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您放心。”
他看了我两眼,便启动了车子,我报了个地址给他。不太安心,还是戴上了帽子。
大概四十多分钟后,车子停在了苏巧晗所在的小区门口。我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没有接,打了好几个都没接。最后,我只得去了一趟别墅,进去一看,里面已经面目全非了,像是遭到了洗劫。
我没多留,去车库取了车,就直奔季叔家。
车子接近季叔别墅的时候,有些异样,就是安静,简直太安静了。我以为他们应该斗的你死我活,双方开火的场面我没见过,但绝对不会这样安静。这时一束红色的光在我眼前一晃,我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加快了速度,然而前面忽然出现一个人,本能的情况下,我用力的踩下的刹车,我的脑袋猛地撞在了方向盘上。
外面忽然多了好些人,有人用力的拍我的车窗,我不敢开门。片刻,只听到砰的一声,后面的车窗被打破了,只听到有人急促的说:“快点下车!这里不安全!”
我依旧不动,紧接着眼前的挡风玻璃碎了,有人猛地跳上了车,爬了进来,开了中控。车门被人打开,只感到有人一把将我拉了出去。我反抗,掏出枪来想跟他们拼了,还没来得及举枪,手里的枪就被夺了过去。
“别担心,我们不会伤害你,我知道你是乔曼。”
我停了下来,对方将我拽到了安全位置躲了起来,我看了看周遭,有好些人,这身衣服与之前带我去机场的那帮人很像。
“你们是谁?究竟是谁?之前要把我送去澳洲,你们究竟什么居心!”
这人侧头看了我一眼,“不是同一伙,你放心。事情复杂,你不必多问。等他们落网,有机会在跟你说,你跟着我,一定紧跟住。”
不多时,就有两黑色的车子驶来,停在了别墅门口。旁边的人,忽然下了命令,“准备就绪。”
这时,别墅内的灯忽然全灭了,紧接着,我就听到一声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其中还有枪声。我站在一旁,只能双手死死的揪住衣服,咬住唇,还是忍不住问:“苏荆临,在里面?”
对方没有回答我,这时候,又有一辆车过来,那车子看着眼熟,就是把我带走的那辆!
“你在这里呆着别动。”眼前的人压低声音对着我说了一句,下一刻,他就指挥着人往别墅靠近。
只见那辆车子停下之后,四周忽然多了许多黑压压的人,匍匐着靠近。然而那车却没有开门,车灯忽然又亮了起来,紧接着枪声四起,车灯一下又灭了。我站的远,看不清楚那是怎么样一场混斗,不过胜负显而易见。
这时候别墅前忽然亮起了灯,那灯光特别的白,这时候我才看清楚他们究竟有多少人,都是些训练有素的人,最后一声枪响落下,周围又便得十分安静,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只有呼呼的风声。我等了一会,才爬上去,慢慢的一步步靠近。
等我靠近了,我才听到那个领导人,站在那儿,反反复复的叫着苏荆临的名字。
我迅速的挤进去,“他在里面?你们到底要他做了什么?”站在这样的灯光下,我有些睁不开眼睛,我怕努力稳定着情绪。
之前那几个人都被扣押在一旁,其中那个没带面罩的男人看到我时,用英语说了一句脏话。
“所有人往外撤!”他忽然高声一喊,所有人都以最快的速度退开。
“为什么!为什么不进去!”我想冲进别墅去,却被他们架着往后走。
就在所有人后撤的时候,别墅的门猛地被推开,只见苏荆临背着个人从里面出来,“苏荆临!”我用力的挣扎,张口恶狠狠的咬了一口拽着我手臂的手,对方松手的刹那,我就迅速的冲了过去。
苏荆临走了一半就摔倒了,我刚跑到他身旁,他就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迅速的将我压在了身下。旋即,忽的一声惊天巨响,只感到一股热浪扑来,别墅内发生了爆炸!
“乔曼,你是疯了!”
我转头,看到苏荆临近在咫尺的脸,终是忍不住哭了起来,伸手牢牢的抱住了他的脖子,“你究竟在干什么!”
