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跟在我身旁的临刀也冷冷看了我一眼,如今四下方便了,我才靠近他与他低声道:“你跟祁朗说了我的真实身份?”
说实话,由于我受了伤腿脚不便,根本没注意到他到底做了什么。
临刀的体质危险,我毫无隐藏,干脆向怡余与满船同胞开诚布公,这些天我们活在满船的监控下,喝着百家血,我不是没期待过临刀能认清自己身为“离世”之人,不妨消停......
可我也不信任他的野心,与他从小被培养而出的信念与忠贞。
“当然。”临刀甚至都懒得怀疑我是在试探,豪不掩饰自己的背叛,他冷淡看着我道:“你要是想杀我,也来得及。”
他竟然真的毫不在意自己如今的立场和处境,直接把我的真实身份抖搂出去。听闻如此,一时间我百感交集,可真要我杀一个人,我又不忍心。
“你想过后果没有?”我叹息着淡淡问临刀道:“他知道了我是余欢,然后呢?”
“自然是万分欣喜。他会尽快来接你的。”临刀安静地看向我,眼神认真道:“那时候我没陪你等到最后,这次不会了。”
“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还回不回去?”李术坐在马上,居高临下谨慎地望着我们。
“我替你道德谴责她呢!来了来了。”临刀说着两步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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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过去了,深明大义的我在没有得到山月邀请的情况下,毅然决然放弃了前去凑热闹,可周围没有她们念叨,时间一长,我又确实难忍孤寂。
“不会真把我忘了吧?我可是女主角啊!”我心里忐忑,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放下身段,出门刷刷存在感。
一出门,见院子里的临刀正仰望晴空,我轻笑着调侃道:“哟,怎么啦?思念家乡,眼有热泪需要抬起头才能不让泪流下?”
临刀闻言低下头,露出一个似是而非的微笑,他看着我轻狂道:“信鸽来过,余欢,楚国的宫门破了,祁爷杀进宫里救驾,可惜不及乱贼手狠,宫里如今——无主了。”
一瞬间,我只觉得自己的手脚发软,连呼吸也有些紧,我靠在门槛上,侧过头望向临刀,却分不清该哭还是该笑。
比身处明处的楚琛更危险的是:藏在祁朗身后的大boss是否依然无恙。
“燕归如何了?”我望着走进我的临刀郑重问道。
“燕归?”临刀微皱了皱眉道:“你怎么知道他?”
“燕归就是楚琛,怎么?你们不知道吗?”我望着临刀冷笑道:“不过是别人手里的棋子罢了,呵,你到有心情欢喜。真不知道,祁朗如今是死是活。”
“怎么会?”临刀心里一紧,赶忙向后院跑去,也许是找信鸽,也许是找马,我也不想知道了。
自从知道祁朗在找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与他终有一战,不过是时辰早晚罢了。硬要临刀跟着我,与其说不想他暴露我的身份,不如说是我想通过他知道祁朗如今的消息。
我也需要他这样角色,在特定的时刻为我传递信号,以此来为我争取一些时间。——燕归的双重身份只是一阵烟火,势以警醒一批人,腾出精力时间,清除营内异党。
啊,这么快就要来了吗?真遗憾,错过了姜烨向山月求婚,如今看来,还可能要错过两人的婚礼。
“李术!李术!”我朝着四下大喊道。
“小姐,少主出去了。”边上的丫鬟匆忙上前与我解释道。
“去哪儿了?”我脚下不停,快步往外走去。
“再过几日姜家少爷大婚,少爷想寻个好礼物。”那丫鬟也紧跟在我身后,三言两语解释道。
“哦,我去寻他,你忙去吧。”我话音刚落,也没时间再顾旁的,脚下生风跑出去寻李术了。
哪里的东西矜贵我往哪里去,可找了十几家铺子,我都没找到李术,跑的脚都酸了,我在闹市中随街找了家铺子坐下,一边喝茶水歇歇脚,一边逡巡街道。
这死小子跑哪逛去了?我疯狂回忆灵愉岛上值得一去的店铺。喝尽了一壶茶,我没瞅着李术,倒瞅着了多日不见的怡余,依然风流倜傥,依然风姿绰约。
余依依今日换了身杏色的女装,举手投足优雅大方,一张脸如画般精致美艳,与身旁怡余相伴,简直就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
真气人啊,亏我这几天还在担心怡余为了我日渐消瘦,衣带宽始无悔呢,我看着他与余依依的相视一笑,简直恨不得上去抓花两个人的脸。
无语!也不知道作者特意安排我看到这一幕是安得什么心,想看我当场捉奸,暴打狗男女吗?可我都自行剪断红线了,这么荒唐无礼的事,我怎么可能做的来?
见余依依朝我这头望过来,我赶忙捂住脸转过头,将脸埋进茶碗里,我忍不住自我安慰道:余依依跟我不熟,肯定忍不住我!
“哟,这不是小胡吗?”身后响起熟悉的招呼声,真没想到,我不去找余依依的茬,她反倒还找上门耀武扬威了?真以为是我得不到?呸!我是不想要!
没关系,假装是她认错人了!让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就这样无声地胎死腹中吧!我低着头不理会,直到肩膀遭她轻拍了拍。
“小胡?耳朵聋了吗?怡余就在我身边,都是一家人,别客气,我找他给你看看。”余依依淡淡补刀道,气得我脸都绿了。
“啊?”我转过头看相余依依,摸了摸头不好意思道:“你好你好,你是......你是......你是小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