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拽回他怀里,拦住他禁锢她的胳膊,背对问。
卫诚没睡够,已经闭眼,语气轻描淡写:“一半儿坐穿牢底,一半儿送回老家。”
蒋姝接不住这句话,卫诚也没给她机会,捂她眼睛:“睡觉。”
“卫诚,”蒋姝翻身面对他,想到之前,“我不想再做检查。”
卫诚嫌她事多:“你想病多久?”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蒋姝呛他,关系破冰,再无阔别半月的疏离。
卫诚笑出来,让人摸不准他到底在笑什么,他一整天累极,揽过她肩膀去关灯。
可能是半点睡意也无,蒋姝又吵他:“能不能开着灯。”
“怕我?”卫诚看她。
“太高,我怕踩空。”
“你还会梦游?”
卫诚随意说一句,没再等她也没去关灯,拿被子蒙上了头。
五分钟后。
“卫诚。”
卫诚彻底服气,睁开眼问她:“你又干什么?”
他看起来好困,蒋姝被逗笑,恶作剧去扯他被子:“你别睡,我还有事。”
“明天再说。”
“不行。”蒋姝抢过被子不放手,神秘凑他耳边,“你想不想赚钱?”
“不想。”卫二少阔气,“我有钱,不需要。”
蒋姝无语,所以他愿意往外扔钱,不在乎,是她瞎操心?
“卫诚!”蒋姝不放弃。
自己找的祖宗,卫诚彻底没了脾气,揉了揉眉心道:“你说,说不出来把你扔进泳池里泡着。”
灯光下的蒋姝眉目温柔,卫诚倏忽消气,耐心听见她说:“我被人拍了,是那种私家记者,专门向人讹钱的那种。”
“就在齐和会所门口,他拍了我被带进去的照片。”
原来是这个,卫诚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什么大事,揽过她就要睡:“不要紧,已经......”
蒋姝摇摇头:“你要去买吗?不要,多亏,为什么不让他去讹别人。”
“讹谁?”卫诚看她,“讹你后妈?你确定她要?”
“不要怎么办,你知不知道这种东西两分钟能传遍全城。你还想不想干净过日子?”
“可以讹另一个。”
蒋姝连称呼都不愿说出来,卫诚明了。
蒋姝还打保证:“他一定会要的,你信我,多少钱他都会要。”
“卫诚。”蒋姝还不给他被子,非要他应下。
卫诚点点头:“知道了。”
“多讹点。”挣回来。
“好。”
可能过了半小时或是一小时,蒋姝再次睁开眼。
台灯光暖,身边呼吸声平稳,她这次看清那道美人沟,睡着的卫诚也确实比平常讨人喜很多。
她刚刚在和卫诚躺一张床上聊天,蒋姝抬眼看天花板,简直要疯。
两秒过后发现更可怕的事——她竟然还在想这个转折进度对不对,她开始为利用卫诚感到愧疚。
蒋姝烦躁揉了一把头发,让那个封印在心里的谷谷闭嘴,不要再当圣母。
有什么不对,卫诚看上她的人和脸,她相中卫诚的势和权。
谈什么真情实感,都是堆在心里的灰尘废墟。
至于几天后卫诚醒了会把她怎么样,这个不得而知。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这样,卫诚应该比她还明白才对。
蒋姝这样想着,松了一口气。
她偏头,看到卫诚已经把蒙头上的被子扯下来,不习惯光亮又拿手挡住眼。
可是真的好久都没有这样的人,听她把话说完,还信她瞎编理由不拆穿。
蒋姝心头酸涩,用力眨了下眼。
她伸手把他被子盖过他肩膀,嫌他麻烦,动作一点不温柔,又起身按灭床头台灯,卧室沉没于黑暗中。
清辉照不进落地窗,无法洗涤她早已封闭的肮脏心灵。
她也确实不能体检,会查出她那个不为人知的丑陋秘密。
蒋姝侧过身去,目光冷淡,内心警告卫诚要适可而止:
你不要过分,我对你已经足够好,都没有给我妈妈和弟弟盖过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