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大主祭轻叹一声,说:“连天帝总坛后来都分成许多分坛,形成了宽泛的天帝诸坛,咱们华夏的天帝宗也不例外。从本质上来说,天帝宗就是一个类似协会的存在,不是执法机构,甚至只能算半个管理机构。对于那些愿意受官府和天帝宗管辖的,我们能管,但对于那些私下的分坛,我们根本管不到。我基本可以确定,这不是我们天帝宗内部人员要建的祭坛,很可能是某个不受我们约束的分坛在建。”
我立刻想起来,苏玉洁的母亲就参加过天帝分坛的地下祭坛,结果被信徒给害死。
东亚的天帝诸坛非常乱,因为西方人的东西终究不适合东方人。无论是华夏、倭国还是棒子国,虽然都打着天帝的名号,但本身教义都有所变化,比如棒子国的许多天帝分坛经常会有教主自封为天帝下凡之类的,在倭国的教义也一样变化。我在阅读有关天帝宗的典籍的时候,就看到过一个言论,说东亚诸国受华夏文化影响很深,所以东亚各国骨子里都有一种“人定胜天”的思维,所以哪怕碰到西来的强势天帝总坛,也只是表面上敬天帝,暗地里还是打着天帝的幌子为自己谋取教权。我甚至怀疑,如果信徒死后真能进入天国,那现在天国已经陷入战火,东亚信徒们一定带领“反帝军”大战“保帝党”。
但是,世界上总不缺少奇葩信徒,苏玉洁的母亲就是被奇葩害死的。
当年我杀了孟主祭的儿子,孟主祭想要报复我,故意保护杀苏玉洁母亲的凶手,哪怕那些信徒并不受天帝宗管辖,但孟主祭最终连续遭受神罚,落得个身败名裂,成为被所有人唾弃的渎神者,至今卧床不起。
我问蓝大主祭:“你很有经验,你觉得那些信徒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蓝大主祭尴尬地轻咳一声:“那些信徒应该没有什么目的,他们只是被蛊惑。根据我的经验,应该是那个分坛的神职人员在运作,或者是真为了壮大他的祭坛,拉拢更多的信徒以图死后上神国,得到天帝的青睐或者是利欲熏心,建祭坛是假,占地讹诈是真。当然,还可能是圈地盖别的附属楼卖钱,当年临安市就发生过这种事。”
我说:“信天帝宗的都不要脸到这份儿上,你们天帝早被这群混账气死了吧?”
“这话您不能在我面前说啊。”蓝大主祭更加尴尬。
“我的地盘都被抢了,还不让我说了?宗主前些天说过,天帝宗的宗律不能违反法律,这群疯子怎么就不知道听一听?这群信天帝的还说祭坛只有天帝能管辖,那让天帝下来签署用地合同啊?既然这么搞,干脆回到中世纪,所有人都交宗派税,犯了罪只要把家产捐给天帝宗就可以免罪,看看会什么样。”
蓝大主祭无奈地说:“这件事我们真不好插手,不如等有关衙门做最后的决定吧。”
“你在搞笑吗?那些相关人员都是曾国藩的信徒啊,他们能息事宁人都算好的了,稍不好就会拿我送给洋大人啊。”
曾国藩当年处理津门祭坛案时,一味息事宁人,不敢得罪洋人,出卖国人利益,被国人视为卖国贼,使得他晚节不保。
蓝大主祭显然知道历史上有关曾国藩晚节不保的那件事情,沉默片刻,然后说:“最后双方都退一步,附属楼要拆,但祭坛多占的地归了祭坛。”
“你看,这就是那些人处理这种事的手段,哪怕被那些无耻宗派被那些无耻族群抽脸抽得啪啪作响,也依旧笑脸相迎,要是屁民有点事,马上翻脸动手!这件事必须解决!既然你不出手,那我出手!”我想起之前跟那些人渣来往时遇到的恶心事,火气顿时冒了起来。
蓝大主祭急忙说:“您千万别冲动,有话好好说!我解决,我解决还不行吗?您要是出手,肯定一发不可收拾,万一影响圣女大型布道会就不好了。”
我一听蓝大主祭提到苏玉洁,计上心来,说:“那我就不出面。这件事这么办,你和苏玉洁带人去那个在建的祭坛门口静坐,指责他们是违章建筑,然后说苏玉洁为了综合福利院筹集了部分善款,必须把那群邪恶宗派人员的气焰打压下去!我给你们两天的时间,两天解决不了,别怪我派魔鬼的信徒去打砸那些邪恶宗派人员!”
蓝大主祭说:“其实有些分坛闹得非常过分,我们一直在暗中分化打压他们。既然这个分坛的神职人员有私心,亵渎了天帝的荣耀,那我们的确应该出面制止。”
“我等你好消息。对了,天帝总坛想对苏玉洁不利,要把苏玉洁带到天帝总坛,你一定要时刻注意,一旦发现什么,要第一时间通知我!还有,苏玉洁的大型布道会举办的时候,各国来江南的天帝诸宗都会前去,这事你知道吧?”
“这个我真不知道!他们不是要寻找弑神之枪吗?怎么要集体去参加圣女的大型布道会?唉,我疏忽了。”
我说:“没事,这里是江南,他们不仅不是强龙,顶多是路过的蚯蚓,要小心,但没必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