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渐眼里漾开笑意:“改天我去找你拿。”
“我请你吃饭吧,”她沉吟片刻,漂亮的眼睛弯了弯:“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的时候再还给你好吗?”
最近江以渐帮了她好多,她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他。
只要是你,什么时候都有空啊。
他竭力克制住心底的欢欣,尾音微微上扬:“好。”
电视里广告播放完,进入了一档综艺节目,刚好是许言溪参演的那期。
镜头一闪而过祁昱的脸,江以渐观察着她的表情,不动声色的开口:“溪溪,你跟他很熟吗?”
“谁?祁昱吗?”她语气自然的反问。
心里泛起酸酸涨涨的感觉,像喝了一大杯柠檬汁,他尽量维持着平和的语气:“那天我看到你和他站在一起。”
那个男人离她那样近,他嫉妒的要发疯,却没有任何立场去质问她。
“不熟,他专辑的主打歌是我写的,”她单手撑着脸颊,歪了歪头,笑着弯起眼睛:“付了钱的,很多钱。”
从一开始祁昱就给她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像是刻意接近似的,讲话方式过于熟稔,后来参加节目,她才从梁疏月口中知道了“绿茶男”这个名词。
梁疏月对祁昱可谓是深恶痛绝。
江以渐也笑了,眉眼的郁气顷刻间散开,顺着她的话问道:“多少钱?”
“行业秘密哦,”许言溪不肯告诉他:“你又不会找我写歌。”
“那我要是找你帮我写歌呢?”
女孩似乎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对他的话觉得好笑:“别开玩笑了,你又用不到。”
“没开玩笑,溪溪,”他找了理由:“江氏旗下有娱乐公司,能用到的。”
“那你让艺人和经纪人来和我谈啊。”
“我和你谈不是更好吗?”江以渐含笑看她,有理有据的分析:“溪溪,我是老板,我也有很多钱。”
许言溪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看着餐桌上的碗筷:“我帮你收拾吧。”
“我来就好,”江以渐没让她动,而是将手伸到她面前,语气自然:“可以帮我挽一下袖子吗?”
许言溪怔怔的抬眸看他,顿了几秒,鬼使神差的捏住了他的衣服。
布料上乘,她轻轻挽上去,指尖却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臂。
触感温热,像是被电到,低垂下来的睫毛微微煽动,她不自在的蜷缩了一下手指。
江以渐去厨房洗了碗筷,又给她倒了杯温水,等他端着水杯走到客厅时,女孩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影影绰绰的光线下,她乖巧的侧躺着,长发拢到一边,白皙的小脸上浮起浅粉色,呼吸清浅。
江以渐把水杯放到桌子上,半跪在地上叫她:“溪溪。”
她勉强撑起眼皮,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
江以渐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
他犹豫了几秒:“溪溪,很晚了,今天留在这里睡好不好?”
许言溪拧眉,不同意,嗓音还带着困倦:“可是明天我还要去找虞瑜钓鱼。”
睡迷糊了。
她什么时候和虞瑜一起钓过鱼?
更何况,虞瑜一直定居在北欧,算起来,她们有三年没见了。
江以渐低声轻笑,指腹缓缓蹭过她的脸,细腻嫩滑,触感美好的恍若一场梦。
“溪溪。”
他轻轻摩擦着女孩的手指,温声问道:“梦里会有我吗?”
有虞瑜,那么会有他吗?
今天的相处,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偷来的时间一样,他就这样看着她,总觉得不够。
欲壑难填,是他太过贪心。
江以渐把熟睡的女孩抱进了卧室,迟疑了几秒,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渴望,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
“宝宝,”呼吸间都是女孩身上好闻的柑橘香味,他眼底神色晦暗,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发:“对不起,我还是想要你。”
他不是没有尝试过说服自己,他每次都告诉自己是最后一次,却无济于事。
可那个人是许言溪啊,他放在心上那么多年的女孩,碰不得,剜不掉,早已融进了他的骨血,叫他怎么能割舍下。
让他放弃许言溪,倒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
*
江以渐刚关上卧室的门,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莹白色光亮映照出男人清隽冷冽的侧脸,他站在窗前,脚下是漆黑到深不见底的夜色。
“先生。”
是刚才那个青年男人的声音。
他语气很恭敬:“已经处理好了,张永康先生同意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