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生知道她现在在哪吗?”阮漾有些迫切,难免动作激烈了点,扯到了修先生的衣袖。
连忙不好意思的道歉:“对不起,修先生。”
修先生宽慰道:“没事,王妃无需自责,只是不小心而已。”
“至于王妃的问题,宁安郡主在哪,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听别人偶然提起几次,不曾真正与宁安郡主接触过,她去了哪里,完全不知晓。”
这一番话说的诚恳真切,把该说的都说了,阮漾也不好再去挑刺拦着了:“好,我了解了,麻烦修先生了。”
“没事。”修先生温和一笑,眼角含着柔意,淡淡的眼神落了下来。
阮漾还是有些不死心,盯着他青色的衣领,一句话就直接冒了出来:“修先生知道宁国公府吗?”
修先生一愣,手指僵硬的按在桌面上,转而恢复了神情,带着些许激动:“这当然知道,宁国公府的大名,在南城估计没有人会不知道,尤其在我们王府。”
他说话的时候明显情绪相较于之前有些不一样,阮漾在旁边光是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个问题问对眼了,绝对有戏。
她几次想回家都没能成功,今天应该能突破一下了。
“那修先生知道现在的宁国公府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想到话音刚落,就见修先生面露难色,手里捻着衣角:“王妃,这事王爷下个命令,不准任何人私下和王妃谈论王府以外的事,如有事,一律找王爷解答。”
“傅陵他烦不烦啊,我现在连知道自己家的情况都要打报告了吗?”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阮漾彻底暴躁了。
她是真没想到,几年之后的傅陵能这么墨迹,做事规矩那么多。
“你先下去吧。”阮漾现在心情特别不好,连带着看修先生的态度也不好了,未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就叫他先下去了。
手边的醒酒汤已经凉了,阮漾摸着碗呆愣了几秒,交给了丫鬟:“拿下去吧。”
屋内的蜡烛已经烧了大半了,阮漾走进房间,透过烛火仔细的看着床上躺着的人。
红晕已经下去了,脸色又恢复了苍白清冷,拧着眉目,清淡疏离,矜贵孤傲。
让人忍不住的想亲近,但又吓的只敢远远看一眼。
阮漾非常不喜欢他现在这幅模样,感觉离她好远好远,完全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把她护在手心里宠,强大的温柔大哥哥。
现在的他风流肆意,不拘一格,举止自由贴近了,感情却寡淡了,看似在和她亲近,其实就好像无聊的时候,在拿她消遣,逗她玩一样,毫无用心。
所以尽管每次阮漾被她撩的面红耳赤,心里其实还是平静如水的。
除了刚才的那一次。
阮漾细细的用手划过他的眉眼,在摸到那个熟悉的小坑的时候,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
憋了一整天的泪终于还是哭出来了。
她该怎么办啊,她一点不想在这个年代呆着,她想回去,她想爹娘了,想哥哥祖母了,想傅陵了。
在这里一点也不好,每天被一群人监视着,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不知道家在哪里,连回都不能回,想知道一些事,也没人敢告诉她,好朋友是死是活,也是一头雾水。
连傅陵,傅陵也不爱她了。
他把她忘了,他的记忆里没有她了,他都不知道她最爱吃的就是桃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