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正是白成蹊。
胡三朵还是头一回见到他如此焦急失态,以前他可一直都是淡然的,现在他满面都是汗,粗喘连连的。一身玉色的直缀长袍上沾了泥土,系在腰间的一方玉佩也只剩下一个红色的绳子了,玉佩不知何处去了。
他怀中正抱着一个人,那正在挣扎不已,怒目而视的正是给她调养身体的明香。
“她怎么了?”胡三朵有些好奇,又觉得在意料之中,先前就觉得他们有奸情了,现在看来,还挺激烈,只是不知道找她做什么。
白成蹊将明香放在椅子上了,赶紧道:“她刚才被疯狗咬到了。”说着就要扯起明香的裤腿,明香挣扎捶打他。他也一动不动,“白成蹊你给我放手,男女授受不亲,你再敢这么对我,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你你要是想嫁给一个瞎子,你就去挖好了。反正我是无所谓。”白成蹊淡淡的道。不过,顿时想到童明生还在呢,赶紧又放下来了。
明香冷哼道:“我为什么要嫁给瞎子?我医治过的男人里头可没有瞎子!”
白成蹊神色不定的看着她,这会气息也稳了下来:“恐水症的下场,你也是知道的,还需要我多说么?狂躁、流涎和咽肌痉挛,最终发生瘫痪,丧命刚才是不是将毒血都吸出来了,我可不敢保证。”
明香怒极道:“都是你害得我,要不是你,我哪里需要跑。我要是不跑,这疯狗也不会追我了。白成蹊,你还站着看我笑话!”
“去年我跟石头城里一个名医研究过恐水症,发现被咬伤的地方越是靠近头部,患上恐水症的可能性就越高。我害了你,来你咬我一口,将我咬伤了。我跟你一起。”白成蹊说着,垂下头来,将脖子凑向她。
明香看了她一眼,偏开头去了,“你我才懒得咬你,我还嫌你脏呢。”
白成蹊冷声道:“我脏?明香,你给我说清楚,我哪里就脏了?我有给女人治过病吗?我有碰过别的女子吗?你说,哪里脏?”
胡三朵和童明生面面相觑。小老虎瞪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们,一家三口,有些尴尬,白成蹊都快凑到人家姑娘的面上去了,一双手还抓着明香的手不放。这两人也太旁若无人了一些,不是还要讨论恐水症的问题么?
胡三朵小声的问童明生:“我的兔子和老鼠带来了没有?”
童明生点点头,她心心念念的东西,怎么会不带来,不过一直养着,到现在都装了好几个大笼子了,童明生沉声道:“你别动手碰,让成蹊自己来。”
“好。”她大着肚子。也不想碰那些,上回让李瑞喂着的老鼠和兔子,这两年来也都不知道多少代了。
胡三朵想着呆会去问问它们去,虽然没有仪器来检验这些病毒是不是已经稳定了。但是比当初直接给童明生注射的还是要安全的多了,这还是第一回正式用呢,胡三朵琢磨着,要是明香用着有效果,以后就给莫家打算驯养了卖出去的狗狗都打上。
不过正如白成蹊说的,狂犬病毒对大脑有直接伤害,在头部聚集,要做疫苗,得取那些老鼠、兔子的脑髓部分,它们都是活不成了。
思及此,胡三朵心中也有些难受。救了别的,却杀了它们了。
正在胡思乱想,这时,突然听明香道:“对,我脏,我给男人治过病,我最脏了,还给他们泡过药浴,你不就是想这么说么,白成蹊算你狠,我就算是死,也不要你可怜。”
童明生凝眉,看了看这还纠缠不休,但又各自冷眉冷眼相视的两人,摇摇头,一手抱住小老虎,一手环住胡三朵的腰,道:“我们先去吃早饭,看他们的样子应该不严重。”
他一语说完,白成蹊顿时回过神来了,“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