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他什么都不知道,而自己竹筒倒豆子说个一干二净,他岂不是会认为自己有病。
这可麻烦了。
郎世铎静静地看了姜潼一会,观察她脸上的风云变幻,最后面无表情的起身:“公主脸色不太好,想必是累了,还请歇息吧,明日一早启程。”
郎世铎一走,姜潼就坐不住了。
走进院子里看来看去。
她想离开简直易如反掌。
可有时候离开并不是能解决所有问题,这么多人都在这,皇帝皇后那里要怎么交代?梁州那边要怎么办?
她如果要是走了,只会留下一堆烂摊子给别人。
姜潼烦躁不已,突然心里没了主意,只能又闷回房间里。
辗转一夜也没怎么睡好,第二日启程后明显速度加快,众人都调整好了状态,只想赶在吉日前抵达梁州。
姜潼坐在马车里忧心焦虑,最后干脆扯下一头的首饰,就那么半披着长发,阴着脸。
她总觉得不太对头。
首先皇帝和子苒不可能轻而易举的把她嫁给郎世铎,当年的事就是两家的一个心结。
其次就是郎世铎对她的态度,竟然全然把她当做盛安公主,以她对郎世铎的了解,就算他什么都不知道,可当郎世铎看到她和姜潼长的完全相似的容貌时,他也不该一点反应都没有。
最起码也应该有点惊讶的表情或者调侃两句吧?
而昨天他竟像瞎了一样,全程说他该说的话,根本不在乎她长什么样子。
其他不说,只这两点就足够她怀疑的了。
她也不准备走,她偏偏要去梁州,看看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如果最后郎世铎真想拉她拜堂成亲,那她一定要郎世铎感受一下什么是人间险恶。
一路走走停停,差不多过了小半个月,所有人都颠的七荤八素疲累不堪,好在梁州就在眼前了。
姜潼正在马车里晃的迷糊,突然一个急刹,马车停了,而且没有方向的乱动,似乎惊了马。
外面一阵乒乒乓乓的骚动,有侍卫高声叫着:“保护公主!”
这是怎么了?
姜潼掀开轿帘,好奇的往外伸头,结果被一把雪亮的刀尖给逼了回来。
“缩回去!”那劫匪凶神恶煞。
姜潼瞪着眼睛:“你让我缩我就缩,那不是很没面子?”
“哪那么多废话!”劫匪粗声伸着刀。
姜潼撇撇嘴,拉下了帘子。
好久都没松松筋骨了。
姜潼左右抻了抻,打算出去打一架,却被侍女一左一右的拉住。
“公主不能出去啊,外面危险!”
“公主可千万别冲动,刀剑无眼,我们还是在车里安全些。”
姜潼笑笑,两个傻丫头,如果真是一群不要命的劫匪,一辆马车又怎么能拦得住他们。
“我去看看。”
外面争斗的声音愈发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