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紫诺听在耳中,先是一愣,继而便笑道:“也无甚事,就是冷峰等人三日后便要率军出征,讨伐墨怀秋那个逆臣,朕担心他们家属在府中无人照顾,才命候天等人接至宫中好生安顿的。”
丁胜听了,不由一愣,面色忽变,只道:“圣上,这是您是主意吗?”
“不是。”独孤紫诺不由一笑,只道:“是梅妃娘娘的意思。”言罢又道:“梅妃果真是冰雪聪明,想得周到啊。”
丁胜听至此处,却不由微微皱了眉头,在旁沉吟不语,独孤紫诺见得丁胜久不言语,神情亦有些不对,不由又道:“丁胜,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丁胜听了恍然一愣,直许久,才抬了头去,向独孤紫诺道:“圣上,现在墨怀秋叛变,大军已攻破五关,随时可能逼近京城,而现今朝中可用之人,已只有冷峰,文彬等人,正是需要他们为国尽忠之时,而圣上却在此时扣押他们的家属,无疑是在告诉他们,圣上已经不相信他们了,他们心存忌虑,那战场之上,又岂会誓死拼杀,为圣上尽忠啊。”
独孤紫诺听了丁胜之言,不由也是微蹙了眉头,正沉吟时,丁胜又道:“圣上,冷峰他们现在何处啊?”
独孤紫诺闻言抬了头去,望着丁胜,直道:“该是在军中准备出征事宜吧。”
丁胜听了,不由微一叹息,殿中主仆二人正沉默时,太监秋义已进了殿中,只道:“圣上,冷元帅等人有事求见。”
独孤紫诺听了正愣神时,丁胜已从旁道:“圣上,快宣。”
秋义应声去了殿外,不时便与冷峰等人一起进了殿中,那秋义见了独孤紫诺,不由嗡动了嘴角,似乎想说些什么,刚欲开口,独孤紫诺已道:“秋义,朕与元帅等人有话欲说,你先退下吧。”
秋义闻言,只得犹豫着退出了殿外,冷峰,颜良几人又至独孤紫诺身前,皆跪道:“臣等参见吾皇。”
独孤紫诺眼中见了,忙至几人身前,笑着将几人扶了,又道:“爱卿,你们皆是朕的股肱之臣,以后,便不用再行跪拜之礼了。”
几人听了,皆是一愣,直待站起了身子,冷峰才道:“圣上,老臣深受皇恩,无以为报,直此国家危难之际,老臣便是粉身碎骨,肝脑涂地,也定要报圣上之万一的,臣等此去,定要血洗九江军,将墨贼之首现于吾皇。”
独孤紫诺听了,不由心中大喜,只站起身子,至冷峰身前,拍着冷峰的肩头道:“爱卿说的好,朕心甚悦,有爱卿等忠臣良将,逆贼之患,又何足道哉,我开皇朝之江山,必将千秋万世,代代相传的。”
冷峰听罢,刚毅苍老的面上,竟现出一丝苍凉深邃的笑意,忽又言道:“圣上,老臣此去,前途风霜,亦不知何时方能回得京中,而皇恩浩荡,臣等之家属,幸得圣上之垂怜,臣等在此,谢吾皇隆恩。”
冷峰言罢,不待独孤紫诺开口,已忽然跪了下去,颜良,文彬二人亦不傻的,此时也跟着冷峰跪了下去,独孤紫诺眼见于此,不由心中一愣,正恍惚时,那丁胜已从旁伸出手去,将三人扶了起来,又笑道:“三位将军,你们无须如此,你们为国平叛,乃是不世之功,圣上体恤臣僚,本该如此的,圣上还说,只等众位将军平叛归来,圣上定大排宴席,为各位接风封赏,加官进爵,是时必让各位阖家团聚,永享天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