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名时他信誓旦旦保证20堂课能学会的。
周雪尘说:“学会是一回事,练熟是另一回事。我建议你办一张练琴卡,”他转而对宁京雀说,“像榴莲妹西瓜头他们,没事就过来摸摸琴找找感觉,一小时5块钱。你要不急着走,下课了可以直接留在这里练。”
白菜价,宁京雀捣蒜地点头:“我办,现在就办。”
萧小津赞成这个操作,练琴过程中有疑问的,还能在剩下的课堂里提问。
办好练琴卡,宁京雀窝在琴房不出去,萧小津陪了一会,渴了,想到楼下饮水机倒水喝。
经过1号琴房,随意扫了眼,她停下来悄然往里看。
被叫榴莲妹的小女孩坐在古筝前,安静乖巧地看着周老师,周老师背对门口,蹲在她身边跟她说话,不知说了什么,小女孩点头又摇头,后来噗嗤一下,捂嘴笑了。
周老师也笑了,抬手拍拍她脑袋,递给她一根手指饼。
小女孩接过去吃,周老师忽然回头。
萧小津心里毛了下,立即转身闪人。
晚上学生都走了,周雪尘拉下铁闸,如常过隔壁理发店闻雪茄。
萧小津到店里洗头的事,钟皓当天就告诉他了。
理发店做市场老街坊的生意,萧小津那副新面孔很扎眼,宁京雀拿着琴谱来找她,钟皓自然推断她是周雪尘口中新学生的姐。
周雪尘当时拿炯炯的目光追问钟皓:“怎样,她的手感不错吧?”
萧小津纤瘦,但不骨感,肉很会长地方。周雪尘知道钟皓给人洗头,多少都会按一按肩颈。
钟皓没兴趣回这种话,埋头收拾店铺。
周雪尘又问:“她说话是不是嗲声嗲气?有没有色/诱你?”
钟皓回忆与萧小津的接触,她说话时语气的确很温柔,也有往他倾靠的肢体动作,但他看作是亲切与尊重的表现,没有感到不适,更加没有多想,再者后来的交流,她格外客气礼貌。
钟皓打手语泼周雪尘冷水:我没你那么多龌龊的思想。看到手臂,就想到果体。
周雪尘呵呵:“你的心被林姐姐占据了,其他女人的动静在你看来,跟男人没区别吧。”
钟皓:……
今晚周雪尘又一次提起萧小津。
“我发现女人生气的时候,眉宇间莫名有一股英气。”
周雪尘很少见女人生气,往认真地想,也许有那么一两次?但他当时肯定心情不好,所以没办法欣赏。
他卷动雪茄,独特金贵的烟草香味缓缓透过鼻管渗进大脑,刺激他的神经。
他半眯着眼,昏沉的享受,可钟皓打的手语令他皱眉。
——你是不是过分关注这个学生家长了?
周雪尘笑了笑:“无所谓过分不过分,反正课快上完,以后也江湖不见了。”
宁京雀学钢琴有些吃力,这20堂课帮她完成心愿之后,怕且她没有兴趣再往下学。完成不了心愿的话,更加没有学的理由了。
她这个主力不来,萧老师更不可能来。
钟皓打手语:以前没见你这么关注过一个人。
补充一句:连雪梨西施也没这种待遇。
“打住。”周雪尘拿手指他,“再提什么什么西施,我替你找林姐姐她妈讲理去。”
钟皓垂下双手,什么语都不打了。
……
萧小津跟工头沟通了几次,拿自己开的支票跟他换回余哲的支票,金额一样,不然工头死活不同意交换。
萧小津气得差点心肌梗塞。工头当时随便报了个大数,第四次涨价不止,还四舍五入,白白多出两万多块。
余哲自以为帮忙,实情越帮越忙,她一点都不感激。
有余哲签名的支票,递到余氏的前台倍受关注,前台员工处理时特别谨慎,还打电话到总经办询问意见。
余哲不在,他的秘书会下来处理支票,走运了。
萧小津感觉差不多能物归原主时,有人靠了过来。
“萧小津?”质疑的女声直撞她耳膜。
曹佳莉双手抱胸,上下扫视她,嘲讽:“你来余氏做什么?戴个口罩神神秘秘的,见不得人?”
萧小津:“……”
余哲的秘书正好下来了,他对余总的前任现任在同一个次元里碰撞,感到惊慌又尴尬。
“这怎么回事?”曹佳莉很敏感,看了眼男友的秘书,看了眼男友的前任,又扫了眼不敢哼声的前台,后者手里拿着什么。
曹佳莉夺过去看,看完她气得冷笑:“什么意思?萧小津你找余哲讨钱来了?”
萧小津拉下口罩,“少给自己脸上贴金,我是来退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