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钴禄氏一直对离间了他们母子关系的嫣儿恨之入骨尽管弘历已经交由佟佳侧福晋抚养了,可她还是想将其“除之而后快”。
这几年来皇帝对弘历的青眼有加,明眼人都看得分明,武氏、董鄂氏因而时常奚落她:“有的人生了个好儿子,却是为旁人生的。”
这些话就如利剑一般扎得她夜不能寐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钮钴禄氏曾不止一次对婢女说:“若不是那个小娼妇弘历怎么会被王爷送给侧福晋?我必饶不了她此仇不报,难平我这口恶气。”
弘历其实已经十分很警惕,可是作为他的生母钮钴禄氏具有天然的优势,就算儿子嘴再硬,多少都会对自己的额娘不那么设防的。
钮钴禄氏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方才买通了一个粗使婆子这样的小人物最不起眼,最容易被遗忘。
不过,钮钴禄氏心狠手辣只想着将嫣儿毒死了事来为自己出气并没有想过那么周详的计划。
结果别人却借着她的手精心策划了这一出好戏惹得弘晖和弘历“二虎相争”,矛盾一触即发。
此人便是年福晋,年雪湖是也!
她自以为聪明了得,一箭双雕,让名正言顺的嫡长子和资质卓越的庶子两败俱伤,觉得自己的儿子就能坐收渔利了。
正院
“福晋,王爷欲将那钮钴禄氏送到京郊的尼姑庵里,听说五阿哥在书房里跪了一个时辰,才让王爷改口了。”张嬷嬷喜笑颜开地小声说道。
年福晋正在给午睡的弘暚打扇,看着儿子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长睫毛,握紧放在身侧的肉嘟嘟的小拳头,心里就软软的。
她的弘暚多乖,多聪明,只是年岁上不占优势,得靠她这个额娘来为他筹谋。
听到奶娘的话,她伸出手指,“嘘”了一声,将薄被子盖在儿子的小肚肚上,才转身出来,说道:“你小点声儿,别把这小魔星吵醒咯!”
张嬷嬷连忙噤声,随着主子到外屋说话了,若是将六阿哥吵醒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安稳呢!
这小子性子像极了他二舅年羹尧,有点霸道却很机灵,最会看人脸色,对于四爷是不敢放肆,乖巧听话,年福晋遇见宝贝儿子却招架不住、百依百顺。
如今,这院子也只有小魔星休息的时候能安静些了,张嬷嬷如何敢惹他呢!
扇了半天扇子,年福晋的额角也渗出了几滴汗珠子,侍女洗了冰帕子供主子擦脸。
年雪湖坐下喝了口冷茶,面色却不见愉悦,“按理说,钮钴禄氏犯下这样的大错,王爷不会轻饶,这回却被弘历阻了下来”
由此可见,弘历在王爷心中的地位不可小觑啊!
“奶娘,咱们的痕迹都清理干净了吗?不会出什么纰漏吧!”年福晋有些后怕,这回出手,效果还是不错的,就是万万不能留下后患。
张嬷嬷先是点头又是摇头,干脆答道:“主子,您放心吧!那粗使婆子已经病死了,嫣儿那丫头根本不知道咱们的身份,这黑锅钮钴禄氏是背定了。”
虽说如此,可年福晋心里总归有些慌慌的,觉着王爷最近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这种情绪,直到二哥年羹尧又立了新功劳,皇上当廷夸其为“国之栋梁”,才终于缓解了。
不论如何,有二哥在身后做支撑,这雍亲王府是离不了自己的,年雪湖坚信这一点。
沁玉院
胤禛并没有将自己调查出来的真凶告诉清璇,明面上大家都将钮钴禄氏当成是唯一的罪人。
四爷将其禁足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准外出,每日膳食也降为两道素菜,令其悔过。
没有说具体时间,也就是说四爷不松口,钮钴禄氏就不能出来。
这样的安排竟然让弘历都送了一口气,生母少出来蹦跶对他也是件好事。
至于膳食上,他可以等阿玛消气后,把自己份例分一半给额娘,想来旁人也不好说闲话。
“茹月,我看啊,这件事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就钮钴禄氏这么个脑子,能安排得这么周全吗?这件事是东边那位坐收渔翁之利吧!”
清璇心里对这件事也犯嘀咕,旁人不好说,倒可以同茹月商量一二。
茹月点点头,“姐姐和我的看法相似,虽说王爷不怎么管后院的事儿,可他心里明白着呢!此事疑点重重,他急着把钮钴禄氏推出来,自然是为了保护不能动的那一个。”
近来,年家的权势、地位越来越不可小觑,尤其是年家二公子年羹尧,屡建奇功,四爷对其多有倚仗,因而福晋在府里的地位也是日益稳固。
宋清航毕竟是个文人,家里的底蕴又不深,被四爷安排去了工部,对治水、水利这方面颇有钻研,也提出过不少建设性的意见。
可是,在工部是越老越吃香,不少年长的官员还是将其当作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觉得他实践经验太少,不足以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