他笑,他竟然还笑的出来!
“快点起来,先离开这里。”
我没动,因为双腿已经软了,“你吓死我了!以后再也不要做这样的事了!”
“好。”他依旧笑着在我耳侧说着,“乔曼,我爱你。”
完这句话,忽的整个人压在了我的身上,不再动弹,我想叫他,可哭泣占据了所有,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知为何,这种感觉就好像做梦一样,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梦,梦里一切让人惊心动魄,肝肠寸断
别墅的爆炸很严重,还引起了火灾,大片山林被烧毁了。然而,这样大一场火,新闻上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老城的黑道势力瓦解,警方搜出大批量的军火和毒品。
陆明朗成功被抓,证实害死四个人,三个成人,一个婴儿,被判终身监禁。
苏家与贺家破冰,两大集团强强联手,引来春天。
六个月之后,一个中央干部被抓,闹得沸沸扬扬。
新西兰,某医院内。
苏荆临站在床边收拾衣服,我一把扣住他的手,“出什么院?谁允许你出院了!”出院的事,他已经折腾一个月了。
他看了我一眼,理直气壮,“医生说的,我已经可以出院了。”
“再做一次身体检查,指标正常了再说。”
“这半年,我已经做了七八次身体检查了,曼曼,我真的好了。”
我斜了他一眼,没说话,想到六个月前,他从别墅出来,带了一身伤,还真是差点要死了。我还真是没有看出来,他苏荆临那么伟大,竟然深入险境为国家捉害虫,那份名单和账册,实则是一种罪行的记录。蒋策曾帮助某重要干部做了很多事,这也导致了他后来想洗白,却没有办法,所幸他也聪明,给自己留了一手。
蒋策的死让那位十分不安,所以一直在找这份名单和账册。苏荆临在美国的那四年,蹭有人刻意接近他打探这个事情,那时候他就有所察觉,后季叔把事情告诉了他。其实这份名单和账册仅少数几个人知道他的作用,蒋浩是为他们所用,本来是想用这条捷径拿回东西,将整件事做的像一场道上的内斗。
可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苏荆临会跟另一位军干部联合起来,要说他们是怎么认识的,那还是季叔的功劳,他当医生的时候,救治过许多人,而这位来头不小的干部也是其中之一。
而那时,我前脚刚走开,后脚他们就把苏巧晗和二叔都被保护起来了,原本也是要把我带走的,可我太能跑了,顾不上,又怕被发现,计划失败。说真的,这一切他们瞒的还真好!
后来,他们把我和苏荆临藏了起来,再后来,坏人落马,我们才来了新西兰。很早的时候,苏荆临就在这里买了一栋别墅,环境极好。
“你不信?”苏荆临忽的挑了眉。
在我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双手猛地扣住了我的肩膀,迅速的将我压在了床上。
“你你干嘛!”
“让你试试,我到底好没好。”着,就凑了过来。
我迅速的抵住了他的双肩,“疯了!这是医院!等会医生就进来了。”
“怕什么,也好让医生看看我已经完全康复了。”
我侧了脸,他的子轻触我的脸颊,“曼曼,我在这里已经养了快一年了,整整一年,我都一个人躺在医院里,再这样下去,会憋出内伤的,你知道吗?”
他这话说的隐晦,可我却听的明白,脸上一热,“自找的!怪谁?你不还想瞒着我么?你以后要干那么危险的事,不提前跟我说的话,你就憋一辈子吧!反正儿子已经有了!”
