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5 章(1 / 1)我是爱钱,但我讨厌你!首页

安晟听了哥哥的话,就说:“什么叫国内的女人都特别拜金啊!”    安洵一听这语气,还以为安晟是要来为中国女人平反的。    哪知他紧接下来一句就是说:“嗨!别说国内的女人了,只要是个女人都拜金,全世界哪儿的都一样,外国的年轻女孩不也想找sugar daddy么,轻熟女不也去跳脱衣舞捞钱么,熟女不也站街去卖么,你以为外国女人就不喜欢钱,就老实本分,就不想嫁有经济基础的?你这些年活在西方社会里,难道没目睹那些么?——其实,也别说女人了,就男人也拜金啊,越穷的地方的男人越拜金,像那什么印度,男人不都想娶有钱人家的女孩儿么?”    安洵听后,笑笑,回:“我吧,本来也就说说中国女人与外国女人的差别,你倒好,直接把问题上升成了穷人与富人的差别。”    “哥,我说……你怎么今天有这种感慨呢?挺奇怪啊……其实,说老实话,就我回来这三四年的观察,我觉得吧,大部分中国女人都算是踏实过日子的类型。虽说每个女孩心中都可能装着一个‘流星花园’式的感情模式,可是一旦成年了,要结婚成家了,还是会回归真实的。”    “什么流星花园?”    “啊?哦,大表姐那年代的人迷的剧,你是肯定不要看的。”    “那大表姐看了?”    “没,她说好像当时他们全班就她一个没看。”    “为什么?”    “那剧是讲有钱少爷与穷贫有气节的女孩谈恋爱的……可问题是,大表姐家那么有钱,她看那种剧,一点代入感都没有哇,所以没有她同班同学那种追剧热情。”    “好吧……”    “你还没回答我呢,怎么今天发这一通感慨?”    “唉,别提了,今天去喝咖啡,不小心听到的,一个女人说什么她一定得找个有钱人嫁掉。”    “啊?——这女人也很‘猖狂’啊,多数女人不都摆肚皮里想想么,哪会说出口?像她这么明目张胆地讲出来的也真是罕见啊。”    “……”    “你管那么多干嘛呢?你又不要在国内找老婆。你将来找的不得是华侨么,你管国内的女人是什么德行干什么?”    其实一直居住在澳洲的安洵,在择偶方面的选择并不多——如果他只是交女朋友,他可以很无所谓地找;可如果说到找人结婚,就他那种家大业大的人来说,选择真地不多。    首先,他家里是明令禁止找洋人的,在他爸妈看来,白人都是一帮穷腿子,又没什么钱,而且因为观念不同,多数白种女人都很开放,就这样的还想进他们家门,过好日子,美得她的!在安洵爸妈看来,认为找个白人女人是证明自己本事、是长脸的事的,也只有国内那帮穷屌丝男才那么想,那些女人送给他们家,他们都不要。其次,那些女留学生他们也看不上,这年头出国的人也多,多数家里都没什么钱,家里有个三四百万的,甚至两三百万的就能出国,这叫有钱么?所以到最后,能供这位安公子选的,仿佛就只剩下那些整家移居到澳洲去的大生意人,那些真正的白富美们——但数量甚少。    安洵见过几个,没什么兴趣,也就没有下文了。    ————  第二天早上,安洵起床时间就正常了,约六点半就起来了。他自己查了家附近的菜市场的位置,想去买点早点。    解决完早餐后,他就一直在家里待着,忽然想起发个微信给他弟:安晟,我吃完早饭了,今天别让你助理给我送吃的来了。    他弟过了大概半小时才回:好的。    他猜想弟弟应该才起床。    过了一会儿,他弟又发过来:哥,对了,你说还有一针乙肝疫苗没打的是吧,我帮你联系了医院和院长,你到时去打一下吧。    他回:好的。    他长久没回过国,体内根本没有乙肝抗体,他之前在准备回国那两周里,在开恩兹当地的诊所里打了两针了,因为机票买定了时间,所以最后那一针赶不及打,只能回国来打。    他坐沙发上上网,一直到九点半的时候,忽然又想起喝咖啡了。他又想起了昨天那家滋味很好的咖啡小屋。    于是,他出门去往咖啡屋。    