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花千球!”突然又有人叫她。她嘟起嘴巴,回头一看,除了流火还能是谁。
“这么晚你一个人在外面瞎溜达啥呢?”
“我才没在瞎溜达,我现在回家。”
“我要去个好玩的地方你去不去啊?”
花千骨来了兴致:“去哪里?”
“跟我走就行了。”
结果流火带着花千骨去了杭州城里最大的妓院。看着门口的莺莺燕燕,花千骨张大嘴巴。
“什么?可是我是女的!”
“没事,女的也让进去,里面有陪玩的小倌。”流火拉着花千骨就往里走。
“我我我,我不好男色的”
被一堆人触拥着进了包房。
“请三个年轻点的姑娘来,千骨,你呢?”
“我我我,我要肌肉男”
流火一头黑线,刚刚谁说的不好男色?
酒菜摆了一桌子,几个人一边吃一边划酒拳、行酒令。花千骨手气特别好,几乎每把必赢。
看着天色有点晚了,花千骨问:“该回家了吧?”
“急什么,你爹早就睡了。”
“你怎么知道?”的确爹爹总是老早就睡了,日上三竿才起。
“哼,我还不知道他么。”流火给她斟满酒,“继续喝。”
花千骨不但爱吃,如今酒量也是好的惊人。
于是两人宿醉,第二天快下午了才醒。花千骨躺在榻上,流火被她踢下地也浑然不知,照样睡得很香。
“糟了糟了!迟到了!”花千骨随便洗一把脸,抓着流火使劲摇。
流火迷迷糊糊睁开眼:“急什么啊,反正都这时候了。”
“要被夫子骂的。”
“骂就骂呗,反正早晚都是骂,干脆明天再去,走,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玩。”
于是意志不坚的花千骨又被流火带到了杭州城最大的赌场。
“我看你昨个手气挺好的嘛,今天再来赌两把!”
于是花千骨玩骰子,推牌九,又赢了个满钵。抱着白花花的大堆银子,她突然发现,原来自己这么厉害啊,哈哈哈。
一直玩到夜深,肚子饿得受不了了,才和流火去路边摊子吃馄饨。
“我们俩对半分啊。”流火装一半银子给她。
“三七吧,昨天晚上都是你付的帐。”
“请归请。不然下回你再请我咯。”
花千骨点头,她从小都很乖很少出门,这两天玩的很疯,叛逆的感觉真是好啊。
结果晚上回去就跪了搓衣板。
笙箫默手里拿着鸡毛掸子,漫不经心的喝口茶。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两天干吗去了?”
花千骨头上顶本书,左摇右晃,跪得腿都麻了,哭丧着脸。
“爹爹,我错了。”
“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就好,从今天起一个月,每天晚上罚你围着院子跑十圈减肥。”
“唔”又是减肥,爹爹故意的吧?花千骨只得认罚。
可是过不了几天,不记事的她又跟着流火跑去赌坊赌钱去了,气得笙箫默吹胡子瞪眼,打又不能打,不然杀阡陌他们还不把他吃了。
操心老爹只得跑去问东方彧卿:“那个流火是什么人?”
“不知道呢,和这次赌局无关,只是普通人罢了。不纯在泄密问题,就算教坏了千骨,总不能拿雷去劈人家。”
“你们要加把劲啊,只剩几个月时间了,怎么全都不急的样子。”赌局不能无限期进行下去,一年为期,若一年还没有人取胜,便做平局处理。
“我估计白子画没有动作就是想要平局吧,呵,我可不会让他如愿。”东方彧卿自信满满的微笑。
结果第二天再见花千骨就让他哭笑不得,因为是在公堂之上。花千骨跟着流火去做什么侠盗劫富济贫,也不想想自己的体重,结果把房顶压破,掉下去被抓个正着。
流火倒也义气,没有一个人逃跑,结果两个人都被抓了回来,跪在堂上大眼瞪小眼。然后爹爹被传来了,书院的几个夫子和同学也来了。花千骨心头那个叫懊恼啊,这下丢人丢大了。
审了半天,念在初犯,便赔了补屋顶的银子和精神损失费了事。
花千骨在牢里押了一夜,饿得发慌,如获新生般的奔向自由。
却被笙箫默拧住耳朵拉了回来:“你个鬼丫头!这次知错了不?”
