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梨落回到瑚莙山吧,一刻也没来得及停歇。恰巧回来时梨林花开得正旺,酒窖里的佳酿大都送去司命殿了,这便赶紧的开始制作起来,想着万一清凝啥时候回来想喝呢? 梨落的人生,仿佛一直在等待,千年前等待自己能够能够化形,化形后等待清凝回归。 清凝回归后,他其实已经完成了自己想做地目标,只是习惯了等待的他,选择了没有目标的等待。 等待的时光,是一种期盼的幸福,但,也是无望的漫长。 梨落,喜欢,且享受。 平静地生活,总会迎来故交的拜访,比如,朽生真君。 一壶清茶,却饱含着两人的深厚情谊。取自北寒玄冰之地的千年雪,雾影城的半生茶,蕴酿的水雾,袅袅而升,幻化出一副又一副的美景。只不过,梨落见的,是梨花阵阵的飘摇一生,朽生见的,却是郁郁葱葱的绿树苍茫…… “一席一花观明月,一花一湖徹是非。”朽生真君,早就不是当初的木真人。 “朽生,你……” “梨落,你一生也算顺遂,可知吾一心向着花开却只见绿树苍茫的无奈?”梨落不懂朽生何意,却听出了些许无奈的落寞。 朽生何许人?先前他不知自己是谁,在天界掌管着花草倒也算惬意。可自他升至真君,方知自己的身世。 罄意纪前,原是歌坎纪,一个不过千年的纪年,短暂,而少为人知。 而他,正是歌坎纪九百九十八年出生的。那是在某个小竹林里,凌乱的石头边是依山而流的小溪,绿意朦胧间,山竹节间柔嫩的小花竞相开放,一阵微风带着白色的小花翩翩起舞,整个山谷仿若落雪…… 他呢?他啊,在那块石头上满心悲戚。 为什么呢?因为,因为他的母亲,为了让他活下去,将自身修为用尽了啊…… 歌坎纪九百九十八年的春天,意味着一个纪年的结束,史上最短纪年的后面,便是罄意纪。 他的母亲歌坎,正因为罄意而死。 具体缘由不可考,但是,他想知道,罄意知道不知道?倘若知道,怎么敢,这么惬意的活着?! “别喝茶了,怪沉重的。”朽生回过神来,也知自己有些过于沉浸了。 “也好,百日醉你可喝得?”最近人间流行起了以日计的酒名,梨落也算是个愿意花心思的,偶尔也会下山去尝尝人间佳酿,回来改改自己的配方。 “有甚喝不得?千日醉也能喝得。”大醉一场,或有所悟也说不定呢。 这一厢,梨落与朽生喝得酩酊大醉,那一厢,司命和清凝送湖鳕到雾影城后,便往南方得城镇飞去,最终在美丽的月色下,停留在了宏岳村。 听闻此处是画里乡村,水岸人家,斑驳砖瓦,粉墙黛瓦倒影水中,水面如镜般的似是倒映着时光的流逝。 村里有一处无名楼,九层塔状,矗立于大湖中央。 听闻每日清晨,浓雾吞没此楼,只余顶端在云层若隐若现,蔚为壮观,故称其云上楼。 听闻傍晚余晖洒落,为此楼送来温暖,落日的回眸,充满着爱与甜蜜,故称其余辉楼。 听闻夜深人静之时,顶端正对月光,倾斜洒下,布满整个楼身,美轮美奂,故又称其为倾月楼。 而他们,从天上飞下,周身伴着月泽,也并未有什么人注意。径直向着成衣店走去,各自换上了喜欢的衣裳,走出店铺却发现周遭的人看他们的眼神带着些许的诡异。 司命瞅瞅自家徒儿,并没有化龙啊,确实是普通人的样子没错啊,衣裳也是简单的广袖裙裳,并没什么与众不同啊! 清凝瞅瞅自家师父过于朴实的蓖麻衣裳,再瞅瞅周遭人群的绸缎冰丝…… 司命瞅瞅自家徒儿一脸一言难尽的看着自己,莫不是自家徒儿以为人们在看她? “走啦走啦,赶紧的,去吃月桂糕了。”为了让自己徒儿安心,司命只得赶紧催促徒儿快走。 可是,人家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好吗?主要你们一个穿着这么寒酸,一个如此美丽也就算了,可是为什么看似大家小姐的女孩子却对一个看似贫困潦倒的大叔毕恭毕敬啊?你们这一看就是有问题好吗?! 于是在司命神君超强的气场下,终于一路顺畅的来到了倾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