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后,杨集等人也是一脸的焦急,形容一个不如一个。
“南狄呢?”
“还在房里,送进去的吃食一口没动。”
杨集皱着眉头回道。
又是一夜未眠。
江凤羽看到已经有灾民用手里的农具砸破了一个缇骑的头,忍不住紧皱起眉头。
“云相,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
灾民暴乱,怎么办?
“我去看看。”
云胡面无表情地起身,越过众人飞快地下了楼,杨集见他神色不对想上前拦着,却被江凤羽拦住了。
“让他去,憋着火呢。”
云胡确实憋着火,这几天殷繁昏迷不醒,解药的事一直都没有进展,他比谁都急,可这些百姓不好好待着,居然还来捣乱!
“开门!”
“是。”
守在门口的两个缇骑见他风风火火地冲过来,连忙将门大开。
门一开,那些谩骂的声音更加清晰了,视野中也出现了许多张面目狰狞的面孔。
云胡戴着面巾,面无表情地踏出大门,走的时候随手拿走了其中一个缇骑的佩剑。
抬脚,踹!抬手,挥!
云胡一脚踹在冲在最前面的中年男人的腹部,将他踹得踉跄了好几步,然后又一剑鞘呼在一个拿着木棍砸向缇骑的男人的脸上,为那个缇骑挡下这致命的一击。
“都他么干什么呢?!啊?!”
这一声怒吼含着的愤怒把所有人都镇住了。
男子一双眼睛里全是红血丝,看得出来已经好几天没有合眼了。
灾民愣住了,那些缇骑也愣住了。
所有人都在想,这是还是他们的云相吗?
“刚才谁说要开城门?站出来本相看看!”
云胡拿着一把剑站在门口,眼神冷的吓人。
灾民里没人动,所有人都只是拿着手里的东西站在原地,丝毫没有了原本的嚣张疯狂。
“怎么?敢闹事不敢承认?本相再问一遍,谁说要开城门?是个爷们就站出来!”
这一次,灾民中响起了细微的动静,不一会儿,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拿着一把生了锈的斧头站了出来,黝黑的脸上凶相尽显。
“是俺说的!再不开城门俺们都会死在这里!你们这些当官的心都是黑的,根本不管俺们的死活……”
话音未落,脸上就被呼了一剑鞘,紧接着腹部也挨了一脚,看着虎背熊腰的男人,竟是就这么被撂倒了。
“你凭什么打俺!”
四周的灾民一见官爷竟然打人了,顿时又开始蠢蠢欲动,喧哗声也大了起来。
“我看谁他么的敢动!!”
不过云胡剑鞘一指,那些声音就又消失了,只能听得见地上男人愤怒的谩骂声。
“当官的心都是黑的!你们这些……”
“谁心黑?”
云胡声音寒得能掉冰渣子,他走上前一剑鞘打掉男人手里的斧头,然后薅住他的后衣领,剑鞘架在他的脖子上,逼他去看郡府内那高高的阁楼。
“你给本相睁大眼睛看好了,你口中心黑的那些人都在那里,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吗?他们在想办法救你们的命!!”
“你以为只有你想活命吗?你委屈,你怕死!本相是傻子?他们是傻子?你该知道,解决瘟疫最快的办法是什么。”
是什么?当然是焚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