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灰溜溜地离开了,老鸨都不知道怎么伺候这位大爷了,连最受欢迎最懂得为人处世的霓裳姑娘都赶走了,谁还能招待他啊?
“李捕头,我有些醉了,我先行告退!”诸葛峰醉意朦胧,酒的后劲上头,思念毕胜的心思越盛,想要离开这个灯红酒绿的烟花之地,回去在梦中好好与毕胜相会。
“诸葛师爷,要不我送你?”李南拳有些担心,诸葛峰虽然面容一贯的冷静,没有丝毫醉红脸,但总感觉刚才的事情有点怪怪的,怀疑诸葛峰是不是醉了。
“不必,这顿我请,老鸨,明天去我家取钱!”诸葛峰离开钱,豪气地结账。
老鸨见有钱赚,笑得合不拢嘴地将诸葛峰送下楼,还在门口拿着丝巾挥手,依依不舍地大喊:“欢迎下次光临啊!诸葛师爷!”
诸葛峰在雪地里看似稳稳地前进,实则早就醉得迷糊,连回家的方向都分不清,然后只记得永乐赌坊的方向,就脚步不停地往那去了。
诸葛峰见到紧闭的大门,心里的寂凉油然而生,又是这样,给他吃闭门羹,他有点不服气,醉意上头,促使他冲动地上前,狠狠拍打木门,还控诉般大喊:“毕胜,你给我出来,毕胜,别以为你躲起来不见我就可以当没事,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狠心对我……”
永乐赌坊的伙计不明所以地被敲门声吵醒,一打开门就扑面而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借着煤油灯看清来人是诸葛峰,有些诧异,这诸葛师爷不会是失恋买醉,来这里找他们老板求安慰吧!
想到这,伙计很聪明地到后面的住所叫醒了毕胜,毕胜迷迷糊糊间睁开眼,以为外面发生什么大事了,一个激灵翻身起床,快速整理了一下,就开门了,然后就听到伙计有些为难地告诉她,诸葛峰在永乐赌坊门口睡着了。
毕胜想到这天气有点太冷,担心诸葛峰会感冒,吩咐伙计将人带进赌坊,好好照顾,又回去睡了。
没一会儿,伙计又来敲门了,慌慌张张地说:“毕老板,诸葛师爷有点不太对劲,他刚才一直干呕吐水,浑身酒气,还体温不正常地发烫,可能发烧了!”
毕胜有些着急,急忙跟着伙计前去查看,诸葛峰面无血色地躺在木榻上,浑身发颤地抱着被子,旁边还有一滩散发酒气的水迹,头发又些许凌乱,显得弱小可怜又无助。
毕胜第一次见到如此脆弱的诸葛峰,心里头莫名就难受,她吩咐伙计去烧点热水来,然后她上前将玉手轻轻搭在诸葛峰额头,探探体温,的确滚烫,估计是着凉了。
她将被子往诸葛峰身上拢了拢,希望被子能给他多点温暖,忽然诸葛峰猛地睁开眼,红着眼眶,定定地望着她,随即,眼泪啪嗒啪嗒地从眼角滑落。
毕胜被诸葛峰突如其来的哭弄得不知所措,下意识地伸手抚去他的眼泪,可泪水越流越多,她都不知道怎么办了,搞得好像她欺负了诸葛峰一样。
诸葛峰眼睛里满是忧伤,哽咽着声音说:“果然,只要在梦里,你才对我露出温柔的神色。”
毕胜不知道怎么解释好了,难道她真的太狠心了?把诸葛峰伤得太狠了?以至于他现在连梦境与现实都分不清了?愧疚的心情涌上心头,她沉默不语,生怕诸葛峰灼热的目光看出她此刻的心事。
诸葛峰很快就累了,闭上眼睛休息,伙计拿来毛巾与热水,毕胜小心翼翼地为诸葛峰擦拭手脚,将热毛巾敷在他额头上,见诸葛峰体温有下降的趋势,也放心了。
第二天,醒来,毕胜枕在诸葛峰胸膛上,她一个激灵吓得清醒,立刻起身,命伙计将人送回去。
诸葛峰因为昨晚醉酒,一直到中午才醒来,睁开眼时,躺在自家床上,迟迟不肯起床,回想起梦中毕胜温柔似水地照顾他的场景,不禁扬起了嘴角,满意地感慨“昨晚做了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