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三年，九月。

中秋节。

这不，甭管是不是插队的，今儿都得回来老家过节。

灰白青石堆砌的城墙下，何雨柱提着一网兜盒饭，踢着脚石子，悠闲地往家里赶。

妹妹何雨水晚回来。

和他这哥哥不同，何雨水有文化，大学生。

提着这一网兜的盒饭自然是给妹妹带的，犒劳犒劳傻妹妹。

在外面读书啊，不容易。

一个女孩子，父母都不在，长兄为父。

他可是不容易把何雨水拉扯长大，从没亏待过。

还没到四合院，迎面碰出来倒垃圾的三大妈。

这院内，有着三个大爷和三个大妈，都是老辈分。

三大妈眼神贼溜溜的瞥到何雨柱手底下的网兜盒饭。

“傻柱，又给人秦寡妇家带盒饭呢？”

“去！谁给她家带盒饭呐？”

何雨柱掂量着手里的网兜盒饭。

“这我给我亲妹带的，她在外面读书能有什么好东西吃，您以为我菩萨啊？不给妹妹吃，给外人吃？”

“哟哟哟！你带这么多回来，不送几份给秦寡妇家，谁信呐？”

三大妈将垃圾堆在墙边喷着红色字体，写着‘垃圾收置处’的地方。

“爱信不信，我扔了喂狗也不给！”

何雨柱肩膀甩过网兜盒饭，背在背后。

心里嘀咕道：要是换成之前的何雨柱，说不定就真死乞白赖的给人秦寡妇送去了。

可惜啊，他不是！

犯不着为了改善寡妇家的生活，可自己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他在红星轧钢厂当厨子，一个月工资三十七块五。

这年代，一个孩子的学费都才三四块。

况且，现在虽然兴用粮票兑换粮食，他的工资，加粮票，一年嘴吃歪都能屯下不少钱。

更别说他还是轧钢厂的厨子，抱着中早饭呢！

何雨柱正要离开，三大妈赶忙从后面赶来喊住他。

“傻柱啊！我和你三大爷这不算记着，今年咱们院这中秋节一块过得了。”

“孩子们都在家，我也好长时间没见雨水了，团聚团聚，我们邻里的关系才能更亲近啊！”

顿了顿，三大妈又道：“正好，你在轧钢厂工作，我们这一大院可都没吃过你做的菜，你说说你心里过得去吗？”

得！前两句话可以省略，重点还是想占便宜呗。

这四合院内，三大妈、三大爷最爱算计。

一点儿蝇头小利都算计个不停。

不如人秦寡妇和一大爷，会算计人心。

要真和三大爷三大妈搭伙过中秋节，恐怕人家都敢空手过来套食材。

何雨柱讪讪一笑。

“三大妈，您想吃我做的菜就直说得了！我何雨柱是那种小气人吗？”

“这盒饭里的菜，就是我亲手做的，我给您两盒，您要吗？”

“说真的，你要给我？”

三大妈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网兜盒饭，这一个多月，天天喝着那跟水掺了米似的稀饭，喝得都胃疼了！

“骗你干嘛？你们家那条件我知道，凭着三大爷那点工资够干什么？你们家那么多张嘴等着吃饭呢。”

“别客气别客气！”

说着何雨柱随手掏了两盒递给三大妈。

“柱子啊！你这什么时候开窍了？”

顿时，三大妈也不叫傻柱，直接改名。

连忙是夺过盒饭，生怕何雨柱反悔似的。

何雨柱咧咧嘴笑了笑。

这种人，看着跟人精似的会算计，其实啊，比谁都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