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10 章(1 / 2)穿成宿敌的白月光首页

顾家书房里,顾恒对顾琢的猜测十分不赞同,但也没法,毕竟是亲兄弟总不至于害你。

而顾珩这个旁系子孙,他们到底了解得不多,如果真跟卫明桓有什么牵扯,恐怕暂时也查不出来。这一点,长亭侯顾衍让顾瑜坚持细查,不管结果是什么,一定要有备无患。

傍晚时分,顾瑜太过看重顾恒的身体,又让林大夫来诊脉,便是游夫人也守在了顾恒的身边。

顾恒何曾被这么多人围观过,从前有什么事都是自己一个人扛着,也不愿与家里倾诉,见此情形,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昨日不是已经让林大夫看过,药也是按时在服,今日我觉得没有大碍了。”

说来也怪,顾恒前几日在青崖官驿初次醒来时,只觉得脚步虚浮,连走动的力气都无。这才休息了两日,其中还跪了一夜,竟力气全回来了,根本不像个重病缠身的药罐子。

林大夫细细诊脉,他也觉得诧异,“观珩公子脉象,已然痊愈,与常人无异。”

顾恒连忙冲顾瑜道:“你看吧,我就说没事了。”

顾瑜不理他,只问林大夫,“药还需服用几日?”

林大夫道:“我从未见过痊愈得如此之快的病人,珩公子真是上天保佑。依我看,是药三分毒,药也不用服了,让府上的厨子做几日滋补的药膳,如此便好。”

顾瑜点点头,客客气气地将林大夫送了出去,回头瞧着顾恒嘚瑟的小眼神,他无奈又宠溺地叹了口气,“这几日在府里好生养着,少出去走动。”

顾恒应下,“是,瑜表兄。”

游夫人还守在房里,顾瑜不便说话,遂离开,单独留下了游夫人。

顾恒对这位名义上的母亲十分生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生怕对方瞧出什么端倪来。

好在原本的顾珩与游夫人也相处不深,彼此相对无话了一会儿,游夫人犹豫着开口:“珩儿,如今你父亲过世,娘知道这时候提这件事的确不妥,但你年岁已经到了,若再守孝三年,娘还不知道有没有时日抱上孙子……”

顾恒一听这话音,就知道是成亲的事。

卫朝风俗,热孝里可以办喜事,出了热孝便要再等三年。顾珩已经二十八岁,时间不等人,不可能这么一直拖下去,这也是为什么游夫人在丧夫之际还急着给儿子说亲。

若是成亲早些的,这年纪恐怕都有可能当爷爷了,而顾珩还单身一人,身边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更别说生个庶子庶女了。

特别是现下顾游已经过世,游夫人更想着要给丈夫传宗接代,见顾恒没搭话,她紧接着又问:“这十几年你在长亭郡生活,娘也没能见你几回,京城的姑娘若不喜欢,是不是在长亭郡那边有心仪的姑娘?”

顾恒连忙摇头,“没有。”

游夫人诧异道:“不可能啊,这么多年,你身边就没个姑娘?”

顾恒轻咳了一声,他不知道顾珩的状况,若按自己的说,实在没那个时间和精力,成天走在刀尖上,哪还敢谈儿女私情啊?

光给卫明楷收拾烂摊子,就耗费了他所有的精力。

再加上他母亲早逝,父亲又不再续弦,除了大哥、二哥的婚事是母亲在世时张罗的,自己的终生大事倒没人过多操心了。

至于家里那三个大老爷们,尽管是亲父子兄弟,可毕竟是粗枝大叶的男人,哪里想得那么周全?

于是顾恒自个儿就剩下了,此刻听着游夫人的话,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母亲,这事不着急。”顾恒想了想,“待与侯爷商议后再行决定。”

游夫人急道:“怎么能不着急?你看看你自己都多大年纪了,再不定亲,旁人会猜测你身子有什么问题。”

顾恒一下就笑了,“我能有什么问题?方才大夫不是已经看过,如今好得很呢。”

好说歹说将游夫人劝住,他实在招架不了女人的眼泪,只好应下游夫人的要求,随着她折腾去了。

游夫人早就相看了几户人家,都是大家闺秀,之前也试探性地接触过,貌似都有结亲的意愿。毕竟顾家不纳妾的家规在那里,即便是不算显耀的旁系子孙,可对女儿家而言,同样是不可多得的好归宿。起码嫁进门不必有妾室的烦忧,而游夫人这个婆母又一向宽厚仁义。

得了顾恒的准话,游夫人赶紧请人备礼,一时忙得团团转,顾不上丈夫逝世的悲伤了。

其实顾恒心里清楚,游夫人之所以这般急切,也是不愿自己闲下来,想起顾游的死便黯然神伤,索性顾恒便遂了游夫人的意。

可哪曾想,这回游夫人碰了壁,递上的拜帖没一个应承不说,便是礼品也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次日游夫人收到消息,整个人跟霜打的茄子一般,闷闷的不肯说话。

她身边的侍女静月赶紧过来请顾恒,“珩公子,你去看看老夫人吧,奴才瞅着不大对劲。”

顾恒见静月一脸焦急,立马带了沉玉过去。

游夫人亦住在长亭侯府,划了一片独立的院子,顾恒一边疾走一边询问静月情况,静月说了个八九不离十。

顾恒十分不解,“我顾家的亲事,这京都各府宅不上赶着要,竟然还有人拒?”

静月叹了口气,“奴才也不大清楚,按理说咱们顾家高门大户,应是旁人高攀,但游夫人递出去的拜帖没一个应,有的态度好些便委婉地回了,有的甚至明摆了嫌弃,还……还出言诋毁珩公子,说了许多难听的话。奴才担心老夫人伤心过度,本来游老爷出事,老夫人心里便憋着苦没发泄出来,这会儿再气病了……”

顾恒摆摆手,“放心吧,有我呢,谁敢欺我顾家,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转眼进了游夫人的院子,再走两步就到了主屋,年近五十的妇人坐在窗前,目光呆滞地看着窗外的空地。

那空地上什么都没有,连一根杂草也无,压根儿没什么可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