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金波(1 / 1)陆郎归首页

谢云舟笑的贼贱贼贱的,一双杏眼眯成了两粒葡萄干,嘴巴也咧的几乎都要飞出脸颊了。令笙就知道这厮来者不善,转着弯来刺探消息。    若是让他知晓自己被人扔了出去,还落了个断袖的名头,还不给他笑话死。故而令笙断然否定,“定是你看错了,那日我正与我的相好大战八百个回合呐。”    谢云舟将信将疑,“我怎不知你还有个相好?”    “我有个相好为何要让你知晓?”令笙也是苦逼,为了洗刷断袖的名头,愣生生的给自己弄出来了一个相好。    “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谢云舟颇为不满的向她表达自己的抗议,“改日带我去看看?”    顷刻间,令笙的牙都疼了起来,只得咬着后槽道:“好!”    过了半晌,也不见谢云舟再提及这个话题,令笙还道是翻篇了。怎料谢云舟鼓捣了半天,不知从哪掏出来一本春宫图,搁在她的面前。    “小笙儿,瞧瞧!这可是我珍藏的孤本,别人就算求我,我也是舍不得拿出来的。”    这会子,连眼睛也疼起来了...    虽说前世时,她同人有过婚约,然这门子亲事还是作罢了,故而未能体验过传说中的鱼水之欢。    这辈子被谢云舟带着浪荡了些,可本质上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好姑娘,从没见过这东西。    偏生谢云舟递过来时,还甚为贴心的为她翻了开来。画中那两具相互交缠赤果果的人,刹那间映入眼帘。    令笙的手一抖,茶杯就掀翻在桌子上。轱辘两圈,又掉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你这是用力过度,肾虚了?”    令笙呵呵呵一阵讪笑,“那怎么可能,我可是能夜御八女好不停歇的人。”    她自认为是圆了过来,怎奈到了谢云舟的眼中便成了急于掩饰自尊受损的大话,房事不能四个大字只差写在脑门上了。    谢云舟想通了这一层,善解人意的将书合了起来,塞在令笙的手里。“贤弟,这本书你就拿回去慢慢琢磨。你放心,为兄不会跟别人说的。”    令笙额角的青筋都跳了出来,一蹦一蹦的很是欢实。“我多谢你!”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谢云舟庆幸今儿个带上了这本书,平日里他和小笙儿去过不少的勾栏酒馆,却从不见他同哪个姑娘有过多的亲密。起先还以为他瞧不上这些庸脂俗粉,原来竟是有这样的隐疾。    果真是可怜...    屋内响起了敲门声,小二将酒送了进来。谢云舟急不可耐的为两人满上了酒杯。这金波酒确实名不虚传,潋滟的金色流转在白玉的酒杯里,似是夕阳的余晖,又如大漠的黄沙。    一杯下肚,入口绵软,香味醇厚,回味无穷,可真是好酒。    令笙将那烫手的画本子收在袖子里,杵着下巴笑眯眯的道,“光喝酒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来赌骰子罢。你若赢了,我便自罚一杯。我若赢了,你也喝一杯,如何?”    “小笙儿,你惯会偷奸耍滑。你若是全输了,这酒岂不是就被你一个人独享了?”    令笙不甚在意的道:“那换过来好了,你输了,我便喝一杯。我输了,你便喝一杯,如何?”    谢云舟自觉有些猫腻,可又说不上来是哪不对。想着这既是个游戏,又何须多寻思这些?当下拍板应了下来。    没过多一会,他便为着这个决定后悔不已。金波酒虽是好酒,然其后劲也是不小。半个多时辰下来,令笙愣是让自个儿一盘都没有赢。    令笙笑眯眯的看着谢云舟将这坛子酒了个底朝天,又命人拿了两坛子烈酒给他灌下去,她的心情终于舒畅些了。    谢云舟觉得眼前出现了两个令笙,模模糊糊的也不知该指哪个好,“你定是故意的!”    “今天的风有些大,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檐下的鹊儿依然在叽叽喳喳叫个没停,外头的阳光明媚,春意盎然,鸟语花香,谁不道是一个无风无雨的好天气?    真样说瞎话这种事,她一向在行。    令笙瞧了瞧时辰,唤了谢云舟的书童四喜进来。自己一拂衣袖,施施然的率先走出厢房。    有时,人与人的缘分就是这么的奇妙。令笙正撩衣摆下楼之际,却见楼梯口出现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身着暗纹月华锦衫的玉面郎君,不是晋宁又是谁?    令笙觉得最近她的运气委实是差了些,也不知是冲撞了哪路的神仙。等回去之后,她定要好好沐浴更衣,焚香吃斋一番不可。    如今,她只盼那日夜黑,晋宁没有看清她的容貌。    这倒也不是怕他,只是面上觉的有些尴尬,能不见还是不见为好。    是以,令笙兀作镇定的从他身侧走了过去,脚刚踏上第一节木梯,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等等!”这声音很是悦耳,似春风夹天光而来,又如月华引凤箫而至。    令笙闭眼提气,转身回道,“这位公子有何指教?”    晋宁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上上下下的将令笙打量了好几个来回,看的令笙心里都长毛了。    忽的,他咧嘴一笑,仿若数千繁花瞬间齐放,晃得人眼花失神。只是说的话,却让令笙一下子坠入寒潭,“把他抓起来。”    “这...这...,公子可是误会什么了?”    “本公子可没有!”晋宁斩钉截铁的说道,他的记性一向很好,怎么会将这张脸给认错?    远远候在后头的两个侍从,听到命令就上前来抓她的袖子。令笙暗道了声不好,欲要往楼下跑。谁知脚下一个踩空,人就往楼梯下栽去。    正可谓是,久旱逢甘霖,几滴;他乡遇故知,仇敌。横批:苦逼。    令笙的手惊慌失措的在空中乱抓,想要抓住个什么东西,哪怕抓不住也好有个心里安慰。结果这么一抓,还真让她抓住了。    只是这东西,入手丝滑,手感极佳,最重要的是,这是个有温度的!    什么也来不及细想,令笙来着那东西就滚了下去。左一磕,右一碰,嘭咚嘭咚几乎都要摔出一首沉痛悲壮的曲子来。    好不容易着了地,紧接着一团什么东西重重的压在她身上。压得她一口气没上得来,差点噎了过去。    四周尚还有些嘈杂的声音,刹那间静成一片,针落可闻。以至于令笙能清晰的听到,她的上面有轻微的□□声,同时鼻子里充盈着一股恬淡清浅的馨香。    与晋宁一道前来的小公子,惨叫一声,忙捂住眼睛,仿佛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随即不管不顾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狂奔而去。    边跑还边嚷嚷着,“晋宁哥哥真的断袖了!”    天雷滚滚,冬雷震震。谁来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晋宁会压在她的身上。还...还...还以这么羞耻的姿势。    令笙这会是头也痛,心也痛,手也痛,哪哪都痛!    跟在令笙身后晃晃悠悠出来的谢云舟,打了一个酒嗝,“啊”了一声,“第八式!”    令笙只恨方才没有多喂他一些酒,直接将他醉死得了。忙用力将晋宁推开,翻身趴起,脚底抹油,一溜烟跑了。    身后还隐隐的听到谢云舟那破鸭嗓唱道:“脸似桃花眉似柳,天生一点樱桃口。未语娇羞两颊红,小巧身材嫩如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