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采这才发现,荣汶的手被烫红了一大片,已经起了水泡。xs8la必定是方才慌乱时自己打翻的手炉烫到了他,一想到方才荣汶迅速的反应和动作,知道是他保护了姜采,却将自己伤了。委实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忙上前道,“这可怎么办啊,快些去处理一下吧。”
姜采四处张望,试图找到一家药铺或是医馆,可偏偏这街道两边,不是酒楼就是茶馆。急的她额头泛起一层细密汗珠。
荣汶见她这样,觉得手好像也没那么疼了。一手攥着受伤的手腕,一手抬高,自顾自的轻轻吹了起来。“也没什么,能忍。我们还是快些吧,呼伦王子说不定已经等急了。”
姜采看着他受伤不轻的手,哪里还有心思去和呼伦吃饭。忙招手对随行的小太监道,“快去通报呼伦王子一声,就说王爷和我路上出了些状况,现下要去处理伤口,不能和王子相聚了。他日,我必定备上酒席,向王子赔罪。”
那小太监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荣汶,荣汶趁姜采不注意,一记眼风扫了过去。
那小太监忙不迭的应声而去。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的,你还是去见呼伦吧,我自己去处理。”荣汶一面推脱着,却一面站在姜采身边并不动。
姜采张望半天,忽然看见了医馆的招牌。于是高兴的指着医馆的方向到,“前面有医馆。”
荣汶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又十分违心的推脱了一下。
姜采没有理睬她,而是招手叫来碧丝、碧柳。“碧丝你留下把马车内收拾妥当,然后在前面的街口等着我们。碧柳,你与我一道陪着王爷去看看伤。”
碧丝和碧柳应声。
姜采带着碧柳、荣汶带着凌肃,四个人往医馆处走去。
这医馆分上下两层,颇具规模。一层是抓药的药铺,二层则分设了三间屋子,分别有三位大夫看诊。
门口迎客的小厮见姜采一行人进门,便满脸堆笑的迎上来,热情介绍,“三位大夫,一位擅长治疗妇女隐疾、一位擅长治疗跌打损伤、一位是这两位的师父。我们这……”
原是一个老大夫带着两个年轻大夫开的医馆。姜采不想再听小厮的长篇无用介绍,客气的打断他。“那就麻烦小哥儿,带我们去瞧擅长跌打损伤的大夫吧。”
“好嘞。”小厮热情应声,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引着姜采等人往楼上去。
荣汶由凌肃扶着,跟在姜采主仆二人后面,瞧着姜采急切的背影,心中不免有些得意。用手肘怼了怼凌肃,低声道,“我瞧着,郡主对我很不一般。”
凌肃看了看姜采又看了看荣汶,一脸正色。“王爷为了郡主受伤,郡主知道感怀,是个好人。”
荣汶嘴角一抽,“我觉得,不仅仅是这样。”
凌肃偏头,又仔细想想,道,“郡主还还十分机敏,遇事冷静。能很快处理好呼伦王子那边的邀约,又迅速找到医馆,来陪王爷治疗伤口。”
荣汶觉得耐心在一点一点消退,挑眉语气中略带威胁的道,“你再自想想。”
凌肃瞧他脸色,苦苦思索一番,恍然大悟。“啊……王爷的意思是,郡主对您有意!”
哎,孺子可教!荣汶得意的一挑眉,刚要赞赏凌肃两句。
却见前面的姜采回头看来,心下当即一惊。
凌肃也唯恐姜采听见自己这句唐突的话,迅速垂头装死。
其实,姜采什么也没听清,只听见主仆二人在后面一阵低声耳语。是有些着急的催促他们快点跟上。
“王爷,别磨磨蹭蹭了,快些吖。”姜采站在诊室门口,侧身催促荣汶。
荣汶心头一跳,忙三步并作两步跟上。一面甩开凌肃的搀扶,给他递了一记眼色,一面和姜采并肩。
凌肃接收到荣汶的指示,忙一个跨步上前,挡在了要跟在姜采和荣汶身后进门的碧柳。“碧柳姑娘,你瞧这诊室内狭小,你我二人不若在外面等着王爷也郡主吧。”
碧柳目光越过凌肃横在自己面前的手臂,望向姜采。
姜采瞧了瞧只摆了一张方桌、两张椅子的屋子,对碧柳点了点头。
荣汶则给凌肃递去了赞赏的眼神。主仆二人眼神交流过程中,被一旁碧柳逮了个正着。
碧柳心中一惊,有些担忧的看向了姜采。
此时姜采已经跟着荣汶进了诊室,方桌旁边坐着一位三十出头的中年男子。瘦削脸,淡眉目,瞧着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他见姜采和荣汶两人龙章凤姿,皆锦衣华服,自知是一对贵人。可脸上却神情依旧淡漠,用下巴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谁瞧病,坐吧。”
荣汶依言,由姜采扶着坐下,把烫伤的手伸了出来。那大夫未动身,只是用眼睛瞧了瞧,声音淡漠问道,“什么时候伤的,像是香灰烫的。”
“方才就一盏茶的功夫,是打翻了手炉,被银丝碳烫的。”姜采替荣汶回答。瞧着他手上那一片通红,心里委实过意不去。脸色颇为焦灼看向大夫,“你快给瞧瞧吧。”
“嗯。”那大夫冷淡的嗯了一声,又挑眸看向荣汶,问道,“疼吗?”
“疼”荣汶憋着嘴,回答的很认真。
一旁姜采,面上愧疚之色更胜。
大夫瞧着荣汶,嘴角一撇,“疼?再晚来一会,怕是肿都消了。”他一面说,一面转身从身后的小柜子里翻出一个小瓷瓶扔给荣汶。“这是加了薄荷的创伤膏,涂在患处即可。用不了半刻钟,就一点痛觉也没有了。”
荣汶眼疾手快,接过飞来的瓷瓶。脸上有些挂不住。
那大夫又拎起荣汶那只未受伤的手,左右翻看一番。挑眸看向姜采,“小姑娘,这点伤对男人算不得什么,况且这位公子虽生的细皮嫩肉的,却手上有薄茧,想来是个习武之人。他压根不会觉得疼,之所以叫疼,无非是让你心疼。你替他吹一吹多半就好了。”我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