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39、国民岳父(下)(1 / 2)穿成绿茶后把逃婚的新郎请回来了首页

看着情绪很显然有些崩溃的田父秦珏脑海浮现一排排的牌位,最后眼角余光瞄了瞄眉眼间带着担忧的田誉,缓缓吁口气默念自己从离婚调解中吸取到的经验老丈人能促进家庭和谐开口道:“虽然家丑不可外扬但田叔叔您也不是外人那我就直说了。最有名的败家子便是抽大、烟偷卖祖宅,被我太爷爷联合几个族亲直接打死了。”

田父一个激灵结结巴巴:“打打死了?”

田誉使劲给秦珏使眼色示意人用词稍微现代化文明点,别动不动就死。

然后迫不及待的打开保温杯倒出一杯温开水田誉还手背贴着玻璃杯试一试温度才小心翼翼的递给田父和声道:“爸,您些喝口茶润润嗓子。别听秦珏胡说八道。”

瞧着自家儿子如此细心的举动,田父喝着往日寡淡无味的白开水也觉得像是在喝陈年佳酿一样,瞬间就觉得自己体内燃烧着澎湃的热血让他恨不得高歌一曲。

见状,秦珏立马郑重诠释死因:“那也是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了。且秦家家规很严,一直以来是规矩大于血脉情理。毕竟秦家当年也是人丁兴旺的大家族。若是只讲情面则不好管理。”

“那”田父感受着体内股股流通的热血抬眸看看自家孝顺又乖巧的好儿子,静默一瞬干脆直白问出了心中的纠结:“那就没有争家产导致败家的?”

“嫡长子继承制,就算平庸也会有族老会辅佐。”秦珏闻言带着傲然开口,“谁都知道大树底下好乘凉的道理所以只会拼命让家族更强大。”

顿了顿,秦珏还联系汪家的案例,沉声补充:“我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嫡长子继承,就算有人因此心生嫉妒,也可以发挥才能通过选拔进入族老会。到时候就可以架空家主,具有话语权。可若是一旦挑战了继承制度的权威,平分了股权,整个家族土崩瓦解。那就会白白便宜了外人。”

“像汪家子嗣众多,股权不管怎么分,汪家都会丧失了在董事会的决策权。”末了,秦珏还直白指出了汪家存在的问题:“且所有人都心存怨念,那样会导致不患寡而患不均。”

听到这个词,田父抱紧了茶杯,像是借此拉汲取力量。

但不管怎么自我宽慰,田父发现自己眼睛一闭,眼前浮现的还是火急火燎跑到医院时见到的一幕。原本个个青年才俊,嘴巴甜的侄子们一瞬间变得全部面部可憎,龇牙咧嘴的,看着对方活像是杀父仇人一样带着怨恨。

甚至没有人给老师签抢救单子,一个一个互相踢皮球。连律师一个外人都急疯了。

他先前是听过争夺家产的事情,可却是第一次亲眼所见,亲眼看着自己崇拜的老师一夜之间辛辛苦苦三十年的血汗烟无,甚至还要坐牢。

想着,田父就觉得心口像是被人狠狠砸了一铁锤,疼得都有些喘不过气来,“小誉你是没看见那一幕,他们全他、娘的变了。是,老师是风流点,后来小媳妇一任接着一任的。可对孩子,他老人家都是很用心的,想尽办法培养成才。我培养你,都是照着老师办法依样画葫芦学着呢。”

田誉看着面色骤然铁青的田父,抬手轻轻拍着人后背,边替人顺气边开口缓缓道:“爸,您不是还给我讲过故事吗?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原理便是大家觉得自己付出与回报不平衡了。师公哪怕再公平公正,可做人总有些喜好吧?因此汪家众人自然会心生不满。”

田父听得耳畔一声声铿锵有力的诉说,还结合耳熟能详的道理,眼眸沉了沉,抬手紧紧握住了田誉的手,唇畔张张合合许久,最后开口:“我想先去医院看看老师。”

田誉望着自家老爸眼里依旧带着的惶然,毫不犹豫点点头。

秦珏也跟着点头,积极开口:“我来安排。”

“老师没在医院?”

“保外就医,换了一家公立医院。”秦珏回答道。

田父听到这话心如坠冰窟中,下意识的又握紧了些田誉的手,脑海浮想万千。

他倒是不怕配合任何的调查,可若是有朝一日,生意失败了破产了,他们该怎么办?