他笑了笑,忽然低头咬住了我的耳朵,“还说呢,把自己变成苏太太的时候,也没有告诉我,万一那天,我”
“我可以改嫁,不用你担心!”我没让他把那个死字说出口。
“可惜,这辈子是没机会咯。”着,就把我抱了起来,“好了,我们回家了。”
他将衣服塞进了包包里,便拉着我的手出了医院。医院门口,赵阿姨抱着安安站在那儿,苏荆临松了手,把行李包甩给了我,就过去抱儿子,笑容尤为灿烂。
回到家,季叔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看了我们一眼,笑道:“哎呦,曼曼终于肯放你回来了。”
“季叔你也不来救我,明知道我最讨厌医院。”
“我现在可是站在曼曼这边的,别想着拉拢我。”季叔摆摆手,继续竖起了报纸。
苏荆临将孩子抱给了我,说:“我去洗个澡。”
我点点头,他走了两步,忽的又转头,冲着我伸手,我有些莫名其妙的空出一只手来握住他的手,他稍稍用力,将我拉倒了他的身侧,凑到我的耳边,说:“我们一家三口一起。”
“你”
“医院里细菌多,走走走。”说完,他就不由分说的拉着我上了楼。
季叔和赵阿姨均当做没看见。
苏荆临以为一岁多的孩子啥都不懂,所以在安安的面前,他总是不避讳的亲我,还对我动手动脚。所幸,我还是理智的,干嘛干嘛的时候绝对不会当着孩子的面。所以,这一家三口洗澡,成了我给他们父子两洗澡。
我卷着袖子,坐在宽大的鱼缸边上给安安洗澡,跟他玩水,水上还飘着小黄鸭子,都飘到苏荆临胸口了,他也不为所动,躺在那儿一动不动的。
他的身体上有许多伤疤,有些是新伤口,新长出来的肉是嫩粉色。我不太愿意看他的身子,看了容易哭,可他的存在感太强,我只好侧了一下身子,顺便把安安抱到一旁,可安安却想靠到苏荆临的身上去。
我抬手抹了一下眼睛,把儿子放到了他的身上,说:“你给他洗,我出去给你们拿衣服,别泡太久了。”
我正欲起身的时候,苏荆临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将我扯了回去。
目光在我脸上扫了一圈,猛地泼水在我的脸上。
“你干嘛呀!”
他没说话,只是伸手揪住了我衣服的领子,还未来得及反抗,他就把我揪到了眼前,转了身子,一下吻住了我的吻。我挣扎,他却死死低着我的后脑勺不放,他另一只手还拖着安安的屁股,安安则顺势往上爬,一张可爱的小脸近在眼前。
我被他拽的,整个人不停的往浴缸里倒,终是支撑不住一只脚跨了进去。我可受不了,让安安这么近距离的监视!用力的拽开了他的手,正想骂他的时候,他的手方向一转,一下子抱住了我的腰,强行将我拖进了浴缸里,坐在了他的身边。
安安看到我的进来,非常开心,伸出小手抓住了我的衣服。
我看了安安一眼,又看向苏荆临,他将我死死的抱在怀中不放手,他一丝不挂,我身上的衣服完全湿透了。
“你干嘛。”他这么一直盯着我看,让我有点害羞,安安在我和他的身上爬来爬去,抓来抓去,小小的身子,肉肉呼呼的,十分可爱,“看着点你儿子,他还小,可不会游泳。”
“我们结婚吧。”他忽然说。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噗嗤笑了一声,“我们不是已经结过婚了么。”
“我说办婚礼。”
“不用那么麻烦,现在这样挺好的。”我笑笑,所幸就坐了下来,反正已经湿透了,伸手握住了安安另一只手,“只要我们能好好的走下去,有没有形式,无所谓。”
“真的?”他问。
“真的,我只求你以后再也别受伤了,当个简单的生意人就好。那样的事情,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我说。
他看了我一会,转开了视线,同样看向了安安,忽的抬起了左手握住了我的右手,”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话音落下,我们没再说话,一起逗儿子开心,浴缸里水花四溅,安安笑的特别开心。
这时候,苏荆临忽然侧头看我,“乔曼。”
我闻声转头看向了他,“嗯?”
安安还在不停的拍着水花,闹的开心,我们互相对望着。
:“谢谢你,苏太太。”
我顿了顿,微微一笑,道:“谢谢你,苏先生。”
我看着苏荆临笑,他亦看着我,脸上慢慢浮现了灿烂的笑容。不知道是我的眼里有泪,还是他的眼中有泪,我握着他的手紧了紧。
我们终于可以牢牢的握着彼此的手,再也不会分开了。
谢谢你,爱了我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