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城某家酒吧。
熟悉的昏暗,熟悉的暴躁音乐。
白智英趴在角落的桌上,勉强抬起脑袋,将玻璃杯中的酒液倒入唇间,芳香与辛辣同时晕开。
她面前已累下不少空杯,如此显而易见的伤情模样,让四周许多男人蠢蠢欲动,犹豫着要不要上来搭讪。
不远的看着舞池,白智英目光迷离。那里面是群魔乱舞的场景,一对对男女相拥着缠绵舞蹈,如果不是穿着衣物,外人恐怕会以为那是在做那事。
她不喜欢这里。
却又觉得这里很适合自己。
额头中一阵阵眩晕不断,白智英全然不晓得如何来到此处,只想多喝几杯让自己好受些。
嘴里越苦,脑袋越晕,心情就会越好。
她看过的某本杂志里是这般写的。
离开酒店那间令人窒息的房间,“尽量不要露面”的嘱咐被她抛在脑后,白智英失魂落魄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酒吧,随后自然而然地进去,点酒,直至喝成这番模样。
虽不知她会喝多久,但显然一时半刻不会停。
以酒消愁,便如秤的两端量物,一头放愁绪,一头放那琼液。白智英这杆秤,愁的一端太重,光用酒恐怕很难平衡。
与此同时,网络中关于“白智英酒店视频”的相关报道、网站视频等,正逐渐消失。
之所以缓慢删除,而不是一步到位,是李在哲决定的。
白智英的事受到关注并不低,若一夜之间全部消失,未免让人觉得奇怪,反倒会令网民对此记忆犹新,恰恰适得其反。一点点抹去报道痕迹,才是最周全的法子。
……
临近夜晚,数量车停在警局拐角,徐东智走到末尾一辆车外,司机恭敬地站在一侧。
“金始源怎么样?”他问道。
“按照大哥你的吩咐,他的两条腿断了。”司机认真回答,继而表情稍稍纠结道:“可第三条腿断没断,我们不太清楚,只是流了不少血。”
思考片刻,徐东智说:“打开门,我来看看。”
依言拉开车门,一股腥臭扑面而来,徐东智皱起眉头,觉得有些恶心。
7座商务车很宽敞,适合载人,也适合放些刀棍之类的东西。
金始源缩在座位下,一张油腻的脸苍白异常,身体不时抽搐几下,可以想象出承受过何种痛哭下身的裤子斑驳不堪,仿佛被水淋过,裆部隐约可见血迹,那股味道大概就是从这里散出。
“你们,”看着车内的两名手下,徐东智表情奇怪,“不觉得难闻?”
“呃。”两个大汉挠挠头,对视一眼道:“一点点吧,习惯了。”
“他怎么样?”
“我们把握得很好,只是腿部和老二有伤,不会有大事。”
“一路辛苦。”徐东智拍拍最近那人的肩膀,“稍微让一让。”
闻言,两人坐到后排。
徐东智抬手攀住车顶,深吸口气后猛然出脚,踢在金始源腹部,紧接着又是一顿连踹。
“啊……”男人嘴里挤出痛哼。
直到金始源脑袋抵住车门,徐东智才停下。犹豫数秒,似是觉得不太尽兴,他又抬起另一只脚欲踹。
“老大!”后排男人急忙阻拦,“你再打,他估计就完了。”
“好吧。”满脸遗憾地收回脚,徐东智说道:“按原计划,你们带他去警局。”
“是。”
交代完一切,徐东智返回自己的车内。
“看来,老大很讨厌这人。”壮汉之一咂嘴道。
“废话。”另一人翻个白眼,“不讨厌的话,至于跑去釜山收拾他?还抓会汉城?”
“不过他也是活该,居然把那女人的视频发到网上,进了里头少不了苦头吃。”
“你说老大他,该不会是看上那个唱歌的了吧?”
“看就看上呗,被老大看上,是她的福气。”
“啧啧,明星呐,我要是弄个明星做女朋友,也算不白活。”
“得了吧,娱乐圈的弯弯道道,不比咱们这里头少,小心搂着破棉被当锦缎子。”
“嘿,不都是那样么,我要的是技术。”
两人对视着大笑,脸上是男人都懂的神色。
暂且不理会金始源,徐东智让司机前往白智英所在的酒店,而后取出手机。
冗长的忙音结束,无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