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为何小表弟和梦里那么不一样?
如果不是胸口的红珠子胎记做不得假,容貌也和皇帝有些相似,苏清珈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
恍恍惚惚的走出东跨院,她身后跟着一条甩也甩不掉的尾巴。
少年并不能感受到她的疑虑。
自从苏清珈出现,他不砸东西也不爬房梁了,只用一种你是我的所有物的眼光直勾勾盯着她,走到哪跟到哪,行动间还带着几分野兽的习性。
苏清珈实在嫌弃他身上在泥水灰土里滚了一圈的衣裳,昨夜大夫也说可以稍稍清洗,便灌了晨药就让他去浴房洗澡。
少年凶狠龇牙:
“不臭,不许,嫌弃!”
苏清珈从没这么无力过,她指着矮榻上沾了泥土的皮子:
“但是真的很脏,瞧瞧,把我近来最喜欢的白狐裘都弄脏了。”
少年目光一转,很是嫌弃这皮子的来处,也实在不知道哪里好看,便固执威胁她:
“嫌弃,都弄脏!”
苏清珈自觉身为一名京城贵女她十多年来的修养分外到家,可在小表弟面前也总会忍不住额角抽跳。
她叹口气,脑海里那个冷酷无情的模样正在一点点被风吹散,露出呲着牙齿的狼崽子真面目。
道理讲不通,她索性换条路走。
“好了,好了,我不嫌弃。”
嘴上这般说着,却把掌心通红惨兮兮的手递过去,用平日里讨巧皇后姑妈的软糯声音道:
“不过,喏,你看,你穿的衣服真的好硬啊,把我的手都磨红了,就去洗澡换身衣服好嘛~”
说一句望一眼身边的人,带着三分委屈七分娇气。
少年目光呆滞了一瞬,使劲眨了眨眼睛。
心跳好快!是病了吗?
余光再偷偷撇过那双葱白的手,态度便没来由软了下来:
“我洗,不许,嫌弃。”
说完又毫无气势的龇牙恐吓两句。
苏清珈目光微闪,侧着脑袋,倏而笑了:
“我可没有嫌弃你,是衣服太磨人了。”
左哄右哄,终于把固执的小表弟送去洗澡,原本以为问题算是解决了,却不想半柱香时间没到,浴房里又闹起来。
“怎么回事?”
她匆匆赶来,震惊的望着快被拆散的房门。
“疼!”
光着上半身的小表弟听见她的声音从房里冲出来,一双兽眼湿漉漉的跟她控诉:
“他们,杀我!”
苏厘黑着脸拿披衣过来:
“小姐,您先回去,这里有我。”
少年炸毛般躲开他的手,大声吼道:
“滚开!杀了你!”
这是他说过最流畅的一句话。
不等苏清珈回神,少年已经猛地发狠,不甚健壮的胳膊悍然挥过去,握紧的拳头轰一声砸到苏厘的胸口。
苏厘借着常年厮杀的经验后退半步卸了拳头上的两分力,哪怕这样也噗的吐出一口鲜血。
“住手!”
眼看那拳头又要落下,苏清珈瞳孔一缩,拉住少年邦硬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