一进门,就见昨天那个服务他的Hailey,他说还是要一杯中杯的平白,然后就自己找位子坐下了。    咖啡端上后,他一边喝着,一边看着一本店内的汽车杂志。    其间,有十来个人来买外卖,并且店内的客人数量由他刚来时的五人,增加到了九人,而且Hailey还接了通到家美食会的电话,说有两个订单准备一下,一个三杯,一个七杯,过一刻钟他们来取,然后Hailey就忙着打咖啡。    安洵一开始并没有十分注意吧台那边的情况,直到有一个女人由昨天他走过的那个既窄又暗的过道走出来,他才下意识地侧头去看了一眼。    看了一眼后,又看了两眼,然后再瞄了四五眼,看到她拐到吧台处,最后……    听到她开口说话,她在问吧台后的男服务生一点事情。    安洵一听,马上将刚才升起的那么丁点好印象给抹清了。这女人不就是昨天说那番话的女人吗?    他低下头,又仔细想了想,也对,一个漂亮的女人通常是比一般女人,更想要通过美貌换取些什么的,怪不得昨天能那么明目张胆地说出“我一定得找个有钱人嫁掉”这样的不知羞耻的话来。    他不知怎的,忽然觉得很可气。因为在他看来,漂亮却心眼坏,是更不可饶恕的一件事。因为如果说一个女人不漂亮,但她心眼坏,人人都会厌恶她,也不太会搭理她,她也不容易得逞;可如果一个女人很漂亮,却心眼坏,就像是那种看似无害的活火山,用平静无波动的外表遮蔽住内里伏流涌动的熔岩,一旦喷发,就会毫无预警地涂炭生灵,让人防不胜防。    所以,一个心肠坏的漂亮女人,存在在这世间,本身就是一宗大罪。安洵厌恶这种女人。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天天早上都去famebean,可他再也没有遇见那个拜金女。    他又接续着去了几天,也还是没有遇见。    ————  这天晚上,梁亚洗好了澡,坐在床上,拿手机上网看东西。    忽然屏幕上有来电显示,她看是欣蕾的,就接了起来。    “喂,小亚?我想问你最近有没有空去越南?跟我去,还有一个朋友。”    “我没钱也没闲出国门玩,就算是去越南也不行。”    “我又不是去玩,我要去邦美蜀,在那里买豆子。我朋友,就是上次你见过的那个,说要带我去,她认识那边的咖啡园的园主。”    “哦……可我看我去不了……我妈到现在还没回来,我姐又要人帮着煮饭……我……”    “阿姨还没回?”    “没。”    “你……唉,不是我说你,你姐都多大的人了,饭就不能自己煮么?”    “她从没自己煮过,连白饭都煮不好,下个方便面都不是太烂就是生硬。”    “好吧好吧,我就问你,到时要是看到了便宜又好的豆,我们准备带几袋子回来的,还有可能长期让他们那边供货,你要不要?”    “嗯,等你带了豆子回来了我看看。”    “好。——确定不去?”    “真不去……等我手头存款再多点时,或许再跟你们去吧。”    “好吧。”    跟欣蕾挂了电话后,梁亚又想起来给她妈妈打一个电话。    “喂,妈?都五月里了,你不打算回来了?”    “不回,回去干嘛,回去也要受你姐的气,我才不回!”    “额,哦,好,那……妈,你这几天在那边干嘛?”    “也没干什么,你小姨家新买的房子,在装修,她跟你小姨夫天天要上班,你表弟一天到晚忙着打游戏,我就去帮他们看看装修的进度。”    “哦。”    “诶,你说,他们说要帮我介绍两家账做做,你说我做不做啊,反正我闲着也没事。”    “你以前在浯城这边不是把账都推了吗?怎么现在又要拾起来呢?退休就退休好了,种种菜,养养花就够了,还非得再工作干什么?你一个月两千多的退休工资,再加上我们给你的那些,还不够你过的?”    其实一说起这个退休工资,就永远是梁红心头的一个伤痛。想她们家的老乡,就比方说那个王家,王的老婆一辈子当家庭妇女,也没出去上过班,但是王把她在事业单位里弄了一个编制,后来等她一到退休年龄了,就可以拿一个月四千的退休工资。    