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温度舒适而温暖,司辰曜脱下外套把她小小的身子尽数笼罩起来,被清冽的气息包围,神经短暂的松懈,随之而来的,是死里逃生的侥幸。
景桃心的手腕还是很疼,症状并没有减轻的趋势,整个手臂好像都要麻掉了,使不出一点力气。
司辰曜发现她整张小脸都皱成一团,因为太过隐忍而浮现出毫无血色的状态,比方才他刚从那些人手里救下她时,白得更加厉害。
好像下一秒就会晕过去一样,他心下一慌,连忙伸手拦住她娇小的身躯,紧紧抱在怀里,低醇的嗓音透出显而易见的紧张感:“怎么了?哪里疼?”
“手……”景桃心忍着巨大的疼痛,抬起右手。
从表面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白白嫩嫩的一截,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只隔着一层皮肤,这只手疼得好像要断掉了一样。
司辰曜沉黑的瞳眸一颤,小心地握住她的手腕。
如果细细端详,会发现他的手指也在轻颤。
“忍一下,我现在帮你上药,待会儿就不疼了。”温凉的嗓音带着淡淡的心疼。
安慰性的话入她的耳,她更是觉得手上的疼痛好像被放大了无数倍,随着男人又放开了手,她委屈得豆大的泪水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掉。
“司辰曜,为什么我的手会那么疼……以前明明好好的。”景桃心轻轻地嘤咛,声音好像陷在喉咙里一样。
司辰曜从车厢的柜子里找来止痛药,喂她就着水吃了一颗,又翻找出药箱,里面各种药剂都有,治疗筋骨疼痛的占了大部分。
他打开一瓶褐色的盖子,将药酒倒在掌心,轻柔地覆盖上她的手腕,有技巧性地一点点揉着她疼痛的地方。
好像他知道她疼的地方在哪里,知道怎么按摩才会让她止痛,才能让她好起来。
那熟稔的姿势,就仿佛,这样的动作他做过千次万次。
景桃心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低垂下的眉目,神情专注得好像是在精心雕琢一件瓷器,眼底流露出的心疼,让她心里衍生出一阵又一阵的悸动。
为什么他会出现这样的表情,恍惚中,她好像觉得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
曾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