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因为昨夜下过一场小雨的缘故,不少的花草上面,还挂着点点水珠,让空气都变得清新舒畅了许多。
官道之上,一辆马车徐徐的行驶而来,车轮碾压在青石砖铺就的官道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在马车的前面,是骑着战马的平蛮军将士,骑在最前面的赫然就是王鑫,而坐在马车里的不是别人,正是朔州城知县许言。
在马车的后面,则是一辆辆贴着封条的囚车,足足有十多辆,每一辆囚车的两侧都跟着两名腰间挎刀的衙役。
最前面的一辆囚车中,关押着四名囚犯,一看面相和体型就知道是养尊处优之人,而其中两名老者正一脸阴沉不语的低着头,另外两名中年人则面色发白,脸上写满了惊慌恐惧之色,正双手把握着铁栏,使劲摇晃着,嘴里也不停的叫喊着“冤枉”这类的话。
“老实点,不然别怪老子抽你!”
“呸!”
一旁的一名年轻衙役朝着囚车吐了一口唾沫,面露鄙视之色。
这辆囚车里关押的正是张家和王家的当代家主,以及他们两个的儿子。
要是放在平日无事的时候,他自然不敢这样对待囚车里关押的这几人。
但是听说张家和王家暗中勾结蛮族,事情败露,被自家许大人发现了。
这不,直接在平蛮军的协助之下,将这群狗东西给抓了住。
现如今。
正押回朔州城,等到了朔州城,就择个日子,当着全城老百姓的面,将这群狗东西全部都砍了。
“你”
这一口唾沫正好落在其中一名中年人的脸上,此人姓张名鉴,正是当代张家家主的大儿子,也是下一任的家主继承人,平日里哪里受过这样的气,顿时面生怒气,想要张口,却突然觉得后脑勺一痛,急忙转过头去。
看着一脸怒容瞪着眼的老者,张鉴揉了揉后脑勺,有些委屈道:“爹,你打我干嘛?”
老者正是张家当代家主张友善,也是张鉴的父亲。
此时,张友善突然压低声音道:“你给我安静点,别给我生出其他事端来。”
“虽然许言以勾结蛮族的罪名抓捕了我们,但是想要真正的给我们定下罪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只要等到你叔回来,那么我们就能得救了。”
说到这里,张友善又嘱咐一声道:“等获救了,你想怎么闹就怎么闹,我不管你,这个时候,你就给我安静老实点,听到没?”
听到张友善的话,张鉴哪敢忤逆半分,连忙点头应声道:“爹,我知道了。”
一想到自家的那位叔叔,张鉴原本煞白的脸上,顿时多出了几分红润之色,嘴角更是浮现出一丝开心的笑容。
他家的那位叔叔,他见过的次数不多,但是他这位叔叔可了不得,幼年就因天资卓越,被路过朔州的一名天刀门长老当场就收入门下,成为其亲传弟子。
记得上一次见到自家叔叔的时候,还是三年前,那个时候自家叔叔就已经是七品宗师了,更是荣升为天刀门的长老之列。
天刀门可是坐镇天南之地的一方顶尖大势力,单单门中弟子人数就有几万人,更别谈门中的那些长老可都是上三品的强者,当代门主更是八品巅峰的绝世强者,再加上那些隐居幕后的太上之列,这样的强大实力,就算是当今朝廷也要礼让忌惮几分。
而自家叔叔身为天刀门的长老,自然而然的身份也是跟着水涨船高,远远不是小小朔州城知县能够相提并论的。
只要自家叔叔前来,搬出天刀门的名头,相信自家是绝对能够没事的,说不定还能离开这小小的偏僻之地,搬到那天南之地,攀上天刀门大腿,从而一飞冲天。
想到这里,张鉴嘴角的笑容更是止不住了溢出了声来。
“给老子安静点!”
先前的那名年轻衙役抽出腰间的长刀,用刀背狠狠的敲打了一下囚车。
突然的声响,再加上寒冷如冰的刀光照在张鉴的脸上,顿时吓的他一个激灵,连忙止住笑声,身子向里面蜷缩了些许,然后有些畏惧的低下头,眼角里泛起了一丝隐晦的阴厉之色。
车队继续前行。
一路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