花千骨狠狠握拳,踌躇满志:“知道了!爹爹是对的!回去之后我一定要努力减肥!”
笙箫默气得差点没晕过去。
一旁幽若连忙冲过去借机扶住他:“伯父不要生气了,千骨也是贪玩。”
笙箫默一见她慌忙躲远点,这丫头三天两头没事往他家跑,貌似对他不怀好意。打扫喂食为名,前几天放跑了他的铁金刚,昨个又弄死了他的小葵花,还不让他好好睡觉,非要陪他下棋。再这样下去,他另几只宝贝鹦鹉和蛐蛐怕是也要保不住咯!何况幽若是长留掌门身份,要真对他动了情,怕是也要向当年花千骨一样闹得惊天动地的。到时候就不是他看别人笑话,该是别人看他笑话了
他再顾不上花千骨,自个偷偷溜回家了。幽若和旁人刚说完话,一看笙箫默人不见了。
“伯父,等一下嘛。”又连忙追了上去。
长留山,摩严站在水镜前,难得一见的笑了起来。
“师弟这回有得罪受了。”
一旁南无月面色有些难看,佛珠紧拽在手里。好个幽若掌门,不过是下界一次,不记得从前,立马就移情别恋喜欢上别人了。亏她以前还对他死皮赖脸、信誓旦旦。果然女人似老虎,情话半句都信不得。
摩严虽不太喜花千骨,却一直打从心里疼幽若,看了看南无月铁青的脸,忍不住咳嗽两声激将道:“大师还在为还俗的事犹豫不决么?幽若那丫头的确缠人的很,若是太过勉强,不如再拖一拖、放一放,估计等到赌局结束,幽若自己就想通了,长留自家人,亲上加亲更热闹,大师也可以遵从师愿,回寺里做主持了。”
南无月的脸顿时从青变到白,一句“阿弥陀佛”,便匆匆离开了。
当天夜里,幽若煲了鸡汤,刚敲响花千骨家的门,背后狂风大作。她揉着眼睛,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就被人拦腰抱起,人已到千里之外。
碧海连天、层云叠嶂,她发现自己正飘在半空中,而抱住她的是一个和尚?
“救命!鬼啊!”
她大叫一声!拼命挣扎起来。
南无月铁着脸瞪她一眼,伸手往她眉心屈指一弹。幽若顿时恢复了记忆。
“月,你怎么来了?”幽若一看见他,大喜过望,他主动抱着自己飞耶,凑上前去就想要亲亲。
南无月偏开头去,冷哼一声。
“你做了什么,自己清楚。”
幽若一回想,顿时想起这些日子对笙箫默的花痴模样。不由懊恼的捂住眼睛,这下死了,被南无月尽收眼底。
“亲爱的你不要误会啊!我的心里真的真的只有你一个人?我、我那是失去记忆、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我看你是早有图谋吧?还煲鸡汤?”她追他时,怎么就没这么好过,每天就只知道欺负他?气死他了!
“不是啊!你听我解释”幽若快哭了,“我回去以后天天煲给你喝”
“不、稀、罕!”
一路上幽若使劲浑身解数撒娇哀求,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要多肉麻就有多肉麻,海鸥们纷纷爬满鸥皮疙瘩的掉进海里。
于是幽若,成为第个中途退出赌局之人。不过因祸得福的是,有人因为吃醋终于还俗了,等赌局结束大家回来就直接可以成亲了。不过有她这前车之鉴,可想而知骨头师父那有多危险,要是真的也喜欢上其他人,尊上怕是就没有那么容易哄了吧?
花千骨也很郁闷,幽若没有跟他们告别就举家迁移去了京城。糖宝每天和落十一打得火热,都没人陪她玩了。还好流火时不时想出些鬼主意坏点子,一起去人家地里偷苞谷,池塘里钓青蛙,小溪里翻螃蟹,还在一起放烟花。
花千骨稍微瘦了一些,她决定要在出嫁前完全瘦下来,漂漂亮亮的嫁人。
转眼又是几个月过去,她到书院读书快有一年了。总觉得周围的气氛越来越奇怪,大家的眼神似乎都有些不对劲,是兴奋?急切?热烈?总之就是戏院里要有好戏上场时观众的眼神。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越来越自恋了,总觉得周围总有许多人在偷看她,似乎对她的举动和言语特别在意。只要她和哪个夫子例如站得近一点,就立马会传来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