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人群,看着他,就好像已经有一种幸福,一种无与伦比的喜悦了。
世间千千万万人,不过海浪尘埃,只有你像高悬空中的闪耀星辰,让人心生向往!
明达回想着,白嫩的脸颊上红霞横飞了,似乎,似乎,亭之还瞄了自己一眼。
虽然只是淡淡地望了过来,可是那深邃的眼睛,已经令明达心中一跳了。
越想心头越乱,一会儿想在床上蹦蹦跳跳、手舞足蹈,一会儿又担心韩亭之不满意这门亲事,沮丧得如坠深渊。
终于,明达轻轻推开房门,走进了额娘的卧室,也许只有向最亲最爱的额娘倾吐心事,才能缓解此时此刻她心中的少女躁动了。
躺在拔步床上,双手抱着一只小小的圆圆的玫瑰抱枕,明达羞涩又喜悦地向额娘描绘了今天的场景。
“额娘,你不知道,当时他三箭齐发、风流倜傥的样子,真的是太有魅力了。”明达说的很直白,在额娘面前,她不用遮掩本心。
清璇脸上还敷着一层沈医正配的人参珍珠膏,乳黄色的膏体糊了一脸,只露出两只黑溜溜的眼睛。
饶是如此,清璇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脸上的“面具”都裂开了,“那不是极好吗?文武双全的好男儿。”
明达见了,忙拿了一旁的木勺子,从小碗里蘸了珍珠膏,一边帮额娘涂抹裂开的部分,一边又纠结道:“可是这样的男人,会真心对女儿吗?”
无论如何,婚前私见外男,已经是非常大逆不道之事了。
现如今,自己是对韩亭之满意了,可是他压根儿没见过自己。
她从闺中小姐妹那里听说,有的男人极为讨厌父母安排好的妻子,就算家里的贤妻再貌美,也宁可到外面找一个相貌不如妻子的小妾。
那个小姐妹当时就骂道:“像这种男人最是要不得,他叛逆,他不可一世,那大可以自己建功立业,摆脱父母的束缚啊!把气儿都撒在女人身上,算什么男人?”
当时,明达觉得,若是自己遇到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屑理会,他爱去找哪朵野花就去找好了。
可是,真正面对自己在意的男人时,明达很担心两个人会因为这样小小的、可笑的原因,永远不能坦诚相待。
清璇并不知道女儿心里的百转千回,柔顺劝慰道:“当然,我的女儿又聪明又漂亮,姓韩的小子怎么会不动心?”
明达点点头,可是又低声嘟囔了一句:“可是男人总是更喜欢自己挑选的女人。”
“傻姑娘,两个人的感情是要慢慢经营的。就像你阿玛,后院里的女人又有几个是他自己选的呢?只要你真心待人,他一定会知道你的好的。”清璇苦口婆心地劝道。
在她想来,探花郎总不至于如此愚蠢,女儿不战而败才是最可怕的。
明达的一手好字,调香烹茶的好手艺,如果这样的女孩子都不能入他的眼,也只能说这人是“有眼无珠”了,少不得等明达的阿玛登基,就让他俩和离算了。
明达和额娘聊了大半宿,才意犹未尽地酣然入睡了,听到女儿居然都打起了细碎的小呼噜,清璇知道这丫头今天真是筋疲力尽了。
青春期的小姑娘啊,一旦遇上令自己倾心的男孩,无论是千金小姐,还是小家碧玉,也不论是在21世纪还是大清朝,都是一念地狱一念天堂,忐忑不安,无法自拔。
第二晚,胤禛也跑到沁玉院,谈起了自己未来的小女婿。
“我看这韩亭之,别的都好,就是容貌太盛,恐不是什么好事啊!”四爷一张口就抱怨起了男方的长相。
老丈人似乎总有这样的执念,仿佛女婿长得越帅,就会越花心,其实,反过来想,长得丑的就一定不会出轨吗?
韩亭之虽然不是男生女相的祸水长相,可是仍然令四爷很是担心。
清璇拍了一把四爷的肩膀,嗔道:“瞧你这话说的,姑娘家不就是喜欢俏郎君吗?娶了咱们的闺女,他还能拈花惹草吗?恐怕到时候你是头一个不答应的。”
胤禛翻了个身,捏着自家侧福晋细滑的脸颊,似笑非笑地说:“那你觉得爷算是俊俏吗?”
也许是那珍珠膏的功效,清璇的脸蛋还是又细又滑,没有一丝皱纹,带着成熟的韵味,令人神醉。
清璇拨开那只作乱的大手,害羞带怒地骂道:“你最俊俏行了吧!一把年纪了,也不害臊。现在最重要的是女儿的亲事,不要走题啊,混蛋!”
四爷笑了,“你呀,就别操心了,我手底下的人打听出来的消息,这韩亭之呀,确实是个不错的好男儿,齐布琛不会嫁错人的!”
你啊,还不如操心操心自己呢,这后半截话被胤禛藏在肚子里了,他伸手拦住清璇的纤腰,满心的柔情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