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风吹柳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屋内却是安静的如同子夜,安静得就连小鹿碰撞的心扉都听得一清二楚。
司马朝雄的右手轻轻擦拭着谢欣脸上幸福的眼泪,在她心里,此时此刻的自己才是最幸福的。
“欣儿”司马朝雄欲言又止,脸上也不时的扭曲了起来,不知是皮肉的伤痛还是内心的煎熬。
“司马大哥,你我也不是什么外人,有什么话不能和欣儿说吗?”谢欣一双微微泛红的大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司马心里就如同被千刀锥心,摇了摇头,说道:“无事,只是欣儿突然这么一说让我受宠若惊,一时间语噎了。”
谢欣微笑着把抚摸自己脸庞的大手放在自己的玉手上,轻轻摩擦着,眼睛不时地看向下方,仿佛心思根本没有在这见方的屋中。
“司马大哥,你可知道在你第一次进到后厨的时候我便觉得你与众不同,万幸老天没有让你们拂袖而去。这才让我有和你一同相处的机会。”谢欣眼中秋波冉冉,心神也全都放了进去。
“这段时间里你照顾我、关心我,虽然你平常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是我知道你其实并非冷酷无情,而是不善表达自己的内心。”
司马此刻忘却了痛苦,说道:“欣儿,天色不早了,倘若有事等我伤势好转再说,好吗?”司马言下之意显然是下了逐客令,虽然谢欣表白却碰了一鼻子灰,但是脸上却是往日不曾看到的喜悦。
谢欣嘴上笑着。微微说道:“司马大哥你有伤在身。欣儿也不便多时打扰。等你伤势痊愈,我定然等着你的答复。”说完,趁着司马朝雄行动不便,一记少女的唇印落在了他的脸上,飞野似的跑出了房间。
司马朝雄伤势也颇为严重,好在有魂寂护身才得以保命,魂寂直插在床头的石板上,幽绿色的光芒时时闪耀。阵阵的嗡鸣声传出。青绿色的光照在司马的脸上,本来痛苦之色的脸上也稍显放松。
在司马养伤的两个月中,谢欣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妻子,不但照顾的生活起居,就连一日三餐也是亲自下厨,每天的饭菜不但新鲜可口,而且从未有一天相同,就连在旁的厉云寒也是怨声载道。
两月的时间总是短暂,稍纵即逝。在谢欣的精心照料下,司马朝雄的伤势也是恢复的极好。修为也是更胜从前。
一日的清晨,当谢欣如平日般端着梳洗的热水进门时。摆在眼前的只是一张收拾整齐的床铺。温度也是稍有些凉了。桌上的茶壶边上放着一封书信,上面清楚的写着:谢欣亲启。
看见桌上的书信,谢欣的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她慢慢地拿起那张轻轻的薄纸,心中却是如同压上了千斤的重石,她伸出的右手不住地颤抖,近在咫尺的信却好似是远在天边,不愿意触及。
展开书信,上面的字迹笔走龙蛇,足可以看出司马朝雄为人生性豪放。
承蒙欣儿数月关照,朝雄伤势已经并无大碍,那日晚上你所说的话朝雄铭记于心,只是如今的我心中只有问鼎修炼,男女之事还尚未可知,欣儿的好意在下无以为报。这番话也未能当面与你说清,只好以此方法说出,望欣儿姑娘见谅,他日有缘,必定再次相见。珍重!
“司马大哥”纵是短短几句话,可是在谢欣心中却落下了深深地烙印。发抖的双手捧着信纸,不知何时上面已经湿了一片,抽泣的声音在屋中时隐时现。
同一时间,厉云寒在房中正在静修,身上的那股冰冷寒气悄悄隐去,取而代之的是周身清晰可见的风力,若是现在有人在旁,必定是觉得触脸生疼,在皮肤上留下道道血痕。
忽地,一粒石子大小的弹丸从窗外飞入,冲破了厉云寒的防身气劲,丢在了床边的一个角落。他毫无诧异之色,拿起弹丸用力捏碎,里面露出了一张极为窄小的字条,上面写的只是短短几个字而已。厉云寒笑了笑,随后走出了房门。
平州郊外的那座凉亭内,一个身穿黑衣的身影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厉云寒笑盈盈地走了上去,说道:“司马兄有伤在身还如此神秘想必又有什么大事?”
刚刚留书而走的司马朝雄此时满面英气,毫无伤势之色。身形矫健,剑眉星目,无论何人见到必会说上一句青年俊才。
司马朝雄说道:“厉兄果然守时,如今我伤势无碍,火麒麟定然还会再来寻衅。若是在这期间加紧修炼,也是有备无患。火麒麟虽然实力强横,但是你我有神兵在手,修为如果再上一层楼,未必没有胜算。”
说到这里,厉云寒也是笑了笑:“原来司马兄是为了此事,就算不是司马兄开口,我也必定会保谢夫人一家安全。”
“多谢!”虽说司马朝雄对谢欣冷面冷语,但是心中还是有着几分感情,说罢便要腾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