别人不清楚,他自己明白,现在做生意已经不像从前那样,豁出去肯干能陪着笑脸能遇到个贵人相助就有生意。现在还是要知识的,尤其是工业智能时代到来,就连家居都要开始全屋智能化了。这样的时代外加上房价的限制,他是越来越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

原来想着秦珏接班,可秦珏简直是个气死人不偿命的狗犊子。

田父越想越觉得自己脑仁都开始疼得抽抽起来,活像是被丢进了搅拌机被搅拌了一样。

秦珏迎着田父的注目,昂首挺胸打电话。

田誉:“”

一行人悄然到了医院。

专案人员沉声转述:“对不起,汪瑾成不想见你。”

田父闻言恹恹的垂了垂头,小声的开口:“那那若是有什么需要的,你们直接联系我。我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好再过来。”

说完田父看看立在自己身边的田誉,笑着拄着拐杖往外走。

“爸,师公不愿见您,这个时候也是为了避嫌,是不是?”田誉望着田父眼里闪现过的落寞,和声宽慰道。

“我知道。”田父昂了昂头,回道:“小誉你放心,爸爸还是很顽强的。我只是在想老师先前跟我提过的建议。”

秦珏和小誉到底是独苗对独苗,秦家到底不图钱财。

这些话现在回想起来,应该都是老师饱含经验的寄语。

眼眸飞快瞥了眼秦珏,田父视线停留在人薄唇上,一想起人这张嘴比狗嘴咬人还紧,言辞偶尔犀利的,不由得又觉得心理窝火,憋不住这口气。

他就不信了翻遍全华夏首富,找不到另外一个门当户对的独苗苗。

磨着牙自我琢磨着备胎计划,田父面上却不显,转移话题:“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这两天你妈他们肯定忙疯了。”

闻言,田誉一副邀功的模样开口,“爸,是我在田氏房地产独当一面呢!”

听到这话,田父差点把拐杖都要扔掉了,“什么?”

边震惊着,田父抬手指指秦珏,“你这么大个人,干什么用?”杵着当花瓶吗??

秦珏迎着指责,面色带着些委屈,一副求田父做主的模样看向人:“田誉不愿意让我插手,甚至还不许我出现在田氏房地产一步。”

万万没想到听到这话,田父神情呆滞的转头,看向神情镇定自若的田誉,“儿儿子?真是你自己处理的?好儿子,赶紧跟爸爸说说你是怎么处理的。”

瞧着田父说到最后眉眼间尽是欣慰,不带任何一丝的愤怒与担忧,田誉微不着痕的吁口气,笑着说起这几天的发展。

田父:“”

在海城飞回燕城的行程中,田父发现自己除了呆,就剩下惊呆了。

“直播杀鸡后,股票就这样稳住了?”田父不可置信,“那些王八羔子,比如年家,戴家之类的,都没有趁火打劫?”

“都杀鸡儆猴了。”田誉娓娓道来:“自觉聪明的人,很容易多思多想想要面面俱到。我趁着他们思考这段时间,把节奏带好。要是我们出点事,网友还是会先入为主怀疑是其他房企干的。”

说着田誉靠近田父,带着些撒娇口吻,拉长了音调道:“爸本来我还打算一口气来个全灭的。可毕竟没有您的支持嘛。您现在说说感想,我虽然没经商,但也算很精明的崽子了吧?您愿不愿意支持我玩把大的?”

田父听到这话看看身旁忽然间眉眼间就带着精芒的儿子,恍恍惚惚好半晌,最后抑制不住激动掰着手指头算了又算。

他之前思维定式了,觉得要找一个跟秦珏差不多的儿婿。

可现在光听着便觉得儿子成器了,牛逼了,是个小霸总了。

那那往家里娶一个儿媳妇也成啊!

嫁高娶低嘛。

那小誉择偶范围就可以扩大了。

一琢磨,田父咧着嘴乐开了,抬手拍拍田誉肩膀,“好好好,爸爸答应你。你现在去闯,老爸还能收尾呢。”

听到这声笃定的话语,田誉觉得自己一瞬间就像是泡在蜜缸里,就连空气都泛着甜蜜的气息,让他恨不得永永远远沉溺其中。

感慨着,田誉眼角余光飞快掠过秦珏,眼里闪过一道精芒。

既然送上门来,那就得好好利用利用,用来试探到底有没有所谓的“剧情修正意识”。

被关注的秦珏此刻黯然垂首遮掩住内心不知不觉中溢出来的委屈。倘若倘若他爸爸还在,那或许也会这样毫不犹豫的信赖,毫不犹豫的鼓励他。

与此同时,田誉心中铺展开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脸上却是依旧噙着微笑,诉说自己发现的事情,“公章的保管人,爸爸您得注意。这关系从前没展现出来。换一句话藏着掖着必有阴谋。”

“接下来您签字盖章都得小心再小心。”

田父闻言嘴角的笑意一僵,面色凝重的点点头。

一下飞机,田父都没回家好好休息一回,便迫不及待的赶回了公司。刚到达办公室外,田父通过瞳孔认证打开被管家胡乱按了密码锁定的办公室大门,就见厉大军面带喜色过来了。

见状,田父面色冷冷,“老厉,你这消息够灵通啊。”

厉大军闻言面不改色,把带过来的文件夹往办公桌上一放,神色淡然的看向带着怒气的田父,道:“小誉他没经过风雨,我在关键时候出个头有问题吗?他证明了自己能干,我也服气。就像你,你让我服气,我不就踏踏实实跟着你后头?”

