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小津:“……”
过了半小时,萧小津把面吃完了,宁京雀也哭得差不多了,她才过去递纸巾,轻拍少女的脑袋安慰:“别太难过了,错的不走,对的不来。”
宁京雀坐起身,哭着说:“我真的尽力了,真的。”
别人表白只是说一句心声,递一封情书,她却花光积攒的零用钱去学钢琴,以为有一技之长能更加吸引对方,又像策划求婚一样去准备这一场表白。
傅承睿是级草,说他是校草也不过分。他平时几乎不与女生接触,宁京雀费了很大勇气才敢在男厕所门口堵住他,将写了时间地点的纸条硬塞过去。
她很害怕他看都不看就随手扔了,但他犹豫了一下,打开看了。
纸条上还写了句:如果你有决定了,可以马上告诉面前的我吗?
傅承睿掀起眼皮看她,目光淡然,不带情绪。
宁京雀屏住呼吸,在他无所谓地说了个“行”字之后,才感觉活过来。
宁京雀高兴坏了。周老师说过,男生若愿意爬窗赴约,那代表成功了一半。
她与闺蜜提前一个小时去音乐室彩排,嫌音乐室不够整洁,动手收拾。立式钢琴的音色跟周老师琴行的差不多,她试弹了几遍,闺蜜直呼好听。
宁京雀深深呼了口气,等待男主角出场。
傅承睿比约定时间迟到了15分钟,他高大的人影在窗前晃动时,以为被翻判死刑的宁京雀又活过来了。
爬窗对男生来说不是难题,只是窗户那里有个不显眼的小铁勾,傅承睿身高体壮,那铁勾刮不着宁京雀,却刮到他了。
落地时,他“艹”了声。
摸了摸后背,有浅淡的血迹,傅承睿脸色微变。
宁京雀也知道出事了,正纠结要不要上前问候表达一番关怀,傅承睿就说:“你有事吗?”
宁京雀紧紧扣住双手,结巴地说:“我,我学了钢琴,想,弹给你听。”
傅承睿没有惊讶,也不见动容。宁京雀紧张了半天,他都没有接话。
他到底要不要听?
后来傅承睿面无表情说:“那你弹啊。”
他好像不耐烦了,宁京雀“哦”了声,慌忙坐到钢琴前。
躲在窗帘后的闺蜜替她加油,她却不争气,连最熟练的开头都没弹好。
傅承睿站在不远处,仿佛太阳,浓浓的耀眼炎热的能量烘烤她每寸皮肤。
脸越来越烫,心跳又快又乱,双手不是自己似的,宁京雀难堪地说:“我重弹。”
她重弹了四遍,依然磕磕碰碰,没办法像在琴行练习那样流畅完整地弹奏出来。
宁京雀急得想哭,余光见傅承睿走到窗户前研究什么,她更加无望。
琴声越来越乱,也越来越轻,到最后戛然而止。
傅承睿在研究把他刮了的铁勾,单手将它硬生生掰平,以后谁爬都不会挨刮。
音乐室安静了,他回头问:“弹完了?”
宁京雀局促地坐着,眼角湿润。一切都搞砸了,她弹成这个鸟样,杀猪似的,难怪傅承睿连听的耐性都没有。
她对不起周老师,对不起自己。
傅承睿说:“没其它事,我走了。”
“等一下。”宁京雀站起来,反正已经够难看了,再难看些也无妨。
“傅承睿,我喜欢你。”她闭上眼一口气说完,脑子一片空白,不敢有任何想法。
音乐室又安静了一会,一个琴音意外响起,宁京雀睁开眼。
傅承睿不知几时坐到钢琴前,抚着琴键说:“你弹的曲子,我学过。”
他不仅学过,还学得比她好,同样的曲子他弹出来,质量甩她十条街。
宁京雀怔怔看着听着,曲子的旋律节奏很轻快愉悦,周老师的评价是谁听谁开怀。
宁京雀却开怀不起来。
傅承睿弹完了,侧过头问她:“好听吗?”
宁京雀呆呆点头。
傅承睿说:“那就好。我对你没兴趣。”
宁京雀眼泪流了下来。
她水平差太多了,远不如他,远不配他,即使花心思尽力了,距离仍然遥不可及。
“小说里都是骗人的。”宁京雀靠在床背,抱着枕头哭诉。
萧小津叹了口气,身不由己唱了一句:“我知道你很难过,感情的付出不是真心就会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