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咸丰面前,徐乙当然不会说真话了,何况他对自己这个学生是知根知底,晓得如何回答才能使他高兴。所以,徐乙故意挑了一些趣闻轶事和国人看起来荒唐可笑的东西说了出来,特地把洋人之国差不多讲成了不知廉耻的蛮夷之邦,惹得本就性子不安分的咸丰大为高兴。
“那些洋夷那懂得我天朝礼仪之深?听徐爱卿所说,着实是一群未开化的蛮子嘛如不是瞧在他们洋枪洋炮厉害的份上,以朕来看,出不出使根本就没必要”
咸丰听后自我感觉良好,得意洋洋地吹嘘了起来。徐乙听了几句,却出乎意料地流下了眼泪。
“徐爱卿你这是”咸丰突然瞧见徐乙落泪,不由得奇怪地问道。
没想到,他不问还好,一问徐乙哭得更厉害了,连坐都坐不住,跪在地上就痛哭起来。
“奴奴才当年出使是先帝所定之策可可如今出使虽然顺利归来但先帝却再也看不见了奴才心中悲切就如同刀绞啊!先帝爷!先帝爷啊”
徐乙边哭边述,声声泪下,痛不欲决。咸丰听得先是一愣,接着被徐乙那发自内心的哭声也触动了内心,一双眼不由自主地渐渐红了起来,一滴滴泪水也掉了下来。
“先帝啊!奴才在西洋听闻先帝噩耗,恨不得插上翅膀就飞回来啊先帝您怎么就这么去了呢?先帝的大恩大德奴才还未能报现在让奴才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滋味呢?我的先帝啊”
徐乙是越哭越响,越哭越凄凉,捶胸顿足,一副悲痛不己的样子。在一旁也暗自垂泪的咸丰看在眼里,不由得想起去年道光去世的情景,同时又联想到自己刚刚即位,南边就闹出反贼的大事。咸丰一来是为亡父受洋人之欺而去感到悲伤,又是为自己登位后的国事如此艰难而觉得悲哀,两者结合起来,让他也情不自禁地哭出声来。
徐乙哭得如此之切,如此之真,倒不是他真的为道光而哭。道光死关他屁事,早死早好,徐乙心里还巴不得道光早点死掉呢。其实他这么哭是借着话的里由头,实际上是为了好友曾国藩而哭,为曾国藩之死而伤心。可咸丰哪里知道徐乙在想些什么?听他哭得如此悲切,如此真实,一时间还真以为徐乙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呢。
“徐爱卿皇考如在天有灵,一定会对有你如此贤良之臣而欣慰的”咸丰哭了一会,反而劝起徐乙来,同时心里暗暗赞叹徐乙忠义无双,心里开始琢磨起如何让徐乙接受“护国战神”的称号了。
“徐老师此乃天意怪不得你”咸丰连忙下炕亲手扶起徐乙,和颜悦色地用以前的称呼安慰着他。
“皇上,当年奴才是师,可如今却是臣,老师称谓请勿再提,奴才受不起啊!”徐乙借驴下坡,连忙谦虚地回道。
咸丰赞赏地瞧了徐乙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拉着徐乙坐回位置,然后回到炕上欣慰地说道:“徐老师不必如此老师称谓,你还是当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