瞧着还狡辩的厉大军,田父紧绷着脸,“你服气?那你动什么存款?哪怕遇到再大的风浪,我有动过存款吗?”

“那不是我以为你出问题了?”厉大军说着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面色反而阴沉下来,一脸不虞:“咱们都是男人,哪里有花女人钱的道理?嫂子那么强势的,给你那啥,你不还找我们喝闷酒?”

田父听到这话一噎。

熟人,尤其这知根知底的,就这点不好。翻旧账特方便。

心理窝着气,田父面无表情问:“有事说事,我忙着呢。”

“知道你忙,卫星城的项目你自己赶紧申报,最后的时间点还来得及。剩下的项目赶紧签字。”厉大军说着,声音压低了一分,“某些老冤家最近跟银行联系可频繁,咱们必须得留出一笔资金,否则银行没准什么时候就催缴债务了。”

“这白城龙越项目,公司觉得可以卖掉周转资金。”

“还有嫂子那边打过来一亿。这事你自己注意,免得别人戏谑你吃软、饭。”

几乎不带停顿的将文件重要内容诉说了一遍,厉大军眼眸微微一眯,瞧着田父果不其然看了这份又看另外一份,忙得晕头转向的。于是眉头一挑,厉大军继续道,声音更低了几分,还抬手搭在田父的肩膀上,一副好哥们分享消息的模样,低声道:“我昨晚跟戴家见了一面,听说戴子珂跟你儿婿关系挺好?”

田父“嗯”了一声,“戴家还想跟我们一起合作开发卫星城?我不是拒绝了。”

“合作不成情意还在。他卖我一个消息,”厉大军故意拉长了音调,道:“听说秦家婚礼是秦珏亲自在筹备。据说办的还挺奢华。”

“说重点。”田父眼皮也不抬一下,只顾看着文件。

“重点就是好像有那么点婆媳矛盾呗。”厉大军笑着,“嫂子她当着我们的面说的,除却了房子股份外,准备了五个亿的现金当嫁妆,你打算准备多少啊?”

“遗嘱你们不都知道了?都是我儿子的,我要准备什么?”田父打个哈欠,“没事你先离开,我还生气呢,不想搭理你。”

“成,我走。这些文件批好。”厉大军视线扫过卖地的一份文件夹,眼眸转了转。瞧着田父已经把文件放在左手边,厉大军眉头一挑。

都是老熟人了,人这举动就表示着要跟助理团再了解一下情况再做决定。

想着自己早已打好招呼的助理们,厉大军笑着转身往外走,眼里的笑意渐渐转化成冰冷的嫉火。

不争馒头也得争口气,董事长这个位置得是他厉大军的。

瞧着人毫不犹豫转头就走,田父眉头簇了簇,喝口咖啡忍住疲倦,把自己聘请的助理们一口气全都叫了过来。

下一瞬间十三个助理把办公桌围成了一圈。

“白城龙越项目一开始谁负责的?”田父道:“先汇报一下情况。”

话音落下就有助理站了出来,汇报道:“田董这项目是我跟进的,2021年购买的土地,原本看中是有地铁路过。但白城换届动荡,因此修改了规划。这地也就从炙手可热变成了鸡肋”

田父托腮:“砸了,还有傻子要接手?”

“接手的是当地的房企。”助理说这话的声音小了一分,“据闻是看中龙越旁边的山林,想要修建墓地。当地人觉得那山头风水好,若是我们继续建龙越二期,会挡了阴宅风水。”

一听风水两个字,田父哦了一声,拿笔一笔一划写了个田。就在写“来”子第一笔时,田父倏忽间脑海响起宝贝儿子的小心再小心的话,眉头拧了拧。

“你们举手投个票。”田父顿了顿,横扫众人的表情,加上一句,“既然风水好,咱们自己改行建公墓。反正我现在家里就有大师。”

助理们:“”

偌大的办公室空气诡异的死寂了一会。

最终还是开口的助理缓过神来继续道:“田董,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

田董闻言沉默半晌,看看签名处,眸光闪了闪,龙飞凤舞的练笔写上自己的大名,边道:“下一个。”

忙碌着工作,田父处理完堆积的要务后,也没有回家,反倒是拎着一坛酒跑到了食堂,找厨师长聊天,“老楚,我就说你哪里不去,跑我这来,敢情是为了当间、谍。”

老楚,小誉餐饮的创业元老了。早早退休后颐养天年,又觉得腻得慌,闹着要返聘,跑公司来当厨师。

“那又如何?”厨师长示意服务员把门关紧,直接问:“董事长怎么有空跑我这来?下基层体验生活?”

