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垂危的躺在床上,周围围着一圈的人,最大的有十岁,最小的有十几岁的样子,都是他以前收养的孩子。
大约四十岁左右的样子,原本健朗的身子因为疾病的折磨而变得孱弱不堪,他咳了两声,眼睛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柜子,手颤颤巍巍的抬了起来。
“父亲,您要干什么?”旁边的人循着他的目光望去,却也没有发现什么,只能看着他问道。
男子嘴唇动了动。
“什么?”旁边的人没有听清他的话,把耳朵贴在他的唇边,听着他的回答。
“阿钰,箱子,阿钰”,牧远的声音很轻,轻的好似一缕青烟,仿佛一阵风就能吹的无影无踪。
问话的人有些不解,抬眼看了看旁边的另外几个人,发现他们俱是一脸茫然的表情,便又低头问道,“您是说要那柜子上的小箱子是吧?”
牧远微不可见的颌首,“帮我拿来”。
那人拿过箱子递到牧远的手上。
只见牧远从脖子上扯出一个红绳,绳子上只挂着一个钥匙,他慢慢腾腾嗯把钥匙拿下来,开锁,然后把箱子打开。
做这些动作几乎要耗费掉他大半的体力,他喘了两口气歇了歇,才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里面的东西并不多,只有两张照片和零零散散的几封信,还有一个翡翠的镯子,东西看着像是有些年头了,信件的封面都有些微微的发黄,不过看着保存的很好,只是能看得出来这些照片和信件应该被来回翻了无数遍。
牧远拿出照片看着,照片上的女子二八年华,风华正茂,梳着麻花辫,乌黑浓密的辫子一直垂到胸前,细长的手指捏着辫梢,对着镜头微笑着,温柔而灵动,婉约而狡黠,她的眼睛亮的犹如天上的星子。
有美人一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牧远的眼睛亮了亮,手指轻轻的拂过少女的脸颊,他的目光很专注,好似穿透了悠远的时光,穿越了遥远的路程,温暖而柔和,倾注了他毕生的情感。
落日的余晖透过玻璃窗洒在他的脸上,竟然为他蜡黄的脸上平添了几分光彩,蓦地,他嘴角微微翘了翘,像是透过照片看到了往日的美好。
那年,年华正好,少年正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