,就想抽手,然后到墙角去站一个晚上。
可是就在她要抽手的那一瞬间,身体却被狠狠的钳制住,她看到一个男人冒火的双眼
张子妍一脸怒气的推开警卫员的阻拦,冲进了韩司令的办公室,任由警卫员急得满头大汗却无可奈何。
&;司令,我&;警卫员简直要哭了。
不过他们的韩司令却从文件中抬起头,看着气的脸色发白的张子妍,然后对他挥手:&;你先出去。&;
张子妍上前一步,死死的瞪住他:&;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不觉得自己太无耻了吗?司令了不起吗?你是想利用手中的权势为所欲为吗?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王法?&;张子妍非常非常的生气,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厉,充满指责与咒骂的话随之而来,&;绍宇是你的儿子,难道你还想控制他吗?!&;
那个坐在椅子上稳如泰山的男人,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黝黑的皮肤不怒自威,紧紧的盯住将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咆哮的妻子:&;你说完了?&;
张子妍牙一咬:&;我要你马上下令让你的人全部给我离开!绍宇不是你的犯人,顾明桥更加不是!你还能强迫他们不成吗?你眼里还有王法吗?&;
&;王法?&;蓦地,这个男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上的文件被他狠狠甩在桌子上,他虎目圆睁,目眦欲裂的看着她,&;你跟我说王法?到底是谁眼里没有王法,到底是谁目无王法跟人苟合生下的孽种?&;他全身笼罩着怒气,死死的定在张子妍更为苍白的脸色上,然后狠狠一笑,&;说都可以跟我说王法,就你不配!&;
张子妍以为他要从自己的腰上取下枪来。可是他没有。他的胸膛上下震动着,面对这个快要暴跳如雷的男人,张子妍的嘴唇都开始颤抖了。
见她不说话了,他手指着大门,目光冷冽的说:&;滚!&;
张子妍的身体瑟缩了一下,想走,可又不得,她只好求道:&;就算是我求求你,不要这么对绍宇了好不好?这样只会让他更加的恨我们而已,难道你真的想逼走儿子吗?&;张子妍声泪俱下,肩膀跟着哭声抖动起来。她的身体软下来,是一种对生活的绝望与命运无可奈何的无力。
她哭倒在他的办公桌前,哽咽着说:&;难道这样还不够吗?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放了我,放了我们所有人啊。&;她终于没有形象的跪倒在地上。
这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在他的面前表现出软弱,怨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可是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步还要相互折磨?
他狰狞着脸色不说话。任由张子妍在地板上哭着。
直到她哭累了,才踉跄的站起来,不过此时她已然平静下来,仿佛一辈子被抽干了身上所有的力气:&;一切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希望我死了,可以让你放下心中的仇恨,可以让你正视香惠和绍宇的感情,不要用这么激烈的手段来表现一个父亲的爱了。&;
他怔忪了一下。张子妍默默的就要离开。突然,他爆发出怒喝:&;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我是一个失败的父亲,难道你不是吗?&;
&;我是的。&;张子妍点头,转身,看着他笑的很凄美,她说,&;我也是的,我们这一辈子,都是失败的,所以我忏悔,我错了,我希望我还能弥补,可惜&;她的脸色近乎透明,身体摇摇欲坠,看的人心惊胆颤,可是她到底还是没有将剩下的话说完,&;我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他站在原地,盯着自己妻子消瘦的背影。她离开的背影似乎与几十年前的那个背影重合了,一股深沉的怨恨之情从他的心底升起来,最后化为深沉的呐喊:&;啊&;他扫落了桌上所有的东西,他手握权势,可是却无法拥有一个正常的家庭该有的幸福,这,难道是老天的报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