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华贵的锦衣,卸下沉重的绣春刀,放下富贵名利,割舍世俗功利。携手共度,一夫一妻一盘棋,黄口小儿立身旁。
真当惬意。
“曦儿猜猜看,这一次到底是爹赢还是娘赢?”精致的画舫之上,千寻与楼止对弈,却扭头望着一侧撅着嘴的楼曦,笑语嫣然。
楼曦看了看千寻,嚼着嘴里的肉丸子,“是燕儿姑姑赢。”
千寻一怔,却见着楼止面色陡沉,哼哼了两声。
外头突然响起哗然的水声。
一直跟在后头的船只霎时剧烈摇晃,楼曦急忙搬好小板凳坐在船尾,直冲奶娘招手,“奶娘,丸子丸子!”
奶娘急忙将碗中的肉丸子勺入他的口中,煞有其事的跟着楼曦坐在船尾看打斗。
这种事情,三天两头来一场,就当是看戏。
千寻无奈的摇头,“两年了,真是”
“看你带的好奴才!”楼止轻嗤,“打量着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你能好得了哪儿去?”千寻剑眉微蹙,“那应无求每次都输一招半式,还好意思说?你若是指点一二,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凤眸微挑,黑鸦羽般的睫毛半垂着,艳绝的唇勾起邪魅的弧度,“武功造诣需自己悟,本座岂可轻易收徒?”
千寻嗤笑,手中的黑子“吧嗒”落定,“那倒是,咱家爷就好这口,要是指点了应无求,岂非就收了应无求为图?哪日要是邪心犯了,我这哭都没地方哭去!”
斜睨她一眼,楼止宽大的素锦袍子轻轻拂过,“怎么,想要了?”
“你想太多。”千寻蹙眉,面色一紧。
“若然管不住这嘴,为夫不介意现在就办了你。”他素来厚颜,岂会怕她的无耻。
千寻撇撇嘴,扭头望着船舱外头的激烈打斗,只一声轻叹,“这成亲之约都定了好几年了,难不成要一直打下去?偏生的燕儿也是个死脑筋,好不容易天下太平,又想起要比武。爷,你想个法子,帮帮他们。”
“与为夫何干?不帮!”顿了顿,又道,“什么时候你赢了为夫这棋,为夫就帮你一把!”楼止这话刚出口,千寻整张脸都黑了下来。
事实上,这两年她与他对弈,一次都没赢过。
想了想,也只能轻叹一声。
外头,上官燕掠波而过,蔷薇剑寒光利利,直逼应无求而去。
应无求一怔,随即凌空而起,飞身上了桅杆。绣春刀一抖,瞬时化去了她的剑气。旋身反扑,绣春刀与血蔷薇刃口相碰,瞬时火光四溅。
两人打得不可开交,楼曦一边吃着肉丸子,一边观战,看到处大声叫好,真教人哭笑不得。
奈何到了最后,应无求还是输了半招。
他与上官燕的武功本就不相上下,而上官燕在武学造诣方面的悟性,委实比应无求高出许多。
应无求的招式,总在无形中被她化解。
每每这个时候,应无求总要着急,这一着急
唉
只能落败而归!
船只靠岸的时候,应无求像斗败的公鸡一般走下岸,一语不发。楼曦朝着应无求扮鬼脸,最后抱着上官燕的大腿直喊“燕儿姑姑最厉害”。
千寻晒笑,抬头只见十里桃林,落英缤纷。
精致的庄园,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