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伸手颠了颠无人机的操作手柄,然后甩手就扔到了一边。
下一刻,无人机缓缓升起,与此同时,许安头盔护目镜的右侧镜片中,出现了半透明的视野画面。
随着无人机的升高,画面中的场景越来越开阔,直到出现了一个绵延百米,堆积成山的丧尸群,无人机这才稳稳的悬停在了半空中。
许安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画面。
眼前是一片尸体堆积成的海洋。
无数流着暗红色血液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堆积在广场上,将火车站正门彻底堵死。
而在这堆积成山的丧尸堆上方,还有零星几只丧尸挣扎的挥舞着手臂。
红白相间的脑浆从无数爆开的丧尸脑袋中流淌,渗透到了尸群最底部,从丧尸尸体的缝隙中渗出,缓缓向着外面的雪地上溢去。
空气中,腥臭味更加浓郁,刺鼻的气息令人作呕。
许安紧闭双目,试图将眼前的场景从脑海当中清除。
随后,他睁开双眼,猛地转身离开了车站广场。
“嘎吱——”“嘎吱——”“嘎吱——”
寂静的城市中,只有他一个人脚步的声,在无人的马路上回响。
回到了车内,许安长舒一口气,缓缓发动汽车。
无人机在他的指示下,降落在了汽车的顶棚,稳稳停在上面。
机械哨兵也则是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再次行驶在了马路上,许安双手扶着方向盘,仔细的看着道路两旁的建筑物,试图寻找到这座城市曾经的地标建筑。
几钟后,许安回到了自己的小区。
在邻居的家里解决完生理问题后,他取出了十几盒自热饭,然后又把所有的卫生巾装上,拎着两个大包裹,就再次回到了车内。
随后,他向着林思萱所在的富人区驶去。
路边不时会出现游荡的丧尸,许安刚刚大战一场,几只丧尸激不起他什么兴趣,便径直开了过去。
二十分钟后,他将车缓缓停在了路边,走了下来,将机械哨兵留在车内。
眼前,是两座高耸入云的大楼。
相比于外面,富人区里面的丧尸要少了很多。
里面作为住宅用的,只有A座和B座两栋大楼,其余的建筑都是些休闲娱乐的场所。
浴池,饭店,电影院,甚至连小型游乐场都有。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这一个富人区的配置,顶着上很多二线的小城市了。
随后,他向着A座走去。
将小区内的丧尸清理完毕后,他一只手拎着几个背包,另一只手拎着卡宾枪,枪口瞄准了大楼残破的单元门,缓缓向着楼内走去。
大楼内部一片漆黑,许安拿出了手电筒,将其夹在背包的侧兜里,就着余光看清前方的道路,小心地向着楼上走去。
眼前不远处,是两个敞开着的电梯口,可以看到黑漆漆的电梯井里,一道大拇指粗细的钢缆悬挂在中间,上面挂满了灰尘。
天花板上的吊灯破碎的不像样子,只剩下一个底座镶嵌在上面,下方则是一地的玻璃残渣。
地面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人走动了。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许安不禁深吸一口气。
他内心十分忐忑,不知道林思萱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缓缓向着楼上走去,来到十楼的时候,许安隐约听到了丧尸的嘶吼声。
当他走到第十三楼的时候,眼前出现了几具腐烂不堪的丧尸。
丧尸浑身散布着青黑色的斑点,灰黑色的血管在皮肤上显示的极为清晰。
它张开大嘴,嘴角流着暗绿色的液体,向着许安袭来。
许安皱了皱眉头,将其一枪爆头。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在楼道内不停回荡。
丧尸的脑袋立刻爆开,溅出了黑色的液体,看起来如同石油一般。
四面墙壁瞬间就沾满了这种粘稠的液体,在重力的作用下,向着地面缓缓流淌。
空气中顿时就充满了一股浓重的恶臭味。
许安强忍着快步冲到了上层。
他一只手拎着三个包裹,手臂早已累的酸胀。
又爬了几楼后,直至空气中的恶臭味已经闻不到,他才瘫坐在墙角休息。
许安大口喘着粗气,脸色通红,额头上更是往下滴着汗珠。
休息了几分钟后,他换了只手臂拎着物资,再次向着楼上爬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爬到了二十一楼。
许安看到熟悉的大门,长舒一口气,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几个包裹扔到了门前,随后整个人挥起拳头,狠狠的砸向了防盗门。
“砰砰砰!”
“砰砰砰!”
“呼~”“呼~”“呼~”“呼~”
许安大口喘着粗气,费力的说道,
“林思萱,是我,许安,开门!”
“砰砰砰!”
“砰砰砰!”
“呼~”“呼~”“呼~”“呼~”
许安的两条胳膊,已经酸痛乏力,连敲门都十分困难。
每敲一下,似乎都让他的额头多流出了一滴汗水,掉落在地上。
“林思萱?你……你还在么?”
许安声音颤抖,他不确定自己的女朋友,是否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如果她死了,自己恐怕真的要孤单的生活在这个末世中。
在这样的世界里,他再难找到像林思萱这样,让他心动的女生了。
此时,许安脑海中不禁回忆起了,自己同林思萱相处的场面。
虽然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也没有给许安留下印象深刻的场面,但是林思萱身上独有的香气,却是让他十分迷恋。
就在这时,门的另一侧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听起来还带有一丝哭腔,
“是……是许安么?”
许安心中一喜,连忙喊道,
“是我!是我!”
与此同时,楼道中,防盗门解锁的声音清晰可闻,许安眼前的这道防盗门缓缓打开,一道明媚的日光随即倾泻而出,洒在了漆黑的楼道中。
许安的眼前,站着一位手持棒球棒,脑袋上带着棒球头盔的靓丽女生。
女生身上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将身子包裹的臃肿不堪,看起来很是笨拙,如同企鹅一般,滑稽的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