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种事?”
敖飞甲惊的脚下退了一步,脸色更是惨白,孱弱的身体也抖了几抖,余惊未定的说道:“这个下官是知道一些,可这一时记不全,不过下官都有记录,待下官回去查看后再报于大人、公子。”
“如此也好,要城内你所知道所有有私通嫌疑的人。”战天扬再此提醒。
敖飞甲病怏怏的背影怯怯而去,在朦朦的黄昏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凉
天色已暗,这一天竟没有凶案发生,有些人可该回巢了。
雷鸟的巢不是他的家,没人知道他的家在哪,也可以说没人知道他有没有家,更没人知道白天的雷鸟在哪,似乎他只是为黑暗存在,只有当夜幕降临他会准时回巢,除此之外他不会在任何地方存在。
这是一条悠长的街道,不是罗川城里最长的,也不是最热闹的,白天它还有一个祥瑞的名字“康顺街”,取安乐,太平,富足,顺利之意,而到了夜晚它就有了另一个名字“雷巢”,取意只有一个,雷鸟在此。
不论它白天里多么安乐太平那都是代表白天,就如此刻,街道上灯笼高悬、幌旗飘摆,各种呼声欢笑都只是表象,在短短几句客套寒暄中战天扬看出他们已经完成了某种见不得光的交易,在一声叫卖一通砍价后战天扬知道有个姑娘即将告别纯真,在某个角落的某个地摊等待光顾的老头其实接的是杀人的活
这里在黑暗下散发出五彩缤纷,却都是由邪恶和罪恶编织出的色彩。
这样一个地方有些人是不该来的,战天扬认为蝶舞和姜燕不该来,所以他说服了蝶舞带姜燕回了一白居,有些人则是该来的,可这样的人平日却不会来,譬如,撒屠。
只怕撒屠也是第一次走在这条街上,但对于眼前、身边发生的一切他却习以为常,又或是视而不见。
来到长街尽头,拐过街角是一条黝黑的巷道,在墙脚下坐着或老或少,或男或女,或整洁或裸露的人,他们畸形各异但又有着一处相同,目光是一种冷漠的呆滞,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走过会让人禁不住头皮发麻。
当战天扬和撒屠他们从这些人面前走过时,这些人连眼皮也没动一下,冷漠呆滞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前方,似乎从他们眼前走过的是几个幽灵,但战天扬知道,若非撒屠早一步派人联系,他们是走不过这条巷道的,就算走过去也是要一路踩着这些人的尸体。
在巷道尽头是一扇年代已久的木门,门扇不大但好在很厚实,上面纵横交错的刀伤剑痕没有让它破败,反而透着一股历经厄舛岁月肃穆的威严,更醒目的是木门上的图腾,似鸡似鸟,双翅张开似要振翅腾飞,又似翱翔中正要俯冲擒猎,全身雷闪电掣,如神鸟又似凶禽。
几人来到门口厚重的木门无声大开,撒屠脚下不停跨门而入,战天扬也没多想并肩在侧,走过一条长廊,来到了一个高大十足气派非常的大堂,这里与门外已是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