而梁红是靠自己的脑力,做了一辈子的“苦工”,当她的会计,一本本地算着账,可就因为没有丈夫,所以她那单位——也是事业的,最后就是没给她编制,给她排到了临时工那一类里去。    她刚退休那几年,天天在慨叹,人活一辈子,我活一辈子,人家一天班不去上,退休有四千的月工资拿,我拼死拼活地工作,最后只是个临时工,每月退休工资就拿两千,要是你们爸爸还在这个家里,他们敢这样欺负我吗!    因为她天天慨叹,所以梁韦和梁亚看她可怜,就每月都给她一千五,说,这样的话,她就有五千的退休工资了,比别人的还多,不要难过了,不要比较了。    梁红刚才听了女儿叫她不要工作的话,想想又说:“可问题是,我现在有家也不能回啊,我一回家你姐就给我气受啊,我那些种的东西,我哪顾得了啊?我闲在这边也没事情做。你外婆的这个老居民楼,比我们那栋楼还破,我也不敢种东西,别到时候爬百脚进来。”百脚是浯语里的“蜈蚣”。    “……”梁亚说不出话来,因为妈妈三句里有两句“刮”到她姐姐的不孝与忤逆。    “啊对了小亚,我那几盆绿箩和兰花你要帮我看着的哦,还有阳台外面那一小片大蒜。”    梁妈妈的种植范围十分广泛,从高雅的兰花,到易种的绿箩,再到更易种的仙人掌,甚至连可吃的大蒜,她都在种。    梁亚与梁韦两姐妹曾研究过母亲的种植喜好,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她一定是闲得发慌,所以能种的都种上了。    所以梁家这两室一厅的小房子里面真种了不少东西,让这本就逼促的小家显得更为逼促,而且看着很可笑。    梁亚说:“知道了,每星期滴点营养液到土里。”    她跟妈妈挂了电话后,正好她姐又来敲她这边的门。    她姐一副刚做完面膜的样子,脸盘铮亮。    “这面膜好用,你要不要也试试。”    “好,给我两片,看着不错。”    “诶,对了,小亚,我们同事要介绍个男人给我认识,路灯管理处的,有正式编制的,之前谈过一任,蛮长时间了,不成功……你说我要不要去认识一下?”    “路灯管理处?好地方啊,那个处很有钱的,听说里面的差事都很肥。怎么不见?一定要见一见的。”    “其实吧,我觉得这样的男人就挺好,咱们老娘还非要那种有家业的,真是有毛病。我看啊,你要是遇上了这样的男人,也是该见面的就见面,该相亲的就相亲,别去听她说的,我以前有一个时期就是听了她说的,眼睛都长在某一类男人身上,结果……你也看到了,有什么好结果呀!”    “额……姐,其实,我本来不该说的,可是我作为你的亲妹妹,以及为了你的终生幸福考虑,我觉得你首先得将你的性格改一改……你不觉得你身上有很多妈妈的影子吗?一意孤行,不听人劝,脾气大,要强,凡事非得争出个是非你我来……额……我觉得吧,你要是再这样下去,就算被你遇上了好男人,最后也都要被纷纷吓跑了。”唉,冒死一谏啊。    梁韦心里也清楚自己的这个状况,可是说真的,从人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到真正能有所改进,中间有相当长的一段路要走。更何况是脾性这种东西,哪是说改就改的。这中间的距离,简直是一个会计大一生到会计师事务所合伙人中间这十来年的距离一样;又不是说像小学生想要数学提高个十分那么简单。    梁韦淡淡地白了她两眼,说:“知道了知道了!”就走了。    而留下了梁亚独自在房间里,她望了眼窗台边那盆绿萝垂下的藤茎,上面的叶片很大,葱翠的,累累地垂着。    她回想刚刚姐姐说的话。她在想:我是不是也该像姐姐一样,干脆不要听妈妈讲的了,不要去考虑她的愿望,她太爱比较了,这样比下去,没完没了,或许一眨眼,我也要到三十了,趁着现在年纪还不算太大……或许我该去见见欣蕾说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