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晚上这个时候,我再来找你。”容黎抬头看看天,裹紧了身上的白袍,喃喃道:“晚上的海风,还是有些凉啊。”
后来曲离常在海边看见他,两个人有时候会说几句话,有时候会做一些像小孩子之间才进行的交易。
更多的时候,是曲离在海边指挥着游鱼,而容黎则在旁边吹海风,时不时好奇的提问几句,惹来曲离看白痴一样的目光。
容黎少有这样吃瘪的时候,但他脾气好,也不生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曲离话很少的缘故,他反而倾诉欲有所提高,总是在他身边说很多话。
而曲离的回答通常只有万能的三个句子:
“嗯。”
“是吗?”
“有道理。”
就在曲离以为生活会一直这么不咸不淡的走下去时,容黎突然消失了,一连一个多月都没有出现。
曲离一如既往的在海边守着日落潮汐,心头涌上一抹淡淡的惆怅。
他不知道这份空荡荡的心境从何而来,其实平日里很少有人愿意和他说话,他性子本来就冷,与人交流往往是能少说就少说。
虽然有个话唠弟弟,但是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而且曲离总是以一种看孩子的心态与他相处,这种感觉和与容黎在一起很不一样。
可是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出来。
终于有一天,容黎重新又出现在了海滩上。
那时候太阳还未完全落下山,海面泛起红色的淋漓水波。
容黎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走到他身边:“今天的收获怎么样?”
曲离没说话,只是朝他摊开手,手心上放着一颗粉色的珍珠。
容黎眼中滑过一丝讶异,想起上次临走前,自己颇为遗憾的说早就听说过海里有一种粉色的珍珠,不知道有没有缘分能看上一眼。
没想到今天就看见了。容黎眼色深了深,从他手上接过那颗饱满圆润的珍珠:“谢谢,我很喜欢。”
曲离点了点头,重新把目光投到海面上,等待着他像往常一样开口说话。
但这次容黎却出奇的安静,曲离等了等,还是没忍住转头看来他一眼。
男子正站在他旁边出神,目光落在海面上,曲离注意到他今天罕见的换了一身红色的衣袍,颜色格外浓烈张扬,竟比日落还惹眼。风吹动他的袖子,整个人愈发瘦削挺拔。
“你怎么了?”曲离开口问道。
“没事,”容黎回过神来,朝他笑了笑,“我就要走了。”
“嗯?”
“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走?”容黎慢慢说着,语气好似说今天吃了什么一样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