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言看妹妹挨了打,眼眶还红了,心中不免有些心疼,忙走下台阶替妹妹说道:“先生,皇妹这不是知道错了吗?母后也惩罚她了。”
老先生毫不客气地往太子的脑门上拍了一掌,骂道:“你呀你,每天做学问都做傻了是吧。纲常伦理怎能违背?还敢同你母后顶嘴?老夫把你从三岁牙牙学语的孩童教到如今,你都是个人高马大的汉子了,老夫说过什么你都忘了是吗?在书斋里可以平等地与老夫,与你的皇亲国戚们交谈学问,可是出了书斋面对长辈,你就是个孩子,长辈说什么你不该正面顶嘴,你倒聪明,不向娘娘请安还问娘娘为什么而来?娘娘高贵凤体,什么地方是娘娘不能去的?啥规矩都不记得了是不是?”
先生啰里吧嗦对着面前两个委屈的孩子骂了一串话,看着俩孩子真挚求原谅的眼神,心还是软了下来。
“先生,杏语知道错了,您这次就放过杏语吧。”杏语摆出一副可怜相,先生最心疼他们这几个孩子了,定会原谅他们的。
“怎么罚你呀?整天不知所谓没大没小的。”
“先生您怎么罚我都行,我可以替您磨墨,当你的书童呵呵。”杏语傻笑道。
“去!谁要你磨墨了?老夫我当了一辈子书生还缺书童吗?你给我回来把《出师表》抄一遍!哼!”老先生说完,一转身就往屋里走去。子言见状赶紧迎上来,要搀扶老先生。
“哟,还忘了你呢。你别来跟我套近乎,跟你皇妹一样,把出师表抄一遍,中休之前给我!”先生瞟了一眼太子,摸着胡子哼哼了两句狠话便不作声了。
子言当然一边应着“是”,一边小心地搀扶这个老顽童回到座位上。
老先生是他的恩师,在所有皇家子嗣的面前,他很好地诠释了什么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子言也总是把他当成是自己的家人般看待。
还好,在面对冰冷残酷的社会之前,他们还能有个御书斋当成避风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