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只在心里嘀咕,嘴上哪里敢明言,毫不迟疑地为自己遮掩解释:“属下只是觉得,眼下狂风暴雨,良吾部落侦骑也难以远行查探,而我军掩藏又深,四周巡哨又尽是积年的老卒,行事沉稳谨慎,断不会轻易被人发现将军这几r却时时亲自巡查,劳心劳力,反而不美。”
岑风微微一笑,也没有反驳张绣的意思。毕竟张绣说得是正理,让人无可指摘。
“你说得虽然不错,但眼下情势特殊,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差错。”岑风一边说一边顺张绣之意往回走张绣在他身旁亦步亦趋,俯首倾听。
“而且,眼下我军离良吾部大军也有些近,一个不巧就会暴露行迹,我不得不防。”岑风说道,“眼下不比平常,一举一动,事关我军生死存亡,稍有差错,万劫不复,可没有挽回的机会。”
张绣唯唯应诺他知道,自家主将对他说的这番话,既是解释也是告诫,告诫他决不能麻痹大意,疏忽了大营防务。张绣也知道,这些告诫并非无的放矢,实在是因为眼下虎家军与良吾部人马的距离确实处于一个颇为危险的情况。从他们眼下的大营向西,不足百里就是允吾城,在以骑兵为安身立命之本的凉州,这么点距离等若随时处于对手的刀锋之下。虽然虎家军一路行来处处小心,安营立寨时又远离大路藏于深山,但是谁也不敢说就此能够高枕无忧。
“将军,我们藏在这里,究竟是要干什么呢?”张绣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心头的疑惑,“自从吾诃子背信偷袭允吾的消息传开,弟兄们无不是义愤填膺,一个个都嚷着叫着要与良吾部落决一死战属下这里收到的请战书都不下二十份了。将军却按兵不动,只让我们藏在这里,究竟是什么打算?”
岑风意味深长地一笑:“你觉得呢,我驻兵在此将近两r,既不打也不走,连个面都不露,鬼鬼祟祟地藏在山里,是为了什么?”
张绣张口结舌。岑风于话中一番评价大有自贬之意,让张绣不知该如何应对,尤其是,张绣清楚地知道,这些话其实都是军中那些n急的将士编排出来的,其中颇有对岑风的嘲讽之意但是这些话平时没有几个敢说,也都只在私下流传,没料到却已然传到自家主将耳朵里,还被他自己堂而皇之地用以自嘲。
“属下以为,以为属下也不知道“张绣结巴了半天,最后还是垂头丧气“属下本以为将军是来断吾诃子后路的,后来看将军毫无举动,又以为是不是要断良吾部的粮道可是昨r、今r良吾部几路援兵经过,携带粮草不少,将军却仍是按兵不动。属下属下是真猜不出将军用意了。”
“如果说,我是在等人,你相信吗?”岑风好笑地看着张绣,悠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