“愁啊,我本来就愁接班人。现在老厉他们一闹事,我都不敢真把公司交给他们,万一砸了我的招牌怎么办?”田父说着深深吁口气,“小誉嘛,想要接老李的餐饮,说房地产太累。且最重要的是这个孩子啊,我总觉得他好像一瞬间就蜕变了,学会忍辱负重,没有以前那样傻开心的劲头。”

“精明了还不好?你非得他被骗了才开心?”厨师长听到这话,喝口酒,啧啧两声:“做生意,你们不也磕着碰着过来?只要他有能耐有业绩,小誉就会真开心,不会傻开心。”

田父咬着花生米琢磨着,“你才傻开心呢,我说的是天真肆意的劲头。”

“天真不就是傻嘛?”厨师长一针见血,“你们等活多长时间?总得让小誉精明起来,否则他不得走你们前头?”

“”田父闻言恨不得拿筷子当针去缝住厨师长的嘴,“赶紧呸呸呸。晦气不晦气。”

逼着人连呸三声,田父叹气,“我或许被老师的事情吓懵逼了。之前有感觉汪家下一代太多人有点乱,可万万没想到这个家能散成这样,连老二老三的媳妇家都下场争家产了。”

“你关注点在媳妇家吧?”厨师长毫不客气指出,“否则你直接跑回家跟老板吐槽了。”

田父倒酒,“你喝酒喝酒。一提老汪家的这些媳妇们,老李总会想起老师和师母的事情。我们做小辈的,怎么说?”

顿了顿,田父满脸复杂,看向厨师长,问:“你儿子娶媳妇,感觉怎么样?”

“别提了,要买房要买车就算了。还以为我真一个厨师呢,眼高于顶的,看我跟看文盲一样。我不受那个窝囊气,才跑公司替老板盯着你。”厨师长笑着道:“别人家盯着财务人事,我可是手握厨房还有清洁工两个八卦阵营,知道你家风吹草动。”

闻言田父眼眸一转,似想到了什么,低声:“清洁工有没有人手?帮我去盯着助理团。”

厨师长面色一变。

助理团又号称十三太保。田董这个文盲干啥啥不成,但是挺崇拜文化人尤其是专业人士,因此高薪聘请了十三个智囊团。这些年轻人百万年薪,干得好了,都是分公司总裁。可以说前途无量了。在整个业内也是出了名的。

“真出大事了?”

田父点点头:“我有自觉。”

话音周遭一片死寂,但下一秒又响起酒杯碰盏的脆响,带着些欢快打破了静寂。

喝完酒续完旧,田父也没有回家,干脆回了办公室后的休憩室呼呼大睡。第二天醒来走完卫星城项目所有的手续后,才打折哈欠回到家。

田誉笑着拉着田父到餐桌前,指指自己“复刻”的秋日药膳汤,“爸,喝一口,说说感想。”

“不喝,我还生气呢。我一回来你就跑。”田父板着脸,拿着汤勺搅拌着汤,道:“我可听老商他们说了,你还虽然不懂具体的房地产知识,但还是很有经商天赋。知道蛇打七寸,也很有威严。”

“在公司陪我两天也好啊。”

田誉听得田父委屈巴巴的诉说,眉眼间的笑意更真挚了几分,含笑道:“爸,您没听过国无二君吗?您回来是您树立威信的好几回。老厉他们虽然办事不地道,可若是悔改了,您就可以趁着我不在,给他们一个台阶下。若我杵在办公室,你们兄弟两怎么交流?”

“直接为了兄弟跌儿子的脸不好看。可若是为了儿子直接无视元老,也会让其他人心寒。”田誉娓娓道来,并在内心补充一句,“元老这种玩意,就只有等人野心暴露出来,才好名正言顺的收拾。否则人情这个词,难以揣测。”

田父看着说的有理有据的田誉,直接喝口汤,笑着道:“这味道挺好的。”

田誉瞧着露出笑脸的爸爸,嘴角一弯,“好喝您多喝一碗。我给您捏捏肩,纾解纾解疲劳。刚从师父手里学来的按摩呢。”

听到这话田父更加开心,觉得自己此刻浑身哪里都舒坦。

但万万没想到自己开心不过几天时间,就迎来了一个晴天霹雳。

望着上门的警察,田父幽幽的看着上面的调查令,错愕不已,“我我挪用公款?倒卖公司财务获取利益?还有巨额资金来源不明?”