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公公瞠着目,只觉得七王爷得把庄太妃气死才算了得。
墨容夙夹了口菜,没回他,墨时黔却急的坐不住。
“四哥,你得救救我啊,我不想娶妻,秋娘她性子软弱,臣弟不忍她受委屈。”墨时黔一向俊脸皱巴着,倒有几分可怜。
墨容夙睨他一眼,凉凉道:“朕觉得,庄太妃说的有理。”
“啊?四…四哥,你说什么,你怎么也帮我母妃说话。”
墨容夙又搁了筷子,让盛公公倒茶水。
“你如今也是弱冠之年,还风流韵事不断,从不让你母妃省心。太妃向来最重礼节方圆,之前那些太妃都不管你了,如今这凭空出来孩子都不是正妻所出,你让太妃在外如何自处。要日把婚事了了,也算让太妃安心。”
墨时黔不甚在意:“为什么啊,那是我的孩儿,大不了我让秋娘做我正妃,反正她已经怀了我的孩儿,总不能让她名不正言不顺。”
墨容夙垂眸,拿帕子擦擦手,语气淡淡:“此话你倒是能说的出口,若将此事做出来,明日太妃就得悬梁自尽。你还怕你母妃做不出这样的事?”
墨时黔顿时蔫了:“我那是气话,我也说了让她做个妾室,我母妃不应允啊。”
墨容夙只觉得他这个弟弟光长情虫,不长脑子。
“有这孩子,你母妃如何允。”
“所以我这不是来找皇兄了,四哥你出马,你下旨,我母妃总得看着你的面子,给秋娘一席之地。”
墨容夙听完冷哼一声,懒得看他:“朕帮不了,你惹出的事朕来给你善后,你是觉得朕太闲了。”
“四哥~四哥,臣弟是没办法,秋娘已经被母妃关起来了,她要打了臣弟的孩儿,我说不动她,好歹是我第一个孩子。”墨时黔说到这里愁容满面,狠狠挠头。他真觉得自己无用,连自己的女人和骨肉的护不住。
墨容夙没想到他这个弟弟竟真在乎那秋娘。
他不是不想帮,只是那庄太妃并非自己生母,娶妻向来父母之命,就算是天子,也不便随意插手人儿子的婚事。
“朕看你就依太妃的话,把肖阳郡主娶了,她是个和善娴良的,有了正妃,那孩子也就能生下来,孩子养在她名下,还算是体面,你的秋娘也能保得住。”
墨时黔连忙摆手,抗拒道:“不行不行,你是没见过那肖阳郡主,脸上有块儿巴掌大的胎记,奇丑无比。人又木讷无趣,我找个猫儿狗儿都比她有趣。娶她太丢人了,我晚上睡觉都做噩梦,我死都不娶,谁爱娶谁……”
“砰!”
墨容夙脸色沉了下来,忽然伸手拍桌子打断他。
墨时黔立刻止住了嘴,不敢吱声,他谁都敢顶撞,唯独怕他四哥。
“墨时黔,你太不知分寸了!你也是皇室太傅教的学生,就教出你这样的德行?那肖阳郡主也是康王爷宠出来的女儿,既是不喜欢也不必将一女儿家说的如此不堪,你的教养都去哪儿了?”
“…我…我也是一时…”墨时黔支支吾吾。
“一时情急便口不择言了?朕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性子,怎么才出去了两年,就尽学了些轻率失格的品性。你既不想你的骨肉夭折,又不想娶肖阳,世上哪有两全之事。”
墨容夙沉着脸的样子很可怕,总感觉有种暴雨欲来的压迫感,墨时黔低头一句不敢说话。
墨容夙长舒一口气:“这两日在你的王府里哪都别去,好好反省,朕让拾久看着你。”
“是…”墨时黔垂头丧气,他没法和四哥顶嘴,转身离开了。
墨容夙揉揉太阳穴,只觉得这弟弟从不让他省心。
“陛下,七王爷还小,再大这就懂事了。”
墨容夙摇头,不想再说他的事。
盛公公叹了口气,陛下是为了七王爷好,可他若再如此任性下去,陛下以后